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迟俞垂眸,大手揽住那段纤细的腰。
    “爽了?”他问。
    倏地,周望舒心底腾起一股酥麻感,这两个字用他那金属质感的清冷声线说出来,有种别样的刺激,像禁欲的人破了戒,从不说脏话的人爆粗口,挺带劲。
    她估计他是听说了她昨晚上干的事,唇边荡开一抹笑。
    “爽了,”她凑近他一点,“但你还可以让我更爽。”
    陈迟俞眼神顿时一沉,“疯了一晚上,不歇歇?”
    “不用歇,”她继续调戏他,“想尽快跟你打响新年第一炮。”
    这话成功将陈迟俞逗笑,他还低笑着复述了一遍,“打响新年第一炮……”
    稍稍拖长的尾音,低低沉沉的笑,让人脸热心痒。
    “在这儿?”他扬唇。
    第40章
    “在这儿?”
    “你疯了?”周望舒瞪大眼捶了下他胸口, “那车里还有人!”
    “要是没人呢?”陈迟俞微侧了下头。
    “靠,”周望舒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陈迟俞, 你想玩儿这么花?”
    在有些暧昧昏暗的蓝色调光线里, 那双睁大的眼睛很漂亮,仿佛一方干净的湖泊,让人很容易心生出一股侵l犯欲, 像面对一猫时那种想要狠狠揉l弄的冲动,而她本就生得极像一只精致娇养的猫。
    陈迟俞眼神沉了沉, 原本只想只停留在逗弄层面的心思, 此刻变了质, 他忽然很想看看,她在狭小空间里,像只笼子里随时会因为一点动静就受惊的猫那般,一边露出紧张又害怕的表情望着外面, 一边欲罢不能地在情l欲里沉沦的模样。
    “有你玩得花?”他抬手,虎口抵着她的下颌,指腹压在她唇角, “是谁要我穿着女仆装跟她做?”
    听他提起这件事, 周望舒脸上顿时一热,“那……那都几百年前的事儿了。”
    看她红了脸,陈迟俞更忍不住想再逗一逗她,但还是算了, 在这儿就算把她弄得浑身都泛红, 左右也什么都做不了, 不如尽早回去。
    他最后捏捏她的脸,将车门拉开, “上车。”
    以为是被放过,周望舒赶紧溜上车。
    车开出去一段,周望舒靠着座椅偏头看向开车的陈迟俞,“昨晚的事儿你从哪儿听说的?”
    “刘胥文那儿。”
    昨晚的事儿很快就传了出去,又不是什么刑事案件,警察也是会跟人聊八卦的,像这种喜闻乐见的八卦向来都传播得很快,周望舒昨晚上就收到好些人的电话和消息,全是来问他这事儿的,刘秘会听说很正常,陈家在政府机构内部也肯定有消息通道,就算这事儿没传出来,陈迟俞估计也能知道。
    “不是说还不想跟他断绝父女关系?”陈迟俞手搭在方向盘上,视线落在前方,语气漫不经心,“怎么闹这么大?”
    “这口气我还是咽不下,断就断吧,再怎么闹他也拿我没办法,每年还得给我分红,”周望舒哼一声,“气死他。”
    陈迟俞侧眸看了她一眼,瞧她那努嘴鼓腮的表情,他唇边荡开一抹笑。
    开车回到市中心是早上七点二十分,平日里拥挤喧嚣的城市此时十分寂静。
    穿过空荡的街道,陈迟俞将车开进地下车库。
    周望舒是真不困,回来这四十多分钟的路程竟然没打过一下哈欠。
    明明这么精神,下车却偏要人抱。
    陈迟俞俯身将她抱出车,再抱着她去坐电梯。
    他臂力真的有够惊人,单手就能稳稳将周望舒抱在怀里,空出另一只手去按电梯。
    电梯四面都是玻璃材质,周望舒像个小孩儿一样坐在他手臂上看着外面的风景,但等电梯到了高层区域,坐得这么高让她有点儿害怕,遂俯身下来将脸埋进陈迟俞颈窝里。
    猜到她可能是恐高了,陈迟俞换了个抱她的姿势,让她躺在他臂弯里,身体靠着他胸膛,一个极有安全感的姿势。
    由于体型的差异,这样也还是像抱小孩。
    周望舒不矮,有169的身高,但陈迟俞有192。
    到了108层,进门前,陈迟俞问她:“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不吃,我还撑着呢。”
    “行。”
    有她这话,他直接抱她去了浴室。
    “靠,”见他把自己抱到了浴室,周望舒服了他了,“陈迟俞,虽然是我说想尽快跟你打响新年第一炮,但你也不用这么快吧,你就不能等我歇会儿消消食?”
