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丽娘将胡姬饼和刘记鸭脖买回来,小淘又很是将她夸奖了一通,又说丽娘的手工不错,这快过年了,要多备些鞋面,小帕子,还有荷包,于是忽啦啦的又交给丽娘好些针线活,看着这些针线活计,丽娘想死的心都有了,有这些活儿,那到过年这几天她都不用干别的事了,便红着眼眶,委委屈屈的看着正一边啃着鸭脖的侯岳。
    可这位侯大人,似乎天地间只有那鸭脖似的,专心的啃着鸭脖,不闻外物,看到这里,丽娘还真有一股委屈从心底涌出来,你说,夫人没来的这些日子里,这侯大人的生活起居,哪样不是经过自己的手,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可叹如今个,郎心似铁啊。
    没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丽娘只得回屋做针线去,小淘又唤了珠儿陪着一起,珠儿老实本份,又从不于人争,那丽娘有她看着,对着一个闷葫芦,那是什么法子也使不出来。
    看着丽娘同珠儿离开,侯同学才长舒一口气,刚才那丽娘委屈的眼睛还真让他有些压力。
    “你说,咱们是不是太过份了点啊。”侯岳道,说起来,这丽娘在跟前侍侯,还真是有苦劳的。
    “怎么?你心疼了?”小淘剜了他一眼,侯岳只得悻笑:“哪能呢。”摸摸鼻子,揭过。
    “对了,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回柳城过年了,等下我带你去拜访王都督和都督夫人,这过年过节的,一些礼节还是要做到的。”侯岳道,之前,那几个县令来拜访也是必须的礼节。
    于是小淘选了几样礼物,又拿了两罐自家的上品茶叶,还有一坛子烧春,这是王绩送的,这种烈酒,这在天气喝是绝佳的了。于是两夫妻就带着小十八去拜访那王君廓。
    侯岳御史的身份是有些超然,别的不说,单一个有直接面圣上奏之权,别人就不敢小窥,所以,尽管王君廓这一方大将,手握重兵,却亲自站在厅门前迎侯岳夫妻俩,算是十分看重这位侯御史了。
    对于王君廓来说,这侯家的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再说了,他心里也把不准,这位御史到来所谓何事,据朝中传来的消息,似乎是因为梁家那小子,这位侯大人在朝中为梁家那小子请命,皇上不但饶了梁家那小子,还重用,而这位侯大人也因为这事同这梁家小子绑在了一起,之所以派他来幽州做御史,是皇上放在梁小子身边的一道保障,有这侯大人在,那梁小子有所顾忌,自然再也整不出讨秦檄文这样的谋逆之事来。
    当今皇帝不简单哪,他能善用各个派系,各种思想的人才,对于朝中传来的消息,王君廓是半信半疑,他心里也害怕呀,那李瑗跟已故太子建成关系密切,而他是李瑗的亲信,如果任由事态发展,那么李瑗和所有跟随着李瑗的人都将被弃用,等到当今皇帝秋后算账之时,指不定,把自己这些人贬到哪个旮旯去做个小官慢慢等死,这是王君廓不甘心的,于是他就扇动李瑗叛乱,然后将其斩杀,平叛之功,功不可没,这才有如今,左卫大将军,幽州都督的高位,可以说这一搏他成功了。
    但李瑗毕竟是李家人,而前任御史似乎也发现了什么端倪,所以,他才不得不借助突厥的马贼将前任御史杀死,而如今皇帝又派了一个新的御史来,是不是真是朝中所说那只是因为梁家那小子,王君廓说不清,但不得不防,所以他才想要在这位御史身边安个人。
    只可惜正在丽娘遂步接近这御史时,偏偏这位侯御史的夫人来了,而这位侯夫人还是少见的妒妇,想到昨天和刚才那王管家报的信息,王君廓是好气又好笑,好气的是,自己一通盘计划被这侯夫人给阻了,好笑的是,这位侯大人,朝中五品官员,又刚刚封了爵位,没成想却是个怕老婆的,说实话,王君廓便有些看轻了这位侯大人,连老婆都管不住,你还能管得了谁?
