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心意
    太子妃因为萝卜糕想要弟弟的话扰得烦恼了两天,看到太子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摸小腹。太子也是个顶顶聪明的人,常和太子妃待在一块,很快就发觉太子妃的情绪有些不对。细心观察两天,发现太子妃和他说话的时候,有时手会摸上腹部,一开始有些奇怪,可认真一想,心中涌起狂喜,莫不是太子妃又有了?
    太子暗想太子妃瞒着有身子的事应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无奈一直没找到好机会,唔,他还是先装作不知道,配合配合太子妃好了。
    太子打定主意,连着好几天眉飞色舞,上朝那些大臣阿哥甚至康熙都奇怪太子到底有什么喜事,太子却一脸神秘,即使康熙旁敲侧击,也没透出口风,和康熙打着太极。回到毓庆宫,与太子妃一起时,行为举止也下意识变得温和轻柔许多,有时会忍不住盯着太子妃的脸,就想着太子妃怎么还不亲口告诉他好消息。
    太子妃最近有些看不懂太子,每回太子欲言又止,两只眼睛发亮地盯着自己,还时不时泛着神秘兮兮的笑,着实不知道他在干嘛。
    这天,太子心情很愉快,从乾清宫回到毓庆宫,就直接往太子妃的住处来了,太子妃正在空间里边,根本就不知道太子过来。
    太子妃在空间里舒舒服服地泡着澡,一口一颗提子,就听到空间外边传来声音,宁嬷嬷扬声喊:“太子殿下,主子正在里边休息呢。”
    当下,太子妃被一颗提子给噎着了,顾不得顺气,抓住贴身内衫一披出先在内室床上,“呕”了一声,把噎着的那颗提子给吐了出来。
    太子进了门,听到太子妃呕吐的声音,吓了一跳,“福晋,怎么了?来人,快叫太医!”
    宁嬷嬷等人听到太子的话,忙让人去请太医,也在太子吩咐下,进内室伺候太子妃,一个个脸上带着焦急。
    太子虽然急,可是脸上却止不住喜意,太子妃到现在还能瞒住他吗,都孕吐了,拍着太子妃背的手慢了下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不舒服就该叫太医过来看看。”
    太子妃已经缓过气,抬头望向太子,太子又扬着他那招牌笑脸,好像中了什么大奖一样高兴,心里止不住恼,难不成自己噎着了太子在幸灾乐祸?“我不过是噎着了,不用叫太医。甘草,去倒一杯水给我就好。”
    太子一脸不赞同,这孕吐之事可大可小,怎么能不上心,刚想说,就见太子妃望了过来。
    “又不是头一回噎着,别那么大惊小怪,整得外边的人还以为我怎么了呢。”太子妃接过甘草端上的水,温温的,刚好,喝了一口,感觉到太子的视线绞在自己身上,顺着太子的眼光往下一望,得了,衣服都还没穿好,太子那双眼在泛绿光呢。
    太子妃拉过被子盖住裸、露的肌肤,让宁嬷嬷等人都退下去,才对太子咳了一下。
    “咳,又不是没看过女人的身子,用得着盯得那么紧吗?”太子妃捏了一把太子的脸蛋,才伸手把内衫系好。
    “哼,没什么好稀罕的。”太子嘴上说道,却忍不住想太子妃的胸脯好像又挺了许多,好似有了身子的女人都会这样?听说女人怀了身子也能行房事?看来要找个太医问问才是。心里打着有些旖旎的念头,问道,“怎的一人在内室衣衫不整呢?”
    “天气热了,不想穿那么多,睡着了衣裳滑落也不知道。不然我干嘛让嬷嬷们守在外边,就是省得被人瞧见,你倒好,一下子让这么多人进来。”太子妃的借口信手拈来。
    如今六月多的天气,是很热了,太子没表示怀疑,却不免劝道,“别贪凉了就好。”
    “我明白。”太子妃应道,“你今日怎么这么早过来?”
    “孤有好东西给你。”太子听太子妃提起,才想到自己的来意,一时又更高兴了。
    “什么东西?”太子妃一听,也好奇地望着太子。
    “嘿嘿,很想知道?”太子故作神秘地冲着太子妃笑,拿着一个精美的木质盒子晃了晃,“在告诉你之前,你就没有话要和孤说吗?”
