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女子往向窗外时露出来的纤细脖颈,白皙的皮肤下包裹着一抹淡红,就像粉色的蜜桃上铺着一层清透的□□,让人想咬一口。
    那夜的场景,如梦一样,日日围绕在他心头。搅得他不得安宁,后来那梦又生出了一些别的梦,更加让他…
    绿儿端来一杯暖茶,裴玄之接过。放在唇边轻抿一口,茶香压下女子的幽香,除去那些艳-俗的念头,可却怎么也压不下他心中的那股焦躁不安。
    那股烦躁源于他知晓,嫂嫂并不喜他。他的嫂嫂对他没有那方便的意思,都是他在自作多情,也都是他在胡搅蛮缠。
    仗着她丧夫,家中无人可以依靠。只能与他亲近,她的儿子也只能依靠他。
    他放下茶杯,看像一直沉默不语的女人,以及被她注视着的山间风景。
    过了片刻才道:“如今天……
    可还没等他话说完,原本安静的女子突然叫停:“给那为大人拿杯热茶,与他暖暖身子。”
    车子来到一处地方,又一次遇到撑着伞的黑衣男子。男子的模样,实在是太像她那位早死的夫君。
    玉荷不至于因这点喜爱他,毕竟她清楚的知道,她的夫君是独一无二,也不是任何人能够替代的存在。
    觉得他像,确实会生出一丝影响。但这点影响,也建立在玉荷看不得与她夫君相像的人受苦,本质上还是心疼她自己的丈夫。
    又因为这位是她要拉拢的对象,她不能做的太明显,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机会能和他接触。只能在这时候,装一张好人。
    小六听罢,立马拉住缰绳。马车停下,绿儿撑着雨伞端着一杯热茶走在雨里,来到秦赵身边。
    “这是我们夫人给的茶,还望大人收下。”
    也不知绿儿说了什么,那男子向这边看了过来。视线直直与玉荷对上,她淡淡笑了一下。
    随后就见撑着黑伞的高大男人,接过茶盏,饮下那杯暖人的清茶。
    在碰到杯子的瞬间,秦赵便再次闻到一股撩人的幽香,意识到那是什么香味,男人脸上爬上一抹微红。
    只不过他皮色微黑,这点红不明显。离他近的绿儿未能发现。
    看他喝完,绿儿赶紧接过杯子。微微行一礼,便准备离开。
    怎料那高大的汉子却道:“劳烦姑娘待我与你家夫人,说一声谢。”
    那男子一看就是个老实的,绿儿得了话,也微笑着点头说好。
    很快就往回赶,见她回来,玉荷也就放下帘子。再往外看,就有些不合规矩。
    帘子落下,玉荷从新将视线放入室内。她拿起一旁的茶,还未喝上一口。就听裴玄之道:“嫂嫂还真是心善。”
    那话没什么问题,但就是莫名的让玉荷听出了一丝酸意。也让玉荷微愣。
    玉荷其实是有一点心虚的,她的心里并不坦荡。因她对秦赵确实存了一些别样的心思。
    不过很快她就敛下这点不自然,轻着音道:“只是一杯热茶而已,算不得心善。”
    说完,她又拿起茶杯。
    女子端坐在主位,神情冷淡。与刚刚对那人可完全不一样,虽然她在极力掩饰这点不一样,但还是被裴玄之察觉出来。
    从第一次见面时就不同。
    笑的很是温柔的女子,与此刻对她沉默的女人。明明都是同一个,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态度。
    男人握紧手中的杯盏,压下心中的郁躁,淡淡回道:“是吗。”
    这次玉荷没在回话。
    半个时辰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玉荷,第一次觉得如此难熬。
    好在不多时,就到了府上。
    可还没等她与裴玄之告别,府中的小斯立马来请她们二人。他们似乎已经在门外等了许久。
    一见到他们,立马一拥而上。而府内停马车的地方,也多了几辆外府的,那马车的标志玉荷认识,是裴家旁□□些德高望重的族老们的马车。
    这黑天大雨的,这些年老的长者们,怎么突然来了侯府。
    突然,玉荷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而这预感,也得到了证实。
    “快去看看老夫人!”
