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称一剑隔断万古,分割两个世界的惊天一剑。
    第九剑!
    只可惜,关于这一剑,直到现在,叶秋也只是摸索到了一丝皮毛而已。
    他大概估计,等到自己真正能踏入这一剑的领域之中时,他的修为至少也得达到祭道之上才行,甚至可能需要达到不朽仙王。
    这并不是开玩笑,当年九天十地的分割,就是源自九叶草的这最后一剑。
    也是它,在得知天命不可违后,为了保存万灵火种,斩断了九天十地与仙域的联系,让这一支血脉,得以延续下来。
    它的伟大心境,是叶秋可望不可及的存在,或许只有叶秋真正了解了当时的它,在那种局面之下的绝望,以及内心释怀的心境之后,才能真正掌握这一剑吧。
    “没有什么不可能!萧锦瑟,你这一生,似乎没有什么缺点,然而这往往就是你最大的缺点。”
    “因为你太完美了!以至于你根本没有尝过人生百味,更是不知道苦是何滋味。”
    “你也从未想过,睁眼看看这世界,这就是你最大的问题。”
    看着陷入魔怔的萧锦瑟,叶秋出言提醒道,这是孟天正安排的作业。
    “太过完美,也是一种错误吗?”
    似乎听到了叶秋的传音,萧锦瑟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他发出质疑。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什么错误,他更是没有犯过任何错误。
    “按理说!太过完美了,也不是一种错误,可唯一的错误就是,你所修行的道,是天道。”
    “天道?”
    叶秋非常冷静的看着他,缓了缓,又解释道:“正因为你修行了天道,所以你完美的人生,反而是你最大的缺陷。”
    “天道包含世间万物,人间七情六欲,是非恩怨,种种生死劫难,然而……你都没有经历过。”
    “不知情!你不知苦,你更不知悲惨离别,所以,你的道是不完美的。”
    “在你一生的道路上,你根本没有经历过什么生死劫难,更没有亲眼见证过,那是人间炼狱的场景。”
    “你又修的是什么道?”
    “天道,并非是真的忘情!你却偏执的认为,斩断红尘,便可天道成仙。”
    “然而事实是,万古至今所走这条路的强者,哪一个不是从红尘之中百练成仙?”
    “哪一个不是在经历大苦大悲,于绝望之下,黑暗之中,最终才领悟出来真正的天道意志。”
    “你想过没有?”
    此话一出,彻底摧毁了萧锦瑟的信念。
    他无法接受,自己一直坚持舍弃的东西,竟然是自己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不!你在说谎,你想骗我?”
    萧锦瑟第一时间并不是去思考,而是在否认。
    任谁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哪怕是他萧锦瑟,也接受不了。
    “呵呵,道!你真的知道什么是道吗?”
    叶秋没有反驳,而是微微一笑,他已经明白,以萧锦瑟的聪明,他不可能完全不去思考。
    而他之所以反驳,只不过是内心的挣扎,始终无法放下的尊严罢了。
    其实,他真实的内心,已经出卖了他,也开始了自我的总结,辩证,不断的推理。
    要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才奇怪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些话,不是叶秋说的,而是孟天正说的。
    介于天封道长的存在,孟天正不好直接插手,去指导萧锦瑟,所以他便想了这么一个办法,想让萧锦瑟走向正轨。
    关于天封道长的那一套天道理论,早在几百万年前,孟天正就否定了。
    只不过这个犟种,嘴硬的很,就是不信。
    不仅如此,孟天正越否定,他就越想证明自己的道是正确的,死磕在这条路上。
    最后孟天正实在没办法,只能放任他自生自灭去吧,反正怎么折腾,也只是他的问题。
    不过萧锦瑟的天赋,孟天正实在不忍心让他和天封道长一样,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么一招,借叶秋之手,狠狠的摧毁他的骄傲,最后再否定他的一切。
    一阵连环计下来,直接把萧锦瑟整的怀疑人生了,若是内心脆弱的话,怕是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到这里,叶秋不得不评价一句。
    不愧是你,老阴哔!
    叶秋算是明白了,这世上所有的坏事,都是他孟天正干的。
    就算不是他干的,也是他背后谋划的。
    太坏了!