    太子妃一愣,“说什么?”
    “就是那个啊……”太子的眼睛扫过太子妃的小腹,却装作不经意,都到这个时候了,太子妃还瞒着?
    “哪个啊?”某人越发一头雾水。
    太子看到太子妃装迷糊,很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难道你真的没话跟孤说?”再磨蹭孤就要不高兴了!
    太子妃盯着太子的眼睛,认真地想有什么该和太子说,想得眉头都皱了,突然灵光一闪,异常开心地指着太子,“哈哈,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跟你说?”
    “孤有什么不知道的?”太子眯着眼,一脸得意。
    “我本来也是想你过来再跟你说的,不过既然你问了,那现在说吧。”太子妃笑完了,下了床往书架子那边去,取了一本账簿,两三步又跑回床上,和太子面对面坐着。
    “你的消息也蛮灵的嘛,南边咱们的船队在回航时被风暴打偏了航,却找到了一个土蛮的小岛,在岛上大赚了一笔,喏,这是账簿,这一次的收入抵得上前两年的了,以后还能继续。”
    太子妃很高兴,据下边的人形容那个小岛的位置,应该是后世菲律宾群岛,不过却不是主岛吕宋,而是主岛南部的一个小岛叫苏哈喇。
    因为行程,船队并没有去其他岛上打探,可是就那个小岛,船队的运气不错,找到了一个金矿,因为有土著守着,船队便打着交易的名号和土著们交易,珍珠宝石之类的稀珍在土著看来并不稀罕,交易起来甚是大方,至于金矿的成金,却也是货物交易,倒没有出现太子妃想象中的火拼大抢。
    后来才知道那些土著的部落比较弱,在他们部落壮年第一次攻击失败被俘后才同意这种交易,之后双方都满意,土著部落也就不排斥他们的到来。
    太子妃很高兴手下有人懂得可持续发展的道理,能不和小岛本地人交恶是最好的,对以后打探其他岛也方便。想着现在吕宋应该还没被西班牙占去,若能建个据点,到时候只打劫西班牙人,就够赚的了。
    太子初听到太子妃说的事,呆愣了一下,怎么扯到什么小岛上来,他哪是想跟太子妃说这个,拿过太子妃递的账簿,翻开一看,太子的脸色变得严肃了。
    “那个小岛可真够富庶,居然有这么多金子,三条船队不包括那些船员私下昧的都运有将近五十万两黄金。福晋,这笔钱现在绝不能动,留在你的庄子里。金子运进京城有被人发现吗?”
    “放心吧,知道的都是心腹。”太子妃说道。
    “你说那个小岛是无主之岛?”太子眼里闪过一丝亮光,财富土地都是人向往之物,不过小岛离大清太远了,要不要都无所谓,可是岛上的金矿,皇阿玛知道了也会想要的。
    “小岛金矿的是瞒不过皇阿玛,要上报他,并献上二十万两黄金,至于之后皇阿玛要如何处置那个小岛再说吧,能充盈国库皇阿玛会在心里给孤记上一功。现在不是自己求利的时候。”
    “行啊。”太子妃无可无不可地应道。
    “小岛旁边还有大岛,那上边物产也必定很是富饶。”太子的心思又转到吕宋岛上。
    太子妃看到太子的眼睛发亮,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你省省吧,大清的水军真能应付海战?你真想抢岛上的东西,以后也抢不过,我告诉你现在有一些国家在觊觎着那里。”
    太子妃找来白纸,在纸上把大清的疆域和南边的岛屿位置画了一遍,给太子详细讲了南边海上的情况以及各岛地理位置与前往东方探险的那些西方国家。
    “喏,这个是和大清接壤的印度,疆域也蛮大的,就是玄奘西天取经要去的地方,那里宝石金子粮食大大滴有,可以说富裕得很。不过你知道这么富裕庞大的国家现在的下场吗?它被一个西边叫英吉利的小岛国蚕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沦为那个小岛国的奴隶国家了。”太子妃手指往大清旁边的那一块空白地域指着。
    太子顺着太子妃手指着的地方,眉头拧着,“原来大清旁边是有一个国家,不过孤没想到这么大,居然会被一个小岛国给欺辱成这样?福晋,你怎么知道,没胡诌吧?”
