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刀说关于玉佩的事,小淘心不由的咯噔了一下,小刀不知道季娘子身世的事情,可偏偏小淘前不久刚刚听季娘子说过,她感觉这门外的老头说不谁就同那豆腐西施有什么关联,更有可能说不准就是自己这个身体的外祖父。想到这里,小淘便不由的冲着季娘子唤了声:“娘……”她知道,季娘子的内心一直想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谁?
    季娘子摇摇头,这时的她浑没有平日的辣性爽利,有些六神无主的道:“娘这心乱的很。
    季娘子的心情小淘理解,但这么避着也不是个事啊,不由的劝道:“娘,再怎么说,咱们也得问清楚,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玉佩的来历?”
    季娘子定了定神,事情起的太突然,弄的她有些手足无措,这会儿想想,若真不弄清楚,她还真不甘心。于是便示意小淘开门。
    于是小淘叫赵伯把门打开,却发现侯岳正陪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在说话,老人长相清瞿,仍着魏晋时期的大袖衣,貌相慈善,一派敦敦长者之风,看到他,小淘想起了柳城的梁老学究,两人的气质很象。
    侯岳一看小淘开门,便有些埋怨的道:“怎么把虞大人关在门外,太失礼了。”
    听侯岳这么说,那虞世南连连摇头:“是老夫来的太唐突了。”
    虞大人?难道是虞世南,小淘一愣,看侯岳跟这老者似乎很熟,再一想,家里书房的大木箱里还收藏了许多侯岳路过洛阳时求的字画,其中就有虞世南手迹,而随着侯岳接下来的介绍证实了,此人正是虞和庸的祖父,很被李二同学推崇的虞大学士,虞世南。
    随即,侯岳将人迎进了屋,鱼儿蝶儿上茶,而这回小淘拿出的是早春最早的一批茶,又名雀舌尖,只是虞世南此刻哪有心思享用,他自坐下,那眼睛看了看小刀,又看了看季娘子,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侯岳这回倒是瞧出味道来了,赶紧这回虞世南到曲园,冲的正是季娘了和小刀,只是不知虞大人跟自己的岳母还有小刀有何瓜葛,侯岳不由的一脸狐疑,望了望小淘,小淘示意他少安毋躁。
    季娘子这时反而放开了,便让小淘将虞世南请到偏厅,说有几句话要问。过了一会儿,才又把季小淘和小刀还有侯岳唤了进去。
    于是侯岳有些匪夷所思的发现,原来自个儿跟虞世南居然是亲戚,如事前所料般,这虞世南正是季娘子的生父,当年,两次的婚姻失败,无处可依,使得季娘子的娘亲豆腐西施信了佛,因此每月十五都会到寺里去礼佛,那日,却遇上几个赖汉,被调戏了,正好虞世南当时在洛阳游学,他就在在寺的山腰处建了一栋竹屋,每日里同三两好友,谈文论字,这日正好有着沥沥小雨,友人们都没来,虞世南见这雨中竹林颇有景致,便打了伞出来,正巧碰上这一幕,于是一招亘古翻唱不休的英雄救美又上演了,只可惜,虞世南是一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因此,美没救成,反倒叫人打伤了,后来还是寺里的和尚发现,救了两人,然后豆腐西施送虞世南回竹屋,接下来几天,更是悉心照料。而这两人,一个是美艳而饱受情伤的妇人,一个是学士风流,几日的接触下来,就渐生情愫,自然而然的就翻过了礼教,两人发生了一夜情。
    事后,豆腐西施拿走了虞世南身上的半边玉佩,从此后就再也没有在竹屋中出现过,而虞世南多方打听,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他只知道这个女子叫青芜,可青芜只是豆腐西施的小名,而外人,只知道她叫宋寡妇,虞世南要找青芜,那又哪里找得到?最后只得放弃,一人回到了长安。
    而对于豆腐西施来说,那天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意外,意外过后,生活又恢复到了原来的轨迹,只是这次的意外却给她了一份大礼,那就是她怀孕了,初时,豆腐西施很彷徨,可这些年来,她的心已经被世情磨练的很坚强,最后她觉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这才有了季娘子。
    那日小刀在战场上救了虞世南,虞世南一看到玉佩,自然就认出了是青芜拿走的那半块,只可惜小刀没功夫理他,可这事却一直掂在了虞世南的心上,本来着过些天到军中去打听打听,没想到今天去明光寺,又碰到了小刀,这才有后来的一出。
    只是虞世南想认亲,季娘子却不同意,对于季娘子来说,多年的迷终于解开了,那心情有了一丝轻松和激动,但,轻松和激动后,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虞家是虞家,她季娘子已是季家妇,有自己的儿子女儿,又何必再把关系弄的那么复杂。
