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再说……”
    林琅勇气也就到此为止了,她蹭蹭闻昭非,在他唇上回亲一下,“三哥晚安。”
    林琅还未离开,闻昭非就续上了这个吻,他忽然觉得再多一天半天都等不了了,寇君君赵信衡来家里也是明天下午的事情,并不影响林琅休息。
    何况在寇君君和赵信衡的认知里,他和林琅早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似乎是他太将这个事情看得郑重其事,反而错过了更多。
    又温柔又热烈的一个深吻后,闻昭非抚开林琅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可以吗?”
    “可、可以,”林琅尾音带颤地应了。
    前半夜盖的褥子就这样盖过他们的头顶,将他们的天地缩小到仅剩的两个个体,做他们能做的所有亲密的事情。
    第50章
    厨房里的火炕烧到后半夜,在两点多时续上,继续烧到新一天到来的七点许才完全熄灭,余温又持续到上午九点后才有转凉的感觉。
    值夜班外的时间,闻昭非也少有睡这么晚的时候,但若不是担心林琅醒来后,家里各个房间都太冷了,他还能这样陪林琅继续躺下去。
    “我很快回来,”闻昭非吻了吻林琅的眉心,起身穿好衣服,再将清晨加盖上来的棉被被角都压严实了,才出门去厨房里将各个炕道的火都给烧起。
    闻昭非将早饭放着煮,就回主卧来,林琅还在睡着,但原本压实的被角已经被嫌热的林琅掀开了。
    “起来吃了早饭再睡吗?”闻昭非试了试被窝里的温度,将厚棉被换成林琅更喜欢的褥子,他再亲亲林琅的脸颊问话。
    林琅睁开眼睛,看清是闻昭非后,摇摇头,“不要继续了,我困。”
    闻昭非耳根的热度悄然腾起,但话还是哄着林琅,“好,没有继续。天亮了,外面还在下雪……”
    林琅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她被闻昭非抱去洗澡,又临时加了一场的夫妻小运动上,她还以为她刚被从浴房抱回来没多久。
    “天亮啦?”林琅“离家出走”的思维终于回归,看闻昭非衣服穿得好好的,她自己身上也穿着舒适的新睡裙,身体也没什么难受的感觉。
    闻昭非亲了亲林琅的唇,轻轻点头,再询问道:“现在还感觉哪里难受吗?”
    “没有,”林琅小声地回答,闻昭非很照顾她的感受,她疼的时候,闻昭非也是疼的,这个时间没有持续太久就变成其他感受。
    昨晚除了多运动的那一场把她累到之外,总体体验是愉快的。
    闻昭非继续吻着林琅酡红的脸蛋进行安抚,等林琅完全从害羞的情绪里脱离出来,他再将人抱起来穿衣服。
    林琅也比以前更适宜闻昭非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毕竟最亲密的事儿都干完了,此时帮忙换换衣服,再亲亲抱抱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不用林琅多走一步路,闻昭非把人抱到浴房里洗漱,再把人抱回房间来。他们今儿在主卧的小书桌上吃早饭。
    闻昭非看出林琅心头的躁动,揉揉她的头发轻笑道:“吃完饭身体暖了,我陪你一起去堂屋看雪。再晚点儿等书房真正热起来,可以把窗户开一点儿给你看。”
    “嗯!”林琅高兴地点点头,浴房离书房太近了,方才她没看两眼就给抱回来了,但那两天她已经看到今昨两天完全不同的天地。
    此外,书房主卧的窗户都不是透明的,必须打开才能看。
    吃过早饭之后,闻昭非拿着一个施工留下的铁桶到堂屋,又搬了一捆干柴过来,把火这样生起来给林琅取暖,再把堂屋的门打开。
    飘飘扬扬的鹅毛大雪下一.夜还没有变小的趋势,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是一片白雪世界,很冷,但也很美很美。
    林琅往忙完过来给她当靠垫的闻昭非脸颊亲一下,“我不冷。”有火桶,有闻昭非,在这个风雪交加的日子里,她身体和心理的感受都是温暖。
    闻昭非握着林琅的手心到脸颊贴了贴确实是暖的,这才放心地点点头,随后他自觉给林琅揉着腰,他们在堂屋靠近门口的摇摇椅上看了一个多小时的雪。
    闻昭非看林琅的模样似乎还没看腻,“我们回书房再看,现在里面已经够暖和了。”
    “嗯,等我适应了这里的气候,我想堆雪人,学溜冰,你教我溜冰好吗?”林琅听闻昭非说过他会,她也想试着学会。
    “当然好,”闻昭非抱着林琅坐起来,再继续抱着林琅往书房走去,再继续说明,“那片自留菜地清一清就是个很好的溜冰场,你真正适应了,想玩随时可以。”
    “真好!”林琅高兴地双眸弯弯,仿佛已经玩到了。
    进到书房里,林琅坐到加软垫和兔毛垫子的椅子上,再戳戳闻昭非的手臂,“我早就没事儿啦。”
    可是昨晚到现在闻昭非似乎还在将她当瓷娃娃对待。
    闻昭非是医生自然能判断出来,但他还是忍不住做这些,他将林琅的手握住带到唇边吻了吻,沉吟片刻道:“我知道,你看书吧,我去厨房煮午饭。”
    林琅点点头,在闻昭非似乎很不舍地放开她的手时,她又改变了注意,“不看了,今儿你去哪儿都带着我,好吗?”
