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鸟见此,也挥了挥翅膀道别。
    华阳挺喜欢大鸟鸟的,摆了摆手又担忧道:
    “夜大侠,这鸟能活几年?别我长大了它死了……”
    “叽?!”
    鸟鸟觉得这小屁孩完全不会说话,回头“叽叽”了几声,应该是在说——只要养好了,它能送堂堂走。
    夜惊堂能明白意思,觉得鸟鸟是得减肥了,嘴上则是笑道:
    “鹰能活六七十年,它不是正经鹰,估摸寿数更长,不用担心。”
    “那就好……”
    ……
    ……
    下午时分,一场小雪洒在了云遮雾绕的群峰之巅。
    青萍峰的小道观里,夜惊堂和红玉一道,把被褥床单等待物件打包好,日常用具也放进了碗柜里。
    太后娘娘不知道下次再来会是何年何月,带着鸟鸟,在门前的一颗青竹上,用匕首凤胆,在竹子上刻下了字迹,算是到此一游的留念,以便日后回忆。
    璇玑真人被师兄发现当天,就觉得这地方待不下去了,头都不敢露,也不敢去拜见师兄师姐,如今终于熬到了返程,她总算是松了口气,此时白玉如雪立在山崖边,手里提着合欢剑眺望玉虚观,看起来也是在道别。
    夜惊堂把东西收拾好后,又迁来了马车,扶着暖手宝上去,回头道:
    “陆仙子,走啦。”
    璇玑真人向来随遇而安,也没什么念念不舍的情绪,闻言回过头来,跃上了马车,进入车厢和太后娘娘靠在了一起,想了想道:
    “过年也没几天了,路上还得走快些,我记得你生辰是在年三十对吧?”
    太后娘娘听见这话,目光微动:
    “对哦,在红河镇的时候,本宫听人说过。那夜惊堂不是马上就得过寿了?”
    夜惊堂坐在车厢外,驾车驶向山间小道,对此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生,义父冬天把我捡回来,便把年三十当做了我的生日,过一年便大一岁,鸟鸟也是一样,其实也不用讲究这些。”
    因为天气冷,红玉在折腾着黄铜小暖炉,闻言插话道:
    “夜公子现在是大魏的国公,过寿是大事,岂能不讲究,这回去还得和秦国公说一声,到时候……”
    “不用,一家人过个年,开开心心多好,大张旗鼓弄这些就没意思了。”
    璇玑真人也不想大办,毕竟那么来的话,夜惊堂全应付宾客去了,哪有时间在家里过年。
    不过过寿这么大的事情,即便不大办,也得大操不是。
    璇玑真人想了想道:“自己在家过寿,按规矩也得送礼包个红包。怀雁,你到时候准备送什么?”
    太后娘娘才想起这事儿,都没来得及准备,哪里知道,她询问道:
    “嗯……你准备送什么?”
    璇玑真人眨了眨眸子,微微挺胸,眼神意味深长。
    ?
    太后娘娘见水儿准备送人,脸顿时红了,连忙摇头:
    “咦~你真是……”
    璇玑真人凑近几分:“要不要一起?”
    一起?
    那种事能一起?
    太后娘娘都没来真的,第一次怎么可能这么花,对此道:
    “你别胡说,本宫……嗯……等回京城再说……”
    可能是觉得这个话题太敏感,太后娘娘也不敢细聊,转开话题对着外面道:
    “夜惊堂,外面冷,你要不也进来坐着,让鸟鸟驾车就行。”
    “叽??”
    红玉脑袋瓜不笨,看出璇玑真人和太后都不对劲儿,这时候倒是长眼色,起身道:
    “我来驾车吧,夜公子你先歇会儿,待会咱们再换班。”
    驾车也谈不上累,夜惊堂也没拒绝,把缰绳递给红玉,又把黄铜小暖炉拿出来放在红玉小棉袄怀里。
    太后娘娘见红玉自觉跑出去了,表情明显紧张起来,望了下车窗旁的座位。
    夜惊堂也没在丫鬟面前乱来的意思,本想在车窗旁坐下,结果水儿很是贴心,往旁边一挪,在中间留出位置,把他给一把拉了过来,坐在了两人之间。
    ?!