    对于季娘子的坚持,虞世南也没奈何,只得带着一丝遗憾离开了曲园。
    晚上,侯岳同小淘睡在床上聊天。这一天的事情感觉有些在做梦,季娘子的身世之迷,就以小刀这根引线解开了。
    此后几天,虞世南天天往曲园跑,连带着虞和庸也在后面跟着,原来虞世南当晚回家后,就把这事跟家人说了,这事,虽然外人无人知晓,但季家和虞家的主要成员却是心知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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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到了,七月底,刘黑闼果然反了,而且势头很猛,短短的时间,居然就恢复了大半原窦建德属地,而就在这时,李渊关于尹府门前学士闹事的处置也下来了,从结果来看,仍然是李渊那一套和稀泥的手法。
    只是让侯岳郁闷的事,尹国丈除了支付杜如晦的医药费外,没啥事,至于这医药费最后倒底谁出,那只有天知道。而杜如晦一切照旧也没啥事,可他和霍飞白这两个本是打酱油的却有事,两个人就如同被发配一样发配到了巴陵郡和武陵郡,侯岳任武陵郡下的龙阳县县令,霍飞白任巴陵郡下的百梁县县令。
    两人成了一对难兄难弟。归根结底是因为最后那块砖头,因为那砖头确确实实砸了尹国丈的脚上,太医的伤势分析单都总结出来了,尹国丈和尹德妃抓住这事不放。最后,李渊就是李靖的上表,李靖如今身领荆湘道大总管之职,正在经略巴蜀,这打下的地盘需要朝廷派官员冶理。
    于是侯岳和霍飞白就成了第一批下放的官员。
    “还奇了怪了,那尹国丈将杜如晦打伤就陪点钱完事了,他不过被石头砸了一下脚,就让我流放了,再说了那砖头也是我砸的,关霍飞白啥事,他也得跟着下巴陵。”书房里,侯岳第一次气的跳脚了。
    所以说这世界变化快,侯岳前一刻被李二任命了记室参军,进入李二的权力核心,可人家李渊毕竟是皇帝,所以,一纸令下,他就要到远远的武陵去。
    “还龙阳县,这个什么县名,难不成一县都是龙阳。”侯岳恶意的揣测,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然而不管侯岳再如何不满,事实是不能改变了,小淘最后冷静一想,接下来是残酷的夺位战,一家人跳开长安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八月,小淘带着一家人整理行装,曲园就暂时交给段氏管理,平日有什么事主叫季娘子帮忙照顾着,家里的茶叶作坊和茶园日常的事就交给月香打理,而生产生经营的事就交给了表姐侯云,反正现在还是建设期,平日有月香打理,侯云隔着十天半月的照看一下问题不大。
    八月初八,侯岳两人家就踏上了上任的路,又分别写信给了柳城侯老爷和苇泽关二哥侯海那里,说了一下自己的行踪,然后开始上路,李二亲自送行,只说了一句:“放心,京里有我。”
    这一趟路程,走的全是水路,两家人租了一艘大船,沿途风景,倒也看了个够,只是霍家娘子晕船,自上船起,整个人都是厌厌的,没一点精神,大多时候都在睡觉,身边一男一女两个娃儿,倒是好精神,那小女娃儿比小丑丫小一岁,平日里大人抱着,就喜欢瞪着大大的眼盯看着河水,每每会乐呵呵的傻笑。小宝哥喜欢她的紧,常常跟在她边上,惹的大人常常打趣:“宝哥儿,以后让小水秀儿做你的娘子。”
    小宝哥倒是高兴的很,拍着手说:“好啊,到时候我娶她。”霍飞白就来劲了,就拉着侯岳要订娃娃亲,可侯岳夫妻俩兴致一大,那霍娘子也似乎有别样心思,于是不了了之。
    船上的航程是枯燥了,开始还新奇,可时间一久,四周都是水,小淘便每日里带着鱼儿和蝶儿找船家煮些茶或是做些点心,一来解解孩子的馋,二来也给大家解解乏。
    当然行船中偶尔也会遇上挺刺激的事情,比如前不久,船过礁石滩的时候,差点就要出事了,大伙儿吓的出了一身冷汗,好在大柱抄起一边的浆,就那么几下狠劲的摆动,那船便滑溜的跟泥鳅似的从礁石边穿过,小淘惊奇下问起来,才知道,这大柱小时候就在船上长大,船就是他的家。难怪自上船起,大柱就一直显的很兴奋。
    转眼,船到了巴陵,在这里,侯岳同霍飞白就要分道扬镳了,霍飞白转陆路去百梁县,侯岳和小淘在这里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继续走水路,过沅水,去龙阳。(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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