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寻爱记 作者:Suntiara

    第 11章 悬崖下生存

    史前寻爱记 作者:Suntiara

    第 11章 悬崖下生存

    挣扎,没有反抗的资本,屈服,连脚趾都会不甘。

    如果以为连死亡都无所畏惧,就没有什么可以继续让她害怕的话,那就真是可笑,因为她此刻就在害怕着。勇气不是空气,不会无时不刻的存在着。

    在她害怕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野人从她身上爬了起来,也许是意识到了她现在伤痕累累不堪重负,也许是对她这副瘦弱的小身板不太满意。他皱起了黑的眉头,他的眼神很复杂,却明显没有歉疚和怜惜。

    夏可颂不敢轻举妄动,即使现在光裸着暴露在野人的视线下,他的目光也看不出情|色的味道,她知道对于他们远古人来说,这并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她缓缓的深吸一口气,野人依旧拉着她的手,却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她的戒指上面,似乎对她的戒指比她本人更加情有独钟。

    这枚戒指有个动听的名字叫做午夜阳光。它的羊角造型,让她在一家古董店无意中看见后便一见倾心。那时她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非要把它当做自己的结婚戒指,薄原一向顺着她,于是决定打造一个相似的男戒,却发现它的材质居然是一种从未被知晓的金属。

    他说,这叫午夜阳光,代表永远的光明、永不坠落的幸福。

    夏可颂别过脸,泪水滑了下来。

    这个时代还没有金属制品,这个野人大概只是在不合时宜的表达着他的好奇心。

    其实冷静下来,什么事都可以看淡了,贞啊,感情啊,生命啊。妈妈问她她的心什么时候才可以学会认真,她这辈子若还可以认真去做一件什么事的话,大概就只剩下得到薄原的意识和日记了。她需要那些来缅怀过去的人生。

    夏可颂看到自己身上敷着碎草末,她知道是这个野人救了自己,那么他应该不会再轻易伤害她了,他说自己是他的女人,那便是吧,反正她也总是要找一个男人。

    她对自己说:“人生能有多绝望呢?比不过人心的脆弱。”

    野人终于意识到两人应该进行一些必要的沟通:“老婆,你叫什么?”

    夏可颂乍听他那一声称呼,心惊跳,就算是薄原也从来没有这么叫过自己。慌忙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了摇头。

    野人觉得无趣,便开始自说自话:“我叫萨丹,你得赶快好起来,我们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原来是傻蛋!夏可颂在心里不客气叫道。

    虽说已经进行了一番心理建设,可是要与傻蛋赤身相对,还是非常困难。她发现自己蔽体的衣物都铺在了身下,更没有办法什么都不做。

    萨丹见她艰难的想从身下将兽皮抽出,问:“冷?”

    夏可颂红着脸,咬牙点了点头。

    如果知道萨丹接下来会将自己下身的兽皮扯开披在她的身上的话,夏可颂一定不会点头,她真是后悔莫及。

    那块兽皮披在她的身上不过聊胜于无,他却不觉有异光溜溜的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夏可颂闭上眼睛,不断进行着自我催眠。

    尽管只有一眼,可她还是看到了萨丹右半边臀部上惹眼的褐色胎记。萨丹抓住了她的手,当夏可颂觉察到他把她的手带到他身上时,便用力挣扎了下,可是没多久便放弃了,她拗不过这个男人坚持的力量。“到了吗?这是天神赐给我的痕迹。”

    被迫上了那个胎记,那应该是与她的戒指相似的形状,夏可颂每一神经都烧了起来。

    “而你就是我天定的妻子。”

    清醒着让萨丹为她上药,是一件身心备受煎熬的事。他带著厚茧的手指抚上她的□的肌肤,这本应是亲密无比的触碰由一个几乎陌生的人做出,既羞愤又害怕,让夏可颂不由自主的全身发抖。而他对她的惊慌则是十分不悦,当忍耐到达极限的时候,他的声音蕴含着风暴前的宁静:“别抖,不好上药。”