    闻昭非对上林琅的眸光,终于选择诚实地点头,再低头他和林琅交换一个甜蜜又温柔的吻。
    在有过亲密接触后的今天,闻昭非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他想时刻抱着林琅,他想时刻看得到人。
    可他又担心自己太黏人了,会给林琅带去困扰。
    但似乎林琅没觉得困扰,而是在稍稍察觉时,选择纵容他。
    林琅被亲得腿软,最后还是让闻昭非抱她到厨房里继续看雪,吃过午饭后,他们又一起去将客卧收拾出来。
    早上闻昭非烧火时,将客卧的火炕也烧起来了。
    现在的西侧院包括堂屋都比外面暖了十几二十的温度。
    赵信衡载着寇君君和简老在下午三点时来到卫生所西侧院,他们给林琅闻昭非带了两百斤大米作为节礼。
    这个冬天闻昭非是不需要再去供销社买米了,此外闻昭非自己和当地农户买了上百近的白菜萝卜土豆等易储存的过冬蔬菜。
    这些新鲜蔬菜吃完,还有小宁村七叔公陆续给寄来的各种菜干。他们也担心冰天雪地的农场,不容易吃到蔬菜。
    中秋节的这天不仅有卤羊肉,烤羊排,糖醋排骨等的大菜,还有寇君君自己做好带来的豆沙月饼。
    今儿米饭难得没人吃,大家放开肚子爱吃肉吃肉,爱吃饼就吃饼。
    农场上的中秋飘着雪,是看不到月亮了,五点前吃完团圆饭又烤着火吃了月饼,简老就提出要走了。
    寇君君和赵信衡也没有留宿,寇君君明儿还被安排了卫生所半天值班,二区卫生所去年值过班,今年就正常放假了。
    林琅将她的头灯拿来给简老用,她和闻昭非送到西侧门外,等三轮车完全看不见,他们才反身回来关门锁门。
    闻昭非又带着林琅去侧卧将拿出来的铺盖等收回箱子里,等下次寇君君赵信衡过来夜宿时,再拿出来用。
    “现在就睡觉吗?才五点半,”林琅被抱起来后,还是勾住了闻昭非的脖子。
    外头的天黑透了,手表上的时间才只有五点半。平时闻昭非这个时间都没从前院下班回来呢。
    “帮你揉揉肚子,不是撑着了吗?”闻昭非继续将林琅抱回主卧,看一眼铺得齐整的被褥,他继续又将林琅抱去书房。
    如果真去主卧里揉肚子,他很难不顺便做点儿别的。
    林琅确实是觉得自己吃多了,跳绳都感觉跳不起来,她放松地窝在闻昭非怀里,给揉揉肚子,再按摩一下手臂和后背等。
    在林琅没忍住哼哼唧唧时,在他们互相克制的目光对上后,很自然就吻到一起,然后就解锁了书房的新场景。
    总共四天的休息日就这样没羞没躁地度过了,等闻昭非重新回前院上班,林琅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在前院的闻昭非也被范西华频频打量,他偏眸看来,“什么事?”
