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曾小西,是考古队的科员。”来人二十五六岁,脸上颇为热情。
    “是现在就要下去看看,还是另等安排?”
    周宥说道:“现在带他下去吧,我们今天还得赶回去。”
    沈束跟着人走了,周宥无所事事,他在想着,他从什么时候起就有了不进隧道不下地底的特殊习性了?
    好像从记事起,老爷子就面提耳令,还叮嘱过他身边所有的人这事,弄得大家都颇为紧张,最后就变成了必须遵守的规则。
    其实细细想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周宥逛了逛,然后专门回到有反光镜的车上:“出来聊聊,我不打死你。”
    结果那鬼估计是没颜面再出现了,完全没有动静。
    周宥:“出来,男人之间互相抓一抓也没事。”
    “……”
    毫无反应,骗鬼的人话没谁能信。
    到了傍晚的时候,沈束才回来。
    沈束的表情特别的诡异:“宥哥,那矿洞太深了。”
    “在最深的地方,居然有两棺材,也不知道以前怎么将人埋那地方的。”
    “原本他们不让拍照,我好说歹说才让我简单的拍了两张。”
    沈束拿出手机,手机上的一张照片上是两重叠在一起的重棺,上面一口的棺材盖被推开了一半。
    沈束的表情更加的诡异:“宥哥,你再看看另外一张,我当时差点脚软得没有站稳。”
    另外一张,拍摄地是棺材里面的场景。
    周宥看了看,也愣了愣,棺材里面是一具尸体,古代男性的尸体,但栩栩如生,一点腐烂
    干枯的迹象都没有,尸体看上去甚至还有一些柔韧度。
    这并非最惊讶的,一些特殊的环境的确能让尸体保持不腐,只是这尸体太栩栩如生了一些而已。
    沈束:“你再仔细看看。”
    周宥将图片稍微放大一些,然后整个脸色都变了。
    男尸二十多岁的样子,身上穿着有些像古苗贵族服饰,在此尸体的腰间挂着一青铜的号角。
    周宥赶紧将自己的手机也拿了出来,打开上次修复的那张大合照的照片。
    在照片上一个十二三的少年,也是古苗服饰,长相和这年轻男尸有九分相似,甚至说除了年龄外,根本就像是同一人,在腰间也挂了这么一只一模一样的青铜号角。
    周宥反复地对比着。
    内心的诡异越来越明显。
    他修复的照片上的一人和现在发现的棺材里面的人,很可能是不同年龄段的同一人!
    他是谁?为何会被埋在深山之中不可能达到的地底,棺材还重在别人的棺材之上。
    沈束:“是不是特别可怕,我当时寒毛都立了起来。”
    “还有,你看看,棺材上有字,我问了考古队的老教授,这几个字读着……”
    “奉仙人令,以此身躯,永镇白霜。”
    周宥:“……”
    白霜!!!
    仙人又是谁?
    字里面居然提到了现代史书上从未提到过的白霜。
    一个矿场,因为使用了最先进的挖矿器械,挖掘到了以前从未有的深度,结果挖到了两口棺材,难道这就是那只鬼曾经提到过的消失的地母文明?
    沈束继续道:“下面不止考古队,那个医疗研究机构的人也在,他们将两口棺材下面那口棺材打开了一个口子,那口子里面白雾滚滚地往外面冒,他们用一个密闭的容器将白雾抽了进去。”
    “我觉得鬼哥说的白霜应该就是这个,市面上的r源估计就是从这玩意研究出来的。”
    所以,在不知道哪一个年代里面,上面那口棺材镇压着下面那口,避免白霜溢出,而如今被人类因为开矿而发现。
    白霜来自下面那口棺材!
    周宥不是学历史的,但或许一段遗失的历
    史就隐藏在这两棺材上,就比如白霜为何从历史上消失,和这奉仙人令镇压白霜的不腐男尸肯定有关系。
    周宥他们开车回市里,路上两人充满了疑惑,而疑惑的终点指向那只鬼,因为那只鬼可能认识那只棺材里面的男尸。
    沈束:“奇怪,鬼哥今天怎么没上来聊会?以前他都很准时的。”
    周宥心道,他怕被打死。
    ……
    连夜的飞机,两人颇为疲惫。
    周宥倒是等了一会那色鬼,这一趟虽然看似解决了一些疑问,但又出现了更多难以理解的问题,他准备先揍那色鬼一顿,再问问题,结果依旧没有等到。
    第二天,周宥去了学校,沈束去医院看他的同学肖耀。
    医院里。
    沈束自己给自己削着水果,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提问了:“不你们队友欺负你,那就是你自己咬的?”