    “来来来,侯大人,昨天便想邀你喝酒,你没空,今儿个可要多陪本都督饮几杯。”王君廓将侯岳迎进了屋。
    “呵呵,今天就是都督不说,我也要多饮几杯,这是长安有名的烧春酒,又叫烧刀子,朝中的斗酒学士王大人亲手酿的,都督喝了,必然对口味。”侯岳爽快的道,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着王君廓这等武人,你要是文绉绉,必然不为他所喜。
    “烧刀子,久闻其名那,今天一定要好好尝尝。”说着,便让人摆了席,而小十八自有管家招呼。
    而小淘亦有侍女领着去内院见都督夫人。
    侯岳和王君廓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的痛快,不一会儿,便有些醉熏熏。
    “这烧刀子,果然正如其名,喝到肚子,真如一把火似的,带劲儿。”王君廓喝的兴起,便拍起了桌子,侯同学醉熏熏的喝起了诗来。
    “对了,今天怎么没见丽娘跟你一起来啊?”以前,王都督请喝酒,丽娘总是要千方百计的跟在侯岳身边的。
    侯岳打着酒咯,一副别提了的样子。
    王君廓一脸有些怪异:“我昨儿个听好事的人说,似乎贵夫人容不得丽娘。”
    “唉,女人,都这样。”侯岳装的很无奈。
    “这天下好女子何其多,此等悍妇,留她作堪。”王君廓作出一副气愤的样子,似乎很为这位侯大人不平。
    侯岳肚子里一阵腹诽,似乎这位王君廓拿他的夫人也没法子吧,对于这位王君廓的底细,侯岳也摸了底的,这位王都督的原配夫人在战乱的时候病死了,如今这位是后来讨的,人凶悍且不说,更是贪的无厌。这位王夫人才真正叫悍。
    侯岳摇摇头:“那可不行,当年柳城受魏刀儿所害,又逢旱灾,我这娘子可跟着我吃了不少的苦,糟糠之妻不下堂,这种背信无情之事可做不得,做不得。”
    王君廓悻悻,却觉这侯大人还是迂腐了。
    于此同时,那位王夫人也正旁敲侧击跟小淘说了好一阵子妇德之说,又说都督屋里的女人都是她安排的,那意思不外是说,你侯娘子也该给侯大人屋里安排两个女人了,小淘便一味的跟她装糊涂,真逼急了就说:我等小妇人,哪里有都督夫人的气量,这些东西是学也学不来的,小淘便岔开了说东施效颦的故事。
    哪晓得那王夫人却不知西施其人,听小淘说完便问:“这西施东施是哪个村的,哪天叫人去找来见见。”
    小淘极力忍着笑,一边都督夫人的两个侍女也一脸的怪异,一个侍女,弯下腰来,在那王夫人耳边耳语了几句,那王夫人便一脸的悻悻,她倒是有急智,横了眼侍女道:“本夫人这不过是说笑,这都看不出来,还巴巴的来卖弄。”说的那侍女脸一阵红一阵白,直恨自己多嘴。
    见此情形,小淘也不便多留,便同王夫人告了辞,说还要回衙门准备,这快过年,要赶回柳城过年,等正月里再来给夫人拜年。
    那王夫人之前掉了面子,这会儿脸色还有些不自然,便挥了挥手,让一边的丫头送小淘出内院,到了外面,侯岳正醉熏熏的出来,便又扶着他同那王君廓告辞一番,叫上在一边等侯的小十八出了都督府。
    离的都督府远了,侯岳一扫醉态,却是精神无比,哪里有醉酒的样子,想他在长安,整日里同那王绩混在一起,早练就了一身海量,只是他往常每日同王君廓喝酒都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王君廓却是从未发觉。
    每场酒局都是演戏和较量,侯岳大有扮猪吃老虎的意思。
    都督府内。
    “这位夫人,是个难缠的,油盐不进。”那王夫人道。
    “我看这侯御史身边还可以让丽娘加把劲,这侯御史对他夫人倒不是没有怨言的,只要丽娘能爬上侯大人的床,倒是咱们在使把劲,我倒不信了,那侯娘子还真能不顾侯大人的名声。”王君廓的道,只要丽娘能抓住侯大人的心,那他就能掌握住这位御史大人,到时再分点财给他,金钱美人,哪个凡夫俗子能拒绝得了。
    晚上,侯岳和小淘躺在床上,那孙真人自到了蓟县就不见人影了,据小丑丫所说,她师傅已经往北,去奚人之地了。
    “对了,那日在来在进城的马车上,孙大牛问你细胞和基因的事,你怎么回的啊?小淘一副看好戏似的问。
    “我能怎么解释啊,我就说了,是一本上古的书上看到,只是那本书在柳城战乱时早丢了,如今我也不记得了,孙大牛没法子,只得做罢。”侯岳摊着手道。这已是他能想的最好的推托办法了。
    “对了,明天我们回柳城,丽娘怎么办哪?”小淘又问道。
    小淘琢磨着,觉有些麻烦,留她在这里吧,没个人看着,谁知她会弄些什么,带着走吧,身边处处有这么个人跟着,还真是不舒服。
    “要不,就带走吧,到了家里,让玉夫人来教她规矩,你不知道啊,前阵子,侯老爷子为了那个叫花雕的别宅妇,硬是将原来留下来准备给侯山的两间店面和几十亩田转给了花雕,说是花雕一个妙龄女子,没名没份的跟了他这个老头子,总得给人点回报,玉夫人为这正气闷的慌,咱们干脆给她找点事做做。”侯岳道。
    “也成,最好叫这丽娘知难而退……”小淘想想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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