    太后娘娘怕红玉发现,眉宇间稍显恼火,连忙往旁边挪了点。
    璇玑真人则是一如既往,见怀雁扭扭捏捏,她就皮起来了,靠在夜惊堂怀里,挑了挑眉毛,还把夜惊堂手放在太后怀里暖着。
    ?!
    太后娘娘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脸色涨红想躲,但又怕动静太大让外面的察觉,扭了两下后,干脆把夜惊堂另一只手放在水儿怀里,以牙还牙。
    夜惊堂什么都没干,就一手一个了,自然也不好装模作样拒绝,只是做出正经神色,开始聊些不着边际的闲话:
    “这雪真大。”
    “是啊,又白又大,对吧?”
    “水儿,你……你那边的雪好小。”
    “?!”
    “噗~哈哈……嘶——!那什么……”
    ……
    咯吱咯吱——
    马车缓缓驶下青萍峰,驶向了江州平原的苍茫大地。
    红玉抱着小暖炉坐在外面,悄悄侧耳聆听,蹙眉疑惑着三人到底在干啥。
    而鸟鸟则蹲在旁边,满眼茫然的望着车厢两边一样大的飞雪……
    第三十五章 爆竹声声辞旧岁
    噼里啪啦……
    转眼已是除夕,江州城内爆竹声此起彼伏,男女老少的欢声笑语,伴随着烟火气一同飘入了陈家大宅。
    白墙青瓦间挂上了红灯笼,三娘作为当家主妇,已经在后厨准备起年夜饭,梵青禾没法回故乡,大过年的总不能待在国公府,今天也跑了过来,在跟前娴熟的帮忙搭手,彼此还聊着:
    “夜惊堂今天能回来吧?”
    “肯定能,除夕一年就一次,要是不回来吃个饭,这一年到头岂不是白打拼了……”
    ……
    而要说过年最开心的,莫过于小孩子。
    折云璃虽然已经十六了,但算起来也没多大,性子还比较野,此时见师娘还没过来,便和萍儿一起跑到了镖局大院里,旁边摆着一大箱烟花爆竹,手脚麻利的一字排开。
    萍儿作为平天教主的小丫鬟,本身武艺并不低,但性子比较怂,此时站的老远,躲在了一辆马车后探头,提心吊胆道:
    “小姐,你当心裙子,夫人刚给你做的新衣裳,要是不小心烧个洞,夫人肯定打小姐屁股……”
    折云璃折腾着炮仗,颇有几分妈妈不在家的嚣张感,对此道:
    “本小姐金鳞玉骨,会怕打屁股?说书先生不常说嘛,人活一世要及时行乐……”
    “云璃!”
    话刚说没两句,院墙后就传来一声清冷呵斥,继而就见提着两坛酒的骆凝,从大门口走了出来。
    萍儿见势不妙,连忙跑去了后院,折云璃则唰的一下站起身来,把两根大炮仗藏在身后,摆出了斯斯文文的乖巧模样:
    “师娘?你怎么来了?师父呢?”
    骆凝看着摆成九宫阵的满地炮仗,想训两句,但大过年管的太严也不合适,想想还是算了,进入镖局大门后,把酒坛递给萍儿:
    “大过年的,我能不过来?你师父脸皮薄,不好意思过来吃饭,你去码头劝劝。”
    平天教主和夜惊堂终究没啥特别关系,和三娘青禾等人更是不熟,不想过来也在情理之中。
    折云璃见大过年的师父不来吃饭,肯定觉得不行,当下往街上跑去:
    “我现在就去……”
    “你先把炮仗放下。”
    “哦……”
    折云璃脚步骤停,把手里的炮仗上交给师娘,而后才提着裙子快步跑了出去。
    踏踏踏……
    骆凝目送云璃出门后,暗暗摇头,又看了下手上的炮仗,倒是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过年的时候,略微琢磨,便凑到灯笼上点燃,而后迅速扔到院子里。
    呲呲呲~
    冒着火星的窜天猴,很快窜出一串火星,恶棍差不粗的大炮仗,打着旋冲天而起,飞到了后宅上方,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嗙——!
    整个大宅都被照亮了一瞬,继而便响起三娘梵姑娘秀荷等人的惊呼声:
    “啊!”
    “谁放的呀?”
    “吓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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