    “感觉你和平时不太一样啊,心情很好吗?”范西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就觉得几天没见的闻昭非不太一样,特别方才不知在想什么时,眉眼看着就格外温柔。
    闻昭非不说话,继续看着范西华。
    范西华立刻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了,闻昭非看向来的目光还是这么冷静自持,疏离有礼。
    “咳,没事儿,不,还是有的。”
    范西华收起那点儿对闻昭非有的没的好奇,他手往所长楚建森办公室的方向指了指,“老钱和谢护士到里面好久了。谢护士马上要走了,她这个位置真能留给钱雅莫吗?”
    从这个时间开始,卫生所就不会再像之前那两个月那么忙了,多一个女护士也不能频繁参与值夜班,白天有三个护士在已经够轮班了。
    但按以前的规矩,谢宛彤确实是能给所长推荐人。
    毕竟她是要调往丈夫所在的军区医院,楚建森怎么都得给她这个面子,这个申请发到市医院,大概率也不会被否决。
    另外,从招聘考试结果出来的那天傍晚到现在即将一个月了,钱国庆和媳妇闹了一晚也没人理会后,他们一家就开始低调做人。
    中秋节礼,楚建森一样给钱国庆发了,这审查似乎又要不了了之了啊。
    范西华一想,那一样有些拎不清的钱雅莫以后也要来前院上班,心里就想叹气。
    “不知道,这是所长和市医院的事情,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闻昭非对钱雅莫的印象也不太好,但没有范西华这样排斥和忧虑。
    即便范西华的推测成真了,钱雅莫顶的也是谢宛彤的缺,培训通过后,主要还是在内科室那边工作,轮不到她来和他搭班。范西华那里也是类似的道理。
    范西华自然知道闻昭非说的对,他这牢骚发完了,也不在外科室里磨蹭,回自己的药房里去。
    钱国庆和谢宛彤上午去找了楚建森,中午快午休吃饭时又去找了楚建森。上午楚建森给他们的回复是发电报询问上头的意见,现在他们就是来问这个回复的结果。
    钱国庆和谢宛彤还在楚建森办公室里说着,门被敲响。
    市医院审查组的人来了,他们不仅自己来了,还把市局的警察一起带来了。
    警察之一聂海青拿出证件展示了一下,再询问道:“我是市局的聂海青,谁是钱国庆?”
    钱国庆诧异地看来,下意识回道:“我是,您找我有……”
    “他不是!他不是我哥,我哥不是长这样的……”门口一同进来的唯一三十岁出头的女同志,从满怀希望变成了绝望,再忍不住啜泣出声。
    “呜呜,你到底是谁?你怎么能冒名顶替我哥!我哥呢?真正的钱国庆呢?我哥还活着吗?他还活着吗?你快告诉我啊!”
    办公室里和办公室外跟来看热闹的众人都被问懵了。
    钱国庆怎么忽视就不是钱国庆了呢?
    钱国庆的面色白得厉害,但还是声厉内茬地道:“我就是钱国庆,你是谁?怎么来这里胡言乱语?农场新规,造谣可是要进红石场的。”
    女同志流着眼泪都快站不住了,她身侧地警察聂海青扶了她一把。
    她继续道:“我叫钱双双,我是钱国庆的亲妹妹。你是钱国庆你怎么认不出我来!我哥呢?我问你,我哥呢!我坐了十二天的火车啊,我都要原谅你了,阿娘死前都在问你去哪儿了,呜呜呜……”
    从西北小镇辗转来到东北农场,钱双双几乎是得到消息立刻就去开介绍信,一路是站票换坐票过来。
    巨大的希望被破灭后,她的意志已经达到极限,白眼一翻,这就晕过去了。
    “昭非,西华,别看着,把人抱去会诊室看看,”楚建森也很懵,但人在跟前晕倒,肯定要第一时间施救。
    一同进办公室的另两人也做了自我介绍,他们是市医院审查组的人,给警察和寻亲而来的钱双双带路。
    原本以为会看到感人的兄妹相认场景,没想到……钱国庆居然可能不是钱国庆。
    钱国庆面色一样白得似乎下一秒就要晕倒,他强撑着质问道:“你们从哪里找来的疯子,我就是钱国庆,我就是钱国庆……”
    审查组的刘文志面色冷淡地道:“我们联系了何双成老先生,从他那里知道你的故乡,你的母亲十年前去世了,你的妹妹还在世,也一直在等你学医有成回家,如果你真的是钱国庆的话……”
    “何双成是谁?他说谁是我母亲妹妹,谁就是吗……”钱国庆依旧死咬着不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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