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不知道,可看一看你,我就都知道了。道姑笑眯眯的,满眼间慈眉善目。
    怎么知道?时也不信她,这道姑最会诓人心思。
    道姑走过去,拿出怀里的镜子你自己看。
    霞飞满面,羞恼,娇媚...手心大的一枚圆镜,她竟看见自己那颗扑通扑通狂跳不止的心。
    时也藏不住了,嘴也硬不起了,方才的狡兔三窟,堵得一窟也不剩。
    终于道出实话
    我是许了,但我只许了一半,现在还有另一半没实现呢。
    一个圆也不过两半,一半都有了,还怕另一半会不来吗?道姑笑了笑,随即道:屋子里给你留了经书,去看看吧,要是能抄写一番最好不过。
    我不想清心寡欲。时也推脱。
    道姑:不叫你清心寡欲,叫你定神安心,然后再画另一半圆。
    这么一说,时也才肯回屋看经书。
    到了寮房,时也瞧见有人往另一间屋子送饭菜,指了指
    这有人住?
    来的一个小香客,说和家里闹了些矛盾,被哥哥送来小住几天。
    时也打趣道:我以为除了我没人知道这儿,看来你这清风观要出名了。
    道姑赶忙摆手打住:千万别,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好不容易找这么一个避世的地方躲清闲,不要出名不要出名。
    我真弄不懂你,人家恨不得香火鼎盛,香客络绎不绝,你倒好非要清闲,放着神仙不做,要做凡人。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姑拂尘又是一扫神仙够忙的了,我这里暂且让他们歇一歇吧。
    随即,二人进屋,谈道论经。
    旁边小屋子里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推开,屋子里的小姑娘朝外面探头,好半天心里的那股恶心劲儿才慢慢退去,回身望眼..桌上的饭菜一口未动。
    ...
    时也今天在这里住下,抄经抄到半夜,直到手酸才睡去。
    许是经书真有安眠镇定的功效,睡得晚,起的早,精神头异常神采,比平时回笼觉都舒服。
    时也洗漱完,准备出去散散,她想,最好能在后山找棵大树抱抱,吸收一下日月之灵气,天地之精华。
    出了寮房,刚走出偏院,一摸兜儿发现手机忘带,连忙又回去拿,脚踩在那块像跷跷板一样的石砖上,方一抬眼,对面屋子的小姑娘恰好推门出来。
    时也愣了下,立马扶住自己的鸭舌帽,压低了头。她快步踱进屋子,隔着窗户玻璃看去,那姑娘穿着件男士的黑色羽绒服,下身是条蓝色牛仔裤,头发全扎在脑后,脸上的青涩都不能用年轻来形容,稚嫩犹如雏鸟全然未张开。
    时也越看越眼熟,这是靳若男吧?她见过她的,在靳家的四合院,那时候这姑娘也是这样,脑后扎着马尾,干净清爽,但不同的是..当时的她穿着校服。
    忽然想到什么,时也一边盯着外面的人,一边给程与梵打去电话。
    很快,程与梵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喂?
    时也很少打电话,大多数都是视频,程与梵刚见来电显示还有些奇怪,随即耳朵便听见手机那端的人嗓音绷紧地问
    靳家是不是出事了?
    程与梵愣住,不等回话过去,时也又问:你之前说忙,是不是在忙靳家的事?
    说话啊!
    呃...嗯,是,他家是出了点事。程与梵被那一下喊得有些懵,但这事儿又不好直说,于是问时也: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见靳若男了。
    话音未落,程与梵手机一震,时也把那孩子的照片拍了发过来,和程与梵确认:是不是她?我应该没有看错吧。
    程与梵头皮瞬间激出一层薄汗是她!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北城,清风观。
    时也,你千万看住她!我现在立马过去!
    电话挂断后,程与梵一秒都没耽搁,当即给纪白打去电话,靳若男刚失踪那阵儿,她多留了个心眼儿,得知负责这事儿的是纪白,就问阮宥嘉要了号码,当时阮宥嘉还问她,要这个干嘛,程与梵跟她说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纪白每天电话无数,但听见对方是程与梵,她还是有些诧异的,不过当她知道程与梵有靳若男的下落..更加诧异
    你能确定吗?
    有照片,确定是她。
    行,知道了。
    多久能出警?我现在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现在就出警。
    挂了电话,纪白后知后觉,这人哪来的自己手机号?不过现在没工夫管这事儿,她叫了两个负责人口失踪案同事一起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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