    “你不知道我有人在南边跑船吗?我就让他们多打听了现在海上还有他们跑商的各处地方的风俗民情和一些形势,能打听来的总不会是空穴来风。我也奇怪怎么会那么大一个国家会被欺负成那样,后来听说是那英吉利的水军和火枪火炮厉害。”太子妃说得头头是道,太子也没有反驳,
    “你别不信他们的火枪厉害,若下回有法兰西或别的西方藩国来使,你让他们献一两把火枪试试,也留下来研究研究。原本就该是我们东方火枪厉害的,结果现在被他们给学去了。”
    太子依旧没说话,眼睛突然往大清疆域上边望去,“太子妃,你说蒙古和宁古塔边上的罗刹人国家比大清要大,那他们为何屡犯我朝?还有西边的国家,那么遥远的海上航程,他们依旧要往东边来,到底想做什么?”
    太子虽然看不上这些西番,却已经有些怀疑这些西方藩国的目的,一直以来皇阿玛与他说起这些西番子也是不屑,可明面上有礼,行动上却光明正大打压他们。他们有进贡不过是想在大清传教,信那耶稣上帝,若真让他们在大清传教成功,大清子民心里想的第一个不是大清皇帝,而是什么上帝,这绝对不可能!
    “还能为了什么?没有利益谁会不要命离开国家到处闯?”太子妃凉凉抛了一句,中国人约莫都不会理解西方的冒险精神,中国人眷恋故土,自古以来就是如此,这已经深深烙印在血脉里边了,更因为在古代人口还少的时候,朝廷是绝对不会鼓励百姓往海外闯,甚至会抛下那些留在海外的人,让他们无法落叶归根,以达到让百姓留在故土刨食的目的。
    而会出海的也只有大商队或者是活不下去的海边渔民,没有能活下去却往外跑的百姓,所以让清朝子民出海四处殖民,康熙很可能会因为动摇统治而下达更严厉的海禁。
    太子妃可没想让太子心中充满了四处扩张殖民的野心,现在太子关键就是站稳储君位置,安安稳稳等着康熙驾崩然后登基,而不是把心思往外打,所以也没****太子外边的世界很美好,只是浅提那些四处乱蹦的西方国家潜在的威胁性,其余的让太子自己去想,现在说这些还有些早,康熙还壮年,太子也还年轻,时候不到啊。
    “好了,我说完我要说的事了,你拿着的是什么东西,该给我看看了吧?”太子妃伸手就要把太子手中的盒子拿过,太子回神却发现盒子已经换主了。
    “今日刚好法兰西来使进贡,孤看到有一瓶法兰西香露,闻着挺香的,想着你也许喜欢,就让皇阿玛赏下来。”太子双手环胸,看太子妃打开盒子,拿出那一小瓶香露,对着光,玻璃瓶闪着透明光泽,里边的香露晶莹剔透,看起来格外美丽,“喜欢吗?统共也就三瓶,也不知道剩下两瓶皇阿玛会赏给哪个宫的。”
    太子妃拈着长颈小玻璃瓶,感慨现在法兰西的玻璃技术已经能做到这种精致地步,看来玻璃作坊要让他们加快动作才是,嗅着那香的浓郁的香露,嘴角翘起,香水或者是别的香薰也是很不错的生意法子。
    “很喜欢,谢谢啦。”谢谢提醒赚钱路子。
    “就只有一句谢谢?”太子有些不满,话刚说完,太子妃一揽过他的脖子,凑了上去,太子脸颊传来温软,才道,“这才差不多。”
    “那你还想怎么样才会很满意?”太子妃伸手挡住太子亲过来的嘴唇,想笑话他几句。还没开口,就听到门外宁嬷嬷喊道,“小阿哥,您这是怎么了?”
    “啊,萝卜糕来了。”太子妃推开太子,正了正身子,对外道,“快让小阿哥进来。”
    萝卜糕已经自己推开门,往里边跑了进来了,胖嘟嘟的圆脸蛋挂着泪,看到太子妃,大眼睛满是水汽,往太子妃直直奔了过来,“额娘!”
