最后这些梵文裹挟信仰,化作大网,死死囚禁住云曜。
    本尊与我朝百姓无比记挂国师,国师何必如此心狠?
    本尊?云曜轻嗤:谢云璟你是什么东西?在吾面前称尊,你配吗?
    谢云璟不怒反笑:我自是不配的,国师若能以人形与我归朝,别说称尊,就是国师想当这偌大修真界的皇,又有何不可?弟子同样全部为国师奉上!
    滚!
    谢云璟眼中渐而浮现不耐:自国师来此处,已有五万四千八百七十二年,国师何苦如此执着?冷硬潮湿不见天日的石洞和金玉暖床,国师难道不会抉择吗?纵然当初我有对不起国师之处,但已经这么多年,即便生气也该气够了吧。
    云曜照旧没理会自言自语的谢云璟。
    谢云璟耐心彻底告罄:好言难劝,那我也不再浪费时间,想来国师知道我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接下来国师若不以人形相见,只怕要和以前一样吃些苦头。谢云璟掌心出现一个莹透玉碗。
    看似庞大的虎躯僵住云曜在害怕。
    宁渊难得慌神,握住白毛的爪子收拢。
    谢云璟究竟来做什么的?!
    视线全被白毛遮住的宁渊根本无法看见外面发生了什么,他想用神魂去探,但一旦他用出神魂,谢云璟势必会发现。
    等了片刻,见面前巨虎还是不为所动,没有丝毫化出人形的预兆,谢云璟眼底满是阴沉:如此,国师别怪我心狠了。
    掌心凝出锋利灵刃。
    宁渊听见谢云璟走近的脚步,感受着云曜越渐绷紧的身子。
    不好的预感来到顶峰,这个畜牲究竟要做什么?!
    一直屏住的呼吸开始乱了起来,恰时云曜微微挪了挪,这一下,勉强稳住宁渊理智。
    不能动!
    不能露出端倪。
    不然只凭他化神期的修为,根本不是谢云璟对手!
    若他死了也就罢了,那云曜呢?云曜难道真的要一辈子永无止境地被关在这里吗?!
    这一刻,曾事事随性,顺应天命懒得去争什么的宁渊,想要变强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
    谢云璟灵气化掌强行握住虎爪。
    畜牲,别碰我!
    掌中虎爪疯狂想要挣脱,谢云璟笑道:国师勿要再动,不然这灵刃可是不长眼的。我记得国师素来最怕疼,若不小心割歪了,或者割深了,难受的到底还是国师,对吗?
    向来倨傲的云曜气势微滞,全身骨头彷佛都疼了起来,但想到宁渊还在,他稳住心态:狗东西,你只有这点能耐吗?
    嗤!
    声音戛然而止,手掌长的灵刃直直没入虎爪。
    血肉刺破声如惊雷落入宁渊耳中。
    取血!
    谢云璟在取血。
    对啊,这可是一只神兽白虎,他的血、他的肉、他的骨,甚至身上的一缕皮毛全是修真界可望不可求的至宝。
    谢云璟有着这样一个逆天的宝藏,怎会不穷尽所有的利用?!
    云曜疼得瞳孔骤缩,谢云璟不急不缓地往下慢割。利刃破开细嫩血肉,他细嚼慢咽般仔细欣赏着云曜明明痛得骨头发颤,却还咬着牙死忍的模样,他想象着这神情出现在人形时的仙姿上,该是如何迷人。
    越想,他越是兴奋,灵刃刀尖抵住骨头。
    利爪深深嵌入岩石,腹部下的鼠身终于忍耐不住,死命地挣扎。
    如果你想要我死,你可以试着再动一下。
    清越的嗓音嘶哑无比,腹部下的小老鼠到底不敢动了,只是伸开爪尽力地抱住身上的虎躯。
    我怎么舍得让国师死呢?不过取点无关紧要的兽血罢了。
    玉碗接住流出的兽血。
    看着艳丽的鲜血溅在玉上,晕开血花,谢云璟内心的成就感和征服欲达到顶端。
    谁能想到只存在于修真界古史中,救了整个人族,高不可攀的神兽如今在他手下苟延残喘?
    国师的血甚是好用,我替皇朝先谢过国师的奉献了。
    云曜痛得已经无法站稳。
    藏身于腹下的宁渊发现爪中白毛开始变得虚幻,他赶紧以融入他体内的心头血为引,蛛网般往旁分开蔓延,向云曜体内输入灵气。
    灵气入体,干涸的河流勉强迎来一点甘霖,生生拽住摇摇欲坠的神智。
    兽血一滴接着一滴掉入碗中。
    没多时,谢云璟嫌兽血滴下的速度太慢,灵气化链,缠住虎爪上半部分,狠狠地拉紧收拢。
    锁链挣扎的不停晃动,几度生生痛疯过去,根本无处可逃的云曜金眸迸裂。
    唔!
    到底忍不住,云曜发出难以抑制的闷哼。
    谢云璟彷佛终于被唤起了沉睡的良知,他停下手,温柔道:国师若是难受,不如化出人形。念及旧情,我总会手下留情。
    畜牲!云曜气若悬丝。
    谢云璟阴鸷一笑:既然这样,国师还得再忍忍了。
    灵气链加重,本就划开的伤口,从两侧崩开,皮层因缺血而泛白,狰狞的伤口依稀透出最里面的森森白骨。
    血滴的速度越来越慢,到后面几息才能勉强凝出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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