    “不能。”
    说完,他开始脱她衣服。
    周望舒叹气。
    人果然是多面的,平时的陈迟俞要多体贴有多体贴,要多温柔有多温柔,但有时候,这人又要多禽兽有多禽兽。
    好在,他今天不算特别禽兽,在浴室来了一次就放过了她。
    周望舒不知道是自己体力到了极限,还是陈迟俞太生猛,昨天她嗨一晚上都生龙活虎,但跟他才来一次就直接虚脱了。
    也可能,是她受不了浴室那种热气蒸腾的环境,在浴室做比在其他地方做要累得多。
    完事儿后,她是被陈迟俞抱着出来的,这次不是她撒娇索抱,是真没力气了。
    陈迟俞把她抱到床上,她睡觉,他搂着她看电子书。
    因为累,她很快睡着了,再睁眼,是下午一点。
    宽敞的床上就她一个人。
    她揉揉眼起身,鼻尖嗅到一股极好闻的茶香。
    床边放着不知什么时候拿过来的一双毛绒拖鞋,周望舒穿上这双软绵绵的拖鞋缓缓朝外走。
    出了卧室,她看到陈迟俞在客厅煮茶。
    大约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他转过头了头来。
    “这么快就醒了?”他半侧身,“过来。”
    周望舒走过去,他抬手揽住她的腰,将人拉进怀里。
    “饿没?”
    “没,”周望舒望着桌上那盏冒着热气的茶,“那杯茶烫吗?我想喝。”
    陈迟俞端起茶杯递到唇边,用嘴唇轻碰了下里面盛着的热茶,给她试水温。
    “不烫。”他把茶递给她。
    周望舒接过来,吨吨吨一口气给喝完了。
    哪儿有这样喝茶的,陈迟俞看着她,扬唇轻笑。
    喝完,周望舒将空杯子递回去,“再来一杯。”
    “口渴?”
    “嗯。”
    她确实口渴,但没那么渴,主要是这茶好喝。
    这茶当然就是松川了,陈家内部的专供茶,每年产量不到三斤。
    陈家人口数量庞大,三斤茶当然不够每个人分,只有老爷子看重的人每年才能分上几两。
    松川的口感与龙井相似,清爽且柔和,但松川回甘更明显,且茶香十分浓郁。
    周望舒都怀疑,陈迟俞是不是被这茶浸入味儿了,所以身上才那么香。
    起初她以为他身上的气味是古龙水或者衣服上的香薰味,但不是,是他的体香。
    就他妈很绝,一男的,有体香。
    他的体香和松川的茶香有些相似,清冽而深邃,不同的是,松川是雨后的草木清香,陈迟俞身上是雪后的清冷疏离,但被体温熨热后,那股清冷也可以很温暖。
    和他一块儿睡的时候,周望舒最爱埋进他颈窝,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入睡。
    这会儿窝他怀里,她也直往他脖颈那儿拱。
    被她鼻尖擦过皮肤,有些痒。
    陈迟俞抬手按住她脑袋,“别闹。”
    周望舒仰头看他,“大年初一,你们陈家人不去上香吗?”
    “昨晚就上完了。”
    “也是,你们肯定上头香,”她眨眨眼,“那你今天就什么都不做?”
    某人来了句:“不是才和你做了。”
    闻言,周望舒一下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这个男人知不知道他用这张禁欲脸说这种荤话很要命。
    “不许开车,好好回答。”她腿还软着呢,可不想一不小心又擦枪走火再来一次。
    陈迟俞轻掀唇角,换了个回答:“不是在陪你?”
    这话她爱听。
    笑意从她眼底泄出,她伸手勾住他脖子,“晚上我要去喝酒,你要继续陪吗?”
    “我来接你。”
    “行。”
    那些酒局也不适合他,他要是在,好些人都放不开。
    过年这十几天,周望舒几乎每天都有酒局,她酒量好,起初几天基本上都跟人干到了天亮,后边就难顶了,基本喝到一两点就不太行了。
    这种局,基本没人能站着离开,一个个都把人往死里灌,但在周望舒这儿不存在,只要不想喝了她就给陈迟俞发消息让他来接,陈迟俞来接人,没人敢拦。
    大年初六这天,周望舒又去了个酒局,在一认识的朋友家里,喝的酒是个周望舒从来没听过的牌子,度数不算高却很上头,没几瓶下去她就感觉有点儿不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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