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见她一副被人欺负的模样,笑道,“拿出当初怼我们的气势来干她们呀!”
    阮如安被这话逗得一笑,剥了颗江南带给她的喜糖塞到嘴里,含糊道,“要不要我帮你问问我哥?”
    他哥跟江南一级,现在已经分配回原籍工作了,她可以打电话回去问。
    江南摇头拒绝,“不必了。”
    程怡心事态不明,万一让韩烁得了消息,提前捞她怎么办?因此,她又特地嘱咐了阮如安一遍,不用告诉韩炯和她家里。
    阮如安点头答应,仍见江南一副不放心的模样,阮如安翻了个白眼,“我是小孩吗?”听不懂人话,还是管不住嘴?
    江南哼笑一声,“你最好不是。”
    而后,在人气得跳脚时,转身离去。
    下午,她将行李搬了来,请两位学长帮忙送上了楼,收拾好休息了一夜。
    次日的班会,与大一开学时别无二致,自我介绍、选班委、报名买讲义……而后,就是紧张的学习与工作。
    因此,江南与杨玲每日早出晚归,与宿舍内两位舍友兼同班同学交集不多。乖巧女同学名叫童夏,一径谨遵她妈妈的“嘱咐”,在宿舍里,很少跟江南和杨玲搭话;另一位室友名叫师岚,话更少,独来独往。
    总体来说,她们宿舍安静得过分,在班上都出名了,辅导员还因此找几人单独谈话,是不是闹矛盾了,还是存在孤立同学的行为?
    只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否认,江南只无奈笑回辅导员,“您看我和杨玲像有时间鼓捣这种事的样子吗?”
    因为太忙,她和杨玲甚至无法同进同出,因为她们得轮换着工作和学习,她工作,杨玲才有空泡图书馆;她学习,杨玲又接她的班。
    辅导员无奈,“你们倒是再招两个人呀!”狂瞽报社再加两人,还在允许雇工的范围内。
    江南笑道,“我们这不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吗?”
    这学期开学,她们便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已经在招聘了,但是这才过去一周多时间,还没面试到合适人选,就被找来谈话了。
    辅导员听了直叹气,又了解过一圈各人想法后,见无一人对现下宿舍的氛围不满,也就没再过问。
    江南就这样忙碌到了九月底,才再次收到赵瑞的电报。
    程怡心与周家闵只是关系暧.昧,判定搞腐化罪名不成立,但她明知周家闵提供的布料来历不正,还低价购入,加工后销售,构成销赃罪,可能会面临三年左右的刑期和没收非法所得。
    她亡夫家不知从哪儿提前得到了消息,要将两个孩子接走抚养,但陆笑笑拒绝了,陆家只接走了陆鸣声。
    而陆笑笑愣愣看着爷爷牵着哥哥远去的背影,茫然无措,他们家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第89章
    农机厂程家, 陆家人离去后,瞿思君终于忍不住愤怒,哭着责难出声, “小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们, 她怎么能用那种手段得来的布料给我做衣服,还让我在单位给她宣传!”
    程怡心被带走调查的动静太大,她和程登临单位的同事和领导都知道了。
    其中不少女同事或男同事的太太都通过她跟程怡心买过衣服, 如今人花了高价,做了一件“赃物”, 既损失钱又被恶心得不行, 同事们因此对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领导也对不辨是非就给同事推荐的她, 和拥有一个屡教不改二进宫妹妹的登临彻底失望了,虽然单位没明示,但夫妻二人都知道他们前途无望了。
    因此,程登临也是一副颓丧灰败的表情。
    程母听得这样的话,气得嘴唇都发抖, “瞿思君,你说话凭良心!怡心给你做了多少衣服,让你掏过一分钱吗?你穿着漂亮衣服在单位和机关大院体体面面、大出风头, 怡心有让你帮她说好话吗?不过让你等人问起, 告诉人一声她的店面地址而已!
    难道平日里你同事邻居问衣服哪儿买的,你会不告诉人?
