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自由:共产主义的光辉会驱散一切牛鬼蛇神。
    “……”
    场子都冷成这样了他还紧张个屁。
    满腹互诉衷肠的稿子全堵在了喉咙口, 大般还幻想着这次见面会是两兄弟相拥而泣感天动地的画面。
    现在只想尴尬得挠头。
    事情发展成这样他能怪谁?
    怪他,怪他太相信靳逸嘉。
    这人彻头彻尾不按照套路出牌。
    大般看着对面的靳逸嘉,整个人坐在高脚凳上,单手托着下巴, 看了一眼窗外马路上的车流湍急,眼皮很薄, 一副矜冷相。
    心里的推测就像是镶嵌在墙上的砖头终于松动,再一点点被人推出来,大般用的是疑问语气, 其实已经基本肯定——
    “其实你在让我调查之前, 就知道那女孩是应纯吧。”
    靳逸嘉没有什么隐瞒,毕竟高三那年也是他拜托大般给应纯送东西, 他们之间在这里没有多余的秘密,所以他没有矫情和犹豫,直接点头。
    “嗯。”
    这一声轻得落在空气里几乎听不到,可大般却觉得坚定短促又有力。
    他从没打算隐瞒。
    靳逸嘉这一承认,倒是让大般有点说不出话。
    不是哥们,你就这么承认了。
    之前他还调侃靳逸嘉是不是个恋爱脑,现在倒是有点想收回那句话。
    可是时代变迁成这样,他还能一直一直喜欢一个人。
    其实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令人骄傲的事。
    在这件事上,大般还挺佩服他。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似乎是觉得靳逸嘉现在所做的事都太过消耗自己,虽然追人这事是从他自己的行为出发。
    所有情绪和秘密带来的双刃剑,都是自己孤零零受着。
    这么多年的角逐无果,大般出于不想让自己兄弟受委屈的心理问出这句话。
    毕竟喜欢归喜欢,自己的生活也同样重要。
    靳逸嘉黑色冲锋衣外套领子很高,几乎将他的下巴全埋进去,银色拉链拉到最上面,光在上面形成一个冷冽又锋锐的弧度。
    外面有点阴天,咖啡厅二楼灯光明亮,靳逸嘉连眼皮都没抬,支着那只手的食指尖轻划了下鼻梁。
    “还能怎么办。”
    “努力追着呗。”
    反正都努力到这步了,就再试试吧。
    试试看能不能引起某个离自己几千米远的,清心寡欲人的注意。
    靳逸嘉看向外面阴沉的天,在心里叹了口气。
    小狗眼睛亮晶晶,观望外面的阴沉天气。
    其实他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
    比如遇到无法解决的苦难要怎么办?
    小狗默默腹诽:遇到困难就要努力克服。
    那如果是对方不喜欢你呢?
    小狗沉默:那一定是我还没有感化她,我还做得不够好。
    从此,这个世界又多出来一个恋爱脑。
    -
    从靳逸嘉那里回去之后,应纯简单收拾了下东西便蒙头大睡,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面阴沉天气的原因,这样的环境倒更叫人睡得踏实。
    应纯赤着脚下床,地板冰凉的温度让她身躯微微一抖。
    她紧接着上前将厚实的米色窗帘扯开,顺手拉开了阳台的推拉门,磁吸自动吸附一侧,室外的湿气和冷气拂开窗帘的一角。
    冷是冷了点,不过空气倒是清新。
    应纯顺手拿起放在床边的珊瑚绒袍子裹在家居服外面,到门口换了双勃肯鞋踩着下到一楼。
    一楼有这栋单元楼的信报箱,应纯找到对应自己家的门牌号,钥匙插入严丝合缝对准豁口,稍微一转便让信报箱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封信。
    几天没拿,上面已经隐隐有一层灰尘。
    普通而厚实的白色信封,上面写着地址。
    一如既往的黑色油性笔落在信封上,字像是刻意一笔一划写,整齐得不像话。
    盯着上面的字迹,女孩指尖紧了又紧。
    有时候应纯真的怀疑对方到底是故意这样写字还是一直以来就习惯一笔一划写。
    像极了练字时循规蹈矩的小学生。
    将信报箱重新锁好,应纯单手捏着信封坐电梯上楼。
    等到家换上拖鞋,应纯将信放在茶几上,洗了个手才去拆。
    信封右上角粘贴的邮票边缘已经翘起来,花花绿绿的颜色倒是在全是白色的表面格外突出。
    应纯小心翼翼把里面的信取出来,信纸是中式花草宣纸,上面飘着飞花纹理,是纯手工宣纸的一种。
    如果得到这一张纸,应纯应该是不太舍得用这种纸写字的。
    而对方几乎每次给她回信都用的这种纸,可能是因为纸质特殊的原因,让上面的内容都有细微不同。
    深蓝色墨水行就的字写在纸上,应纯一行行看过,直到看见落款是对方的笔名——
    “空白”。
    和其他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字不同,这两个字像是被作者本人用心设计过,有种艺术签名的感觉。
    和正文的字迹可谓毫不相像,所以应纯才会以为对方是故意那样写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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