    地上有类似蚂蚁般细小的虫子在爬,夏可颂把心一横将它捻死。

    她终于明白什么是无病呻吟。比起难以下咽的烤,眼前的东西才真的是恐怖恶梦。

    “不要挑食。”萨丹有些不满,这些可是费了他好些功夫才捕获而来的,如果不是看在她是他妻子的份上,食物是不会与之分享的。

    她却摇摇头,死活不肯张开嘴巴。

    萨丹的手刚要伸过来,夏可颂就呜咽着哭了起来。

    “想饿死?”他的语气有些严厉。

    夏可颂不说话,紧紧抿着嘴唇。见她如此抗拒,萨丹咕哝了几声,倒也不再勉强,将那些烤熟的昆虫送进自己的嘴里。那嚼动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无限放大,让夏可颂觉得胃里一阵翻搅。

    萨丹后来给她喂水,她拼命的喝着,直到胃里都是水。

    在她的伤口处徘徊不去的大约是远古的苍蝇,夏可颂时不时的动动身体,不想让它们落在自己的身上,迷迷糊糊中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夏可颂是被饿醒的,萨丹不在,她试着发些简单的音,喉咙依旧疼得要命。她仍不死心的按着激光装置,企图它突然间可以恢复工作,可是除了灯光装置,其它的全都宣告报废。

    她虽然不知道萨丹为什么也被困在这个悬崖底下,但心知情况不太乐观,否则萨丹也不会去吃昆虫。

    夏可颂在现代的时候,就听说有一些残存的原始部落是喜食昆虫的,也有一些对吃比较放得开的现代人会吃虫宴。先前星和大风部落的族人,在饮食方面并没有让她太过无法接受的地方,以至于一时间见到吃虫子的萨丹,就觉得万分恶心。

    不过,他一定是被逼无奈,一定是的。

    没多久,夏可颂就发现了一个让她惊慌失措的事情,她想要上厕所!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脸上火烧火燎起来。她试图爬起来,可是除了四肢可以勉强动动外,本撑不起身子来。越憋越难受,双腿也不自觉地崩得紧紧的,该怎么办……好紧……好硬……好难受……

    “嗯……”她双眸半睁,紧咬的嘴唇忍不住发出一声颤抖的呻吟。

    萨丹回来的时候,声音有些紧绷,“已经三天了,我还是找不到出去的路。”他赤|裸着身体,夏可颂也不敢看他,所以也不知道他的脸上到底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什么味道?”

    不要过来!夏可颂恨不得有个地洞让她可以钻下去。

    他的双眼盯着她,她惴惴不安,觉得背后冷汗淋漓直下。

    “尿了。”

    她震撼不已,发出一声嘶哑的尖叫。

    萨丹鲁的分开她的双腿,夏可颂羞愤欲绝的想要踹开他,偏偏萨丹一幅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伸手了,“还有点湿。”他不顾夏可颂歇斯底里的挣扎,把她身下的兽皮抽出,在她那里擦了擦,随后拿着弄湿的兽皮走出了洞外。

    夏可颂的肌肤咯着细碎的沙石,烫得灼人,心内却是在发寒。

    难怪古代要设耻辱刑,什么是士可杀不可辱,夏可颂总算有了那该死的切身体会!她这辈子最狼狈的样子莫过于此了,松开紧握的双手,在地上抓出十条细痕。

    都说饿到尽头就没有感觉了,她全身虚软无力,也分不清究竟是种什么感觉。当萨丹不知道是第几次将昆虫递到夏可颂的面前的时候,他几乎是用不容拒绝的命令的语气说道:“吃!”

    “不……”就算没有果实,没有,那草叶、树什么的也比眼前的这些好呀。

    萨丹有些恼了:“如果想活着出去就把它们吃了,否则现在就把你杀了做我的食物。”

    她被吼得抖了抖,闭上眼睛,眼泪也同时涌了出来。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会被这个野人当做食物吃掉。

    “我不要!”她多想自己可以理直气壮的拒绝这到嘴的食物,但是她不能,不能说不!就如同那天她无法开口拒绝妈妈送给她十岁的生日礼物。如果可以拒绝的话,如果唯一不是一种让她既爱又痛的存在。夏可颂仰着头看着陌生的少年,他长得真是好看,笑得也很真实,就像妈妈一贯要求的那样,优秀是需要从里到外缺一不可的,否则她也不会在疯狂的嫉妒和憎恨后不可自拔的爱上他。假笑惯了的夏可颂对着十四岁的薄原露出天真的笑容:“欢迎你,哥哥。”

    一个人要何等的懦弱,才会一直在不断描摹人生悲惨的形状中进行救赎!