    他不杀人,只诛心!而且是往死里诛……
    太狠了,叶秋想想都觉得害怕,还好这些手段,没有用在老子的身上。
    第九百五十八章 天封道长的释怀
    没有再去理会萧锦瑟,此刻的他,已经陷入了自我的世界之中。
    再不断的否定,质疑中度过,现在的他,毫无战斗力可言。
    当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并不意味着,叶秋可以随意进入他的攻击范围。
    在这剑域之中,叶秋就是无敌的,所以他不需要去管萧锦瑟,如果他能想得通,或许他就能解开心中的魔障。
    这是大长老的安排,叶秋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叮……】
    【恭喜你,经过你的开解,似乎萧锦瑟有了别样的领悟。】
    【奖励悟性:+10】
    “嗯?”
    正准备离开的叶秋,突然愣了一下,又回头看了一眼完全陷入自我世界之中的萧锦瑟,嘴角不由的一抽。
    嘴挺硬啊!明明已经接受了,嘴上却死活不肯承认。
    “看样子,这家伙应该是有所感悟了!既然如此,何不再加一把劲?”
    叶秋细细琢磨了一番,抬手间,萧锦瑟所在的小世界之中,赫然变了一副模样。
    这里,不再是一片虚无的黑暗世界,而是一座废弃的古战场。
    战场上的硝烟尚未消散,刺激性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一副人间炼狱的场景,赫然呈现在他的眼前。
    “这……这就是他所说的,人间炼狱吗?”
    萧锦瑟直接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血腥残暴的画面,更没有见过人间如此凄惨的场景。
    那堆积成山的尸骨,散发的浓郁的血腥味,徘徊在枯藤老树之上的乌鸦,时不时的观望着过往的生灵。
    鲜血染红了大地,天地都在发出哭泣的哀鸣,硝烟弥漫之中,赫然一副人间炼狱的场景。
    “道!到底什么才是我心中的道?”
    “是为了一己私欲,为了所谓的无上荣誉,而苦苦追寻半生。”
    “从一开始,我就错了!天道,不在于你拥有怎样的力量,而在于你能对这个世界,做什么……”
    “我错了!师尊也错了……”
    “我们所坚持的天道,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们远离世俗太久了!以至于我们都忘记了,修道的初心,修行的本质。”
    萧锦瑟行走在荒凉凄惨的古战场之上,连续的在否定自己,质疑自己。
    走着走着,似乎……天地间形成了一股奇怪的力量,随着风声越来月大,逐渐变成了一个漩涡。
    你所坚持的道,到底是什么?
    萧锦瑟体内的道胎,似乎受到了某种影响,在他见识到种种人间悲惨的画面之后,逐渐有了一丝红尘的气息。
    这一刻,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
    “时间!秩序……所谓剑域,不过是两者之中取,那么天道的法则,又是什么呢?”
    走着走着,萧锦瑟突然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紧闭着双眼,似乎进入了某种奇怪的状态之中。
    “他在做什么?”
    “不知道啊,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叶秋又对他说了什么,怎么感觉他整个人一会疯癫,一会迷茫,如今又好似一朝顿悟一般,好奇怪啊。”
    场外,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行事古怪的萧锦瑟,完全搞不懂他到底在干嘛。
    而天封道长,此刻的脸色,也是一脸苍白,甚至是挣扎。
    他看着剑域之中的爱徒,内心无比的挣扎,愤怒,可是……在冷静之后,他好像又释怀了,无奈的低下了头。
    他看出来了,在叶秋说了那一番奇怪的话后,萧锦瑟就进入了自我否定之中。
    从那一刻开始,天封道长就明白,萧锦瑟已经背离了他所坚持的天道,道心首次发生了变质。
    所以,一开始的他,是愤怒!极度的愤怒,他认为,他坚持了一生的天道,不可能有错。
    可是在短暂的冷静之后,他又开始反思。
    “难道,老夫真的错了?”
    当年,大长老也曾说过他的错误,只是他不认可大长老的说法。
    在他心中,只要他有着一颗坚定不移的决心,足够的信仰,哪怕是一条错误的道路,他一样能走出一条青光大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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