    “没想到你还是只小疯狗。”
    肖耀已经不想回答了,这个话痨到底得让他回答多少次。
    沈束:“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红吗?你看看你那张不耐烦的脸,我还在这呢,你都不营业。”
    肖耀干脆被子一拉,盖住脑袋,他现在手臂不痛了,他脑子疼。
    沈束打着哈气,其实他连夜的车程和飞机也困得不得了,他也得休息休息:“肖耀,你睡进去点,我趴个脑袋。”
    两打闹的高中生,不自觉地进入了浅眠,不知道多久,两人的脑海中,突然都出现了一扇光门。
    ……
    范雎那里,还在唉声叹气,早上去市集买了一些肉,肉疼得他不行,太贵了。
    肉食,是贵族和富贵人家的消费品,哪怕是贵族也不能天天有肉吃,普通百姓就更不用说了,一年能吃上一回肉,已经算是过了一个好年。
    范雎原本以为自己也算赚了一点钱了,但买活命的粮食还行,但一但买肉,花钱哗哗的。
    最近又不敢去周宥那让对方投喂。
    哎,美好的生活就毁在了他的一双手上,抓那么一下的带价也太大了。
    回到住处,范雎看了看被他用绳子挂在窗口的黑石,这石头会冒白霜,肯定不能当床板了,又不能让它钻地里面逃了,
    所以范雎将它挂了起来。
    赵政拿着个鞭子在石头旁,似乎察觉到了范雎疑惑的目光,赵政道:“不是将它绑起来用鞭子抽吗?”
    范雎心道,还真有点像严刑鞭打,鞭尸,不过,挂都挂上去了,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挂上去,现在让弄下来,他可没那力气。
    正好等太阳出来了,晒在太阳底下他再研究研究。
    就是吧,总感觉有一双充满咒怨的目光在盯着自己,特别奇怪的感觉。
    今日,褚太平和晋澜来得比较早,正双手背在背上,站得笔直的背范雎教给他们的东西。
    “人要有骨气,饿死都要迎风站……”
    这时,赵政吼了一声:“谁喝米汤?”
    两小孩撒腿就跑了过去。
    褚太平:“我……早上故意没吃饱,来仙人这喝米汤。”
    晋澜:“我也专门留着肚子喝米汤。”
    赵政一扶额头,这两娃书都读狗肚子里面去了,什么人要有骨气,还没一碗米汤值钱。
    此时,范雎原本是想着像往常一样,将生计弄起来,结果,一大早,一群人在门口张望。
    范雎迎了出去,他也没有想到,来人居然是六国中的最后一国的质子,韩国公子安。
    稍微一问对方来意,这就有趣了。
    原来范雎害怕六国刺杀,所以用了“诱饵”将其中五国都钓住了,剩下一个韩国,范雎就没那么担心被刺杀了,也就没怎么上心。
    但自从齐国公子建的鱼类育苗的成功在邯郸消息大爆炸,范雎的名声一时间特别的震动。
    而五国都在范雎这学到了东西,且是了不得的东西,所以韩国有些急切了。
    才有了现在的上门。
    公子安现在十分的矛盾,因为他觉得范雎即便有真本事,也不可能教他,韩国是小国,且范雎是秦人,怎么可能帮韩国。
    但从范雎教导其他五国那么厉害的强国之术来看,也未必,也没听说范雎以前和其他五国的公子有任何的交情,特别是那楚国,还当场刺杀过范雎。
    他纠结了很久,最终让他下定决心的是,他韩国的探子打探到了消息,范雎教给赵国的养马术已经小有成效,只是消息还没有公
    之于众。
    他就当碰碰运气。
    公子安进了小院,正在磨豆子和煎饼的公子丹公子熊等等眼睛都没多看一眼。
    公子安觉得,这院子多少有些奇怪,恩,是十分的奇怪,仇深似海关系复杂的诸国,居然能相安无事?
    要是以前有人给他说,他估计都以为对方疯了。
    公子安也不是空手来的,他带来了一个盒子。
    盒子里面装着一青铜面具,面具上雕刻着一飞鸟。
    公子安特别客气:“此乃我韩国地母器皿,名青鸟。”
    “希望仙人也能教我,如何让我韩国子民过上能吃饱饭的生活。”
    韩国弱小,若不是夹在几国之间,恐怕早亡了。
    日子多少有些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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