    瞧瞧,又在无病呻吟了吧。

    她扯出一个笑容,把嘴巴张开,萨丹知道她妥协了,便把虫子送到她的嘴里。她将虫子吞了下去,很快,快到甚至都感受不到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原来,什么东西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

    但是次日,她还是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浪费。”

    夏可颂难受的闭上了眼睛,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悬浮在半空中。平复了稍许,她睁开眼睛拿起一撮敷在手臂上的药草碎末,放在嘴边,做了个咀嚼的动作。

    萨丹意会,从那之后,他也不再让她吃昆虫,而是采了一些“野菜”给她,夏可颂自我安慰,那是纯天然的野菜。

    可是生“野菜”除了在心理上比烤昆虫来得美味,夏可颂本能的生理反应还是难以下咽。而且发生那样的事情后,除了必要的补充水分,她再也不敢多喝水。

    五天后,呃,大概是五天吧。夏可颂可以比较自如的活动四肢,也可以开口说话了。萨丹仍然在探路的同时,带回一堆昆虫、“野菜”还有药草,不过这时候,她已经能够正常面对了。习以为常,而已。

    在第六天的时候,萨丹说他找到一条也许可以出去的路,是的,只是也许。但是他还是毫不犹豫做出了出发的决定。

    在准备出发之前,他们尽可能的饱餐一顿。但是除了虫子,还是“野菜”,当然还有水。萨丹是不吃“野菜”的,或许他觉得昆虫更能带给他力量。

    这时,夏可颂的伤口并没有完全愈合,不过萨丹和她都没有办法再继续等待。他在自己身上涂满沾了草汁的泥巴后,想在她身上也涂上泥巴,她抢着将泥巴弄到身上,示意他她可以自己动手。

    他们在灌木丛中穿行了一天,临近黄昏的时候,萨丹指着远处的一点说那是他的部落。她看着天际的红霞,开始想象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夏可颂打开手中的灯光,感谢天神,萨丹面对这从她身上发出的亮却不伤人的光芒真是越来越淡定。

    夜了,他们找不到可以栖息的洞,只好在一块还算空旷的地方露宿。

    虽然不曾在这里见到过野兽,但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决定轮流休息。萨丹在近身处升起了一堆火,但这样同时也引来了许多趋光的虫子。萨丹将她圈护在怀里。奇异的是那些飞虫并没有攻击他们。

    她缩在萨丹的怀里,突然间想要哭泣。

    天边升起鱼肚白的时候,夏可颂被痛醒,她瞧见自己右手臂的那条伤口溃脓了,土黄色的透明体流了出来,招来了几只苍蝇。突然间,她想起一些关于野外遇难的报道,那些人甚至经历过腐生蛆。血逆流,她不敢再想下去。

    “萨丹……”

    低低的轻颤带着浓浓的鼻音,他发现了她的异常。

    夏可颂看着萨丹,无助的咬着煞白的嘴唇,面无血色。

    他将她的手臂抬起来,轻轻吹了吹。

    “别怕。”

    他拿出在山洞时打磨好的薄石刀,夏可颂意识到这是没有经过消毒的,推开了他。她捡起身旁的一树枝,做出让他削尖的动作。他没有多说什么,照着做了。她拿过削好的树棍在火上烧了烧,把它交到了萨丹的手中。

    萨丹接过,彼此间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

    “疼……”

    “忍着。”

    夏可颂身体一抽搐,脸上瞬间覆上一层汗,萨丹牢牢固定住她的那只胳膊,等到伤口全被划开,他把树棍一丢,低下头,将溃烂处的体吸出来再吐在地上。

    萨丹背着她继续前行,他把挂着脖子上的骨头含在嘴里吹了起来,发出哨子般单调的音。那声音越来越大,成了夏可颂最后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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