    你什么都没做!占怡心便宜的时候高高在上, 连句‘谢’都没有, 现下怡心这事还没定性, 你喊得比谁都大声, 你有什么资格!”
    程母的最后一句喊的撕心裂肺,震得瞿思君哑口无言, 再一看婆婆那猩红凶狠的眼神,她只能委屈地闭嘴看向程登临,泪珠汹涌地往外滚。
    程登临抹了把脸,只道,“回家吧。”
    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争出个谁对谁错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让各人贪婪、丑恶嘴脸都露出来罢了。
    程母却不让他走。
    程登临无力道,“妈,我真无能为力。”
    话毕,转身欲走,却见带陆家人上门的蒋绍还在,正问笑笑,“你爷爷和哥哥没走远,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陆笑笑只坚定地摇头,“我要留在家等妈妈回来。”
    陆家人除了爸爸,都不喜欢妈妈,很可能会认为他们是妈妈带大的,担心他们染上妈妈的“坏习性”,因此对他们严加管教,她要做很多事,去陆家会限制她。
    反之,姥姥姥爷偏爱她、纵容她,很方便行动。
    而哥哥以后要走科研方向,到陆家安心学习也十柒饿裙八幺四叭以6久刘.散广播剧小说漫.画都有哦好,将来,哥哥也许会是她和妈妈的后路。
    蒋绍闻言,难掩失望,直起身跟程家几位大人道别。
    程父程母不理他,对他通知陆家来,让陆家看他们家笑话又带走鸣声的行为很不满。
    程登临点头回应道,“一起走吧。”
    陆笑笑却突然哀求道,“蒋叔叔,你看在爸爸的面儿上,帮帮我妈妈吧,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求求你了!”
    其实在陆笑笑的上一世,这位蒋叔叔出现得并没有这么早,他也不是作为她爸爸的战友出现,而是舅舅的朋友,身为工商局局长的舅舅仍需要敬重的“朋友”,也就是说,蒋叔叔的背景并不简单,他一定有能力救出妈妈。
    可惜,她只得到了一声拒绝——“不能。”
    蒋绍沉沉看了一眼陆笑笑,转身走了。
    此事不在他的职权范围内,程怡心以前也许还用同样的方式对不起过陆霖,他不会为了一个背叛战友的女人动用家里的关系。
    而笑笑,这个孩子已然定性。
    蒋绍不禁想起程怡心被带走那天,他和新婚妻子因担心兄妹二人受流言影响,匆匆赶去学校看到的一幕。
    说掉就掉的眼泪、三言两语就能避重就轻让原本保持中立的老师偏向她,严厉惩治那些言语欺负他们兄妹的同学。
    蒋绍觉得,孩子有能力自保是好事,但前提当是实事求是。
    他教不了,也是时候放手了,这是他最后一次到程家。
    蒋绍和程登临夫妻对程父程母控诉的眼神视若无睹,前后脚出了门,老两口只绝望地望着合上的房门,捶胸顿足大哭。
    陆笑笑也为这些“至亲”的冷漠感到愤怒,但她并未坐以待毙,转身回了程怡心的卧室,将程怡心锁住的笔记本打开来,着急地翻找着一个联系方式。
    很快,她眼睛一亮,从零钱盒里拿了钱,带着抄下来的电话、地址,到农机厂门卫室打电话。
    拨号转机后,电话很快接通,陆笑笑开口便道,“你好,我找梁孟叔叔,我妈妈救过他,我来找他还救命之恩。”
    只听那头一阵沉默后,一位老人出声问道,“你知道在梁孟和程怡心交往之前,梁家给程怡心送过多少谢礼吗?”而两人交往之后,梁孟又送了多少礼物。
    陆笑笑闻言一愣,着急道,“那是救命之恩,怎么能用钱物衡量?!”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许久之后,老人叹息一声,“……你说得对,”又问,“那么,你想要什么?”