    “公子夫人快来!”管家婆子没多说什么,但谁都猜得出她是什么意思。
    玉荷心中直跳,等她和裴玄之来到老太太的院子时,就见屋子里已经坐满了以往只在祖祠才会见到的长者。
    房间内很安静,没有上一次的急忙慌。这样的安静,更像一种死寂。
    玉荷随着裴玄之来到老夫人的床边,就见老太太安静的躺在床榻上,只在裴玄之靠近时有一丝动静。
    而玉荷想上前,却被人拦住。老太太不想见她,也不想与她多言。她只想他那孙子,也只想与她那好孙子说话。
    “祖母。”裴玄之握着老太太苍老的手。
    老太太也用力回握他的手,她想说话,喉间缺难以多言。
    最后才断断续续说出几句:“祖……道你是个好孩子,也是个有才学……应祖母,一定…………府。”
    “侯……是你的家。”
    “祖……你。”
    就像是为了说这句话才一直撑着这口气,在这些话说完,还未等到裴玄之的回应。
    老太太便撒手人寰…
    与此同时,一封爵位的更替书送入宫中。老太太见一直与她说不通,便在死前最后一刻与这些族老摆了她一道。
    吃她们娘俩的绝户,不,她们娘俩不算绝户,他们就是明抢。
    他们为了侯府的前程,家族的兴衰,抛弃了她们母子,选择了更有优势的裴玄之。
    玉荷没什么家族荣耀大过一切的思想,她只知道她丈夫留给他儿子的一切,被人抢了。
    抢的人,就是面前这个在所有人心中优秀的男子。
    玉荷止不住的想哭,哭的停不下来。一切都完了,一切都晚了。
    她以为这老太太还能撑一段时间,不着急。
    老夫人病逝,屋内哭成一团。玉荷的哭在其中也就不怎么显眼,她的泪不像其她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只是默默流着泪。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操办葬礼,披麻戴孝。就算心底恨死了那老太婆,想砸了这灵堂,玉荷也还是规矩的在这烧的纸钱。
    她知道的不能这么做,如果真这么做了,她们母子一定什么都拿不到。她也斗不过那位,那位有个好母亲,有个好外家。
    院内一片死寂,下人与裴府为二的两位男丁之一裴玄之,在前院。
    玉荷不信鬼神,也不怕鬼神。她觉得自己没做坏事,还为这侯府生儿育女,他们没有理由害她。
    所以才敢一人在这黑的寂寥的夜,独自一人待在这。老太太的葬礼,按照传统办了三天。
    三天一过,便下葬。
    玉荷是女眷,并不用跟着。小虎又太小,去了玉荷不放心,便都没去。
    第52章
    她抱着孩子在院长里的暖阁不出去, 皇家的旨意也在裴玄之回府后,一起来了。裴玄之正式接过侯府的爵位,甚至因为是心爱的外甥继承,那位圣人觉得那样小小一个子爵委屈了他, 破例把他从二等子爵连升三级, 一品的公爵。
    他一直都是天之骄子, 所有她想要的东西, 他都能轻易拥有,甚至不屑一顾。
    她想了许久的东西,最后还是落到了别人手里。玉荷很痛苦, 却无法说出口。在府内与族内的人眼中,他们认为本就该如此。
    一院子的人,或多或少脸上都带了笑。就连被玉荷抱在怀里的小家伙都笑得开心, 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他现在被最爱的母亲抱在怀里,屋子里有很多人, 也有那位对他很好的叔叔。
    甚至拨浪鼓都被他摇的咚咚作响。
    无人能与她共情, 或许是有的,只是那个人玉荷不愿承认。
    在一堆欢声笑语中, 被人簇拥着道喜的白衣青年微微回身看向她, 他没笑, 得了那样大一个爵位怎么能不高兴。
    或许是心中有气,这一次玉荷没有躲开他的目光, 而是直直看过去。
    她想要让他知道, 她没怕, 也没绝望。甚至在最后一刻,唇角微勾, 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只不过难看不难看,玉荷就不清楚了。这边的欢乐是不属于她们母子的,所以在一个瞬间,玉荷转身便要离开。
    她走的不算急,但也不慢。
    汤婆子与绿儿跟在她身后,都显得有些沉默。怎么能不沉默呢,主母失势,她们这些下人也会跟着倒霉。
    那位二公子是好的,或许不会怎么她们。但往后他娶了妻,侯府后院又多了一位主母,夫人与小公子的处境就会更加尴尬,更加不会好过。
    回水乡,回那主君与夫人长大的地方。绿儿与莲院里的奴仆都是这样一个想法,去了水乡,起码夫人还是原来的夫人,小公子也是府内唯一的小公子。
    无人能欺得了她们。
    玉荷心中也闪过这样的想法,但很快就被她自己否定,凭什么她要让,凭什么她又要离开?她儿子才是这座府邸真正的继承人,她夫君才是真的主人。
    她想在争一次,就一次。
    在回到莲院时,玉荷经过她夫君以前的院子。那是这座府邸历代男主人才能居住的院子,也是她与丈夫有过很多回忆的地方,可现在已经有人在搬东西。
    裴玄之继承了侯府,自然也要住进主院。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当真亲眼所见,玉荷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她心口痛的厉害。
    今年的初雪也在这时落下,飘飘悠悠落在她的眉间,衣上。她什么都做不了,她甚至就连自己的莲院也保不住。
    她摸了摸怀中幼儿的脸,以及他头顶的虎头帽,小家伙越长越大,五指的掌控力也更加好。
    以往经常掉的波浪鼓,这时被他握得很紧。砰咚咚咚的鼓声,就像砸在玉荷心上的拳头,让她忍不住想要将它扔掉。
    不能看了,再看下去,她的眼泪又收不住。这次可没有老夫人的死给她遮掩。
    她抱着孩子就准备离开,可却也是这时有人叫停了她,是裴玄之。不知什么时候,他跟了上来。
    “嫂嫂。”
    一直在她身后,注视着她。
    而他也察觉出了她的异样,裴玄之何等的聪慧,怎么会猜不出来玉荷在想什么。
    对于继承这座府邸,他没有半丝欣喜。唯一的欣喜是住进这所院子,因为这是主院,也是她丈夫应该住的地方。
    那点隐秘,让他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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