    太子妃忙接住他,“怎么哭了?”萝卜糕除了还不会走的时候没少哭,到现在会跑会跳,摔倒了也不曾哭过,何时用这么委屈的声音喊过自己,想着就忍不住心疼。
    “福佑,怎么了?”太子看到萝卜糕手上有一个牙印,怒了,“谁咬你了?”
    “阿玛。”萝卜糕这才发现阿玛也在,忙把手背到身后,低着头,“阿玛,我和十五叔打架了。”
    “小十五居然敢咬你!”太子很不高兴,自己的嫡子连动手都不曾,居然被一个庶弟给咬了!“那些看顾你的嬷嬷宫女是干什么吃的!还有阿哥所那些人都在干嘛!”
    太子妃将萝卜糕抱起来,“为什么打架?”
    “十五叔和十六叔不肯和我玩,还说让我回去乾清宫,我想拉十六叔,十六叔被我拉摔倒了,十五叔就要打我。他没我力气大,被我打哭了。”萝卜糕趴在太子妃怀里小声地说,眼睛时不时看看额娘脸色。
    “既然打赢了,那你哭什么?打赢了就要笑给他们听。”太子听到嫡子打架赢了,第一反应不是教训他目无尊长,冲动打架,反而是得意萝卜糕赢了。
    太子妃瞪了太子一眼,“有你这样教萝卜糕的吗?你还嫌你在兄弟中的人缘不够好啊。”
    “萝卜糕,你打了十五叔,道歉没?”太子妃握住萝卜糕的胖爪子,小手背一身,还有几个小窝窝,白嫩嫩的却挂着红红的小牙印,一看就是小孩子咬的。
    萝卜糕摇头,“十五叔也咬了我。”
    “那你是疼哭的吗?”太子妃伸出手指给他揉了揉那被咬的地方。
    “额娘,为什么十五叔和十六叔不和我玩了?”萝卜糕又摇头,说到这个,小嘴瘪着很是委屈。
    “那是……”嫉妒你!太子愣是在太子妃杀人的眼光中把这三个字给咽了回去。
    太子妃自然知道太子想发表什么言论,萝卜糕作为皇孙被康熙带在身边亲养,虽然时日不长,可是平日里去阿哥所和十五阿哥十六阿哥玩,在两个小阿哥最需要阿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小侄子天天能看到皇阿玛,还能被皇阿玛抱在怀里,小孩子对这种嫉妒的表现最直接的就是不和你玩了。可是太子妃不想把实话告诉萝卜糕,免得萝卜糕以后在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面前会养成一种高人一等的性子,凭白得罪两个阿哥。
    太子见太子妃自己要和萝卜糕说,没他什么事,想想就道,“既然你要教他,就要好生教教,我去阿哥所一趟,看看两个小的,顺便去找找老四。”
    “你是当哥哥的,好生哄哄两个小弟弟,不会碍你什么事,可好?”太子妃见太子要去阿哥所,怕太子是去给萝卜糕出气,忙道,本来以萝卜糕的力气,十五阿哥肯定是挨揍了,太子再去教训一回,没准会出事,也许会惹那个当爹的不高兴。
    “你当孤会那么欺负人?所谓长兄如父,孤虽不是大阿哥,但也是居长,多关心关心弟弟也是应该的。”太子冲太子妃摆了一下手,小阿哥还不成气候,他关照一下,皇阿玛也会觉得他对兄弟也是和睦的,何乐而不为?
    太子心情愉快地出了太子妃的寝殿,走离不远,才猛地想起,太子妃还没跟他说怀身子的事呢!怎么俩人说着说着居然把这事给忘了,太子妃可真是会扯话茬子。
    罢了,等太子妃想说再说吧,私下里找那个方太医先问问情况,不能真让太子妃给瞒着了。
    “嗯,果真是霉运一过,好事就来了。”太子望望上头晴空,自语道,边走边对何玉柱说道,“有空的话去打听京城里有什么香露或是新鲜玩意,记得买回毓庆宫来。”
    “喳。”何玉柱下意识应道,等回神后恨不得咬了舌根子,又暗奇,太子爷什么时候对香露上心了?那可是贡品,哪能在外头找得到?新鲜玩意太子爷什么没见过,找回来太子能上眼吗?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你们都记着虫子欠的债啊,噢麦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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