    陆笑笑忙忙将她妈妈被“诬陷”接受调查的事儿一说,却听老人不假思索地正色拒绝,“梁家不会干涉司法公正,既然你的母亲清白,国家不会冤枉她,此事你不必再提,梁家不会应,等你想到别的要求,再联系吧。”
    话毕,那头便挂断了。
    陆笑笑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不知所措。
    而放下话筒的梁老太太,转而给梁孟办公室打电话,说明陆笑笑来电之事,让他立刻去查清事实真相,别让人借着梁家的名头生事。
    梁孟沉默半晌,道歉道,“对不起,奶奶。”
    是他识人不清,给家里带来这么多麻烦。
    老太太只一笑,“她救了你,咱们家应该谢她,只要注意方式方法就行。”
    梁孟应下,结束通话后,在脑海中搜寻了一遍人脉,往外打了两个电话。
    又说看完电报的江南也愣了两秒,杨玲察觉到她的异样,轻声问道,“怎么了?家里有急事?”
    江南回神,忙笑着摇摇头,将手上的电报递给杨玲。
    杨玲不明所以地接过,看清内容后,忍不住评价道,“这人也太能闹妖了吧?”时隔三年,又要进去了?
    江南好笑,“谁说不是呢?”
    说着,她把看完的电报收回信封里,和桌上的文献资料一收,往包里装好,准备回宿舍休息,现在可很晚了。
    只二人回到宿舍,只有师岚一人坐姿端正地在看书,不见童夏。
    江南抬起腕表看了看,十一点二十,这是童夏第二次比她们还晚回宿舍。
    杨玲也稀奇地挑了挑眉,两人对视一眼,没说什么,动作麻利地取下包,提起热水壶、端着脸盆牙缸又出了宿舍门,打算趁熄灯前快速洗漱完毕。
    才到洗漱间,便听一阵哄闹声,只见许多人兴奋地讨论着什么往宿舍或楼上走,江南疑惑,含着牙刷问杨玲,“学校最近有什么大型活动吗?”
    难不成是她们太忙,没注意到?
    杨玲刷牙的动作放缓下来,思考后道,“好像只有赛诗会吧。”
    辅导员前两天还通知有意向参加的同学先交诗歌,进行院内评选后,再统一组织选举朗诵者、拉拉队什么的。
    这是她们入学前就有的比赛,只两人都不擅长这方面,没报过名,吴慧倒是参与过,不过试朗诵的时候,诗歌感染力不如一位学姐,遗憾落选。
    但她们去过现场,虽然也很激动,不至于到这人人意犹未尽欢呼的地步吧?
    “诗社排练后,有交谊舞会。”一道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
    江南和杨玲惊得回头,只见是一位研二的学姐,从厕所出来洗手。
    “您可吓死我们了。”江南漱了口,笑道。
    学姐闻言笑笑不语,故意朝她们弹了两下水走了。
    见人走远,杨玲才含糊其辞道,“这可真看不出来啊。”
    童夏乖巧怯懦,一看就不像会跟男同学跳舞的样子,而且她妈妈管得那么严,连她们这样日夜相处的舍友都不让多靠近,会让她跟男同志近距离接触吗?
    江南笑笑没说话,只洗了脸,又简单擦洗了下身上,就回宿舍泡脚。
    童夏果然同方才那一拨人一起回来了,昏暗的灯光下,犹能看到她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水和眼中的兴奋,看来舞跳得很开心。
    师岚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次日傍晚,江南回宿舍拿书去还,只见童夏远远站着,正对着桌上的小方镜整理衣服,师岚又蹙起眉,问道,“你还要去?”
    江南只见童夏整理衣服的手一僵,而后默默低下头,讪讪走回来将镜子收了,坐到自己的床上,一声不吭。
    师岚见人这副棉花一般不抵抗不顺从的模样,自觉没意思,嗤笑一声,眼不见为净地转回了头,不愿再多说一句。
    江南见状,出声问童夏,“你的文学基础论文写好了吗?明天要交了。”
    童夏对江南的突然搭话感到意外,惊讶地抬眸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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