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第六感太强,又或许是母女连心,她瞬间就猜到令女儿反常的事和霁淮有关。
    “刚从医院回来就去公司,身体都要吃不消的,和霁淮上楼休息,别在这儿陪我了。”林静怡道。
    她给小夫妻留了足够的空间,让他们自己处理问题。
    姜听雨失魂般地点头,又在下一瞬被慌乱笼罩。她像是背负了厚重的枷锁,有些喘不上气。
    “妈,我和眠眠先回房了,有事您让佣人叫我们。”谢霁淮的视线投向沙发上的林静怡,态度尊重言辞礼貌,挑不出错来。
    林静怡轻抬了下手,示意他们离开。
    谢霁淮右手指尖勾住女孩的手心,略微用了点力气,将她带近自己身侧,女孩柔若无骨的身体几乎贴着他的腰,不断攀升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在两人之间传递。
    他低头凑到女孩耳畔,瓷沉的声音掺杂了一点喑哑:“回房吧。”
    “嗯。”姜听雨心不在焉地回复。
    她满脑子想得都是要不要把事情挑明。
    -
    二楼卧室。
    门刚刚合上,姜听雨就被谢霁淮搂进怀里死死箍住。
    男人的体温比她要高许多,恍惚中,她有种落入岩浆的炙热感,灼得她的身体也开始发烫。
    姜听雨试图推开他,但他们之间的力量太过悬殊,即便她已经用尽所有的力气,也动不了分毫。
    “谢霁淮。”她低声唤道,轻盈的音色掺杂了一丝破碎。
    谢霁淮埋在女孩的颈窝,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鼻息喷出来的热气撩拨着女孩细嫩的肌肤。
    女孩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便咬住了女孩的脖颈,不轻不重地厮磨,像是在惩罚,“叫我什么?”
    “谢……”
    唇瓣只吐出一个字眼,脖颈那块被男人叼住的肉就传来酥麻疼痛的感觉。
    姜听雨瘦薄的身体随着男人的咬弄而颤栗,眸子弥漫起雾气,唇齿之间难耐地低吟出声。
    谢霁淮喉结上下滚动,声音近乎嘶哑:“我是让你叫我,不是叫..床。”
    怀里的女孩完全不知道她于他而言吸引力有多大,她一声无意识的呻..吟,就足够使他欲念复苏。
    这般浮浪的话,姜听雨也不是头一次听了,但她还是羞耻地红了脸,轻咬着唇不让声音再次溢出来。
    “继续。”
    谢霁淮抚摸着女孩的脊背,沉吟道。
    姜听雨没反应过来,懵然地问:“什么?”
    女孩嗓音还未缓和,娇娇软软的,勾人而不自知。
    “叫我。”
    谢霁淮的唇游离到了女孩的耳畔,热息裹挟着她。
    他像是在命令,又像是在请求。
    姜听雨唇瓣紧抿,没发出任何声音。
    她知道谢霁淮想听的是什么,但那两个字,现在的她叫不出口。
    谢霁淮松了对她的桎梏,唯一能动的左手捧住女孩的脸,拇指指腹蹭过女孩娇嫩的唇瓣。
    他那双墨黑的瞳眸洇满了浓欲,好似一团漩涡,卷着人沉溺在其中。
    从女孩离开他去上班的那刻起,他就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想她认真工作的模样,想她和工作室里的员工说笑的模样,想她空闲时回复他消息的模样。
    他感觉到自己对女孩的感情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没有办法继续克制下去了。
    他已经无法离开她,失去她。
    若是有一天女孩爱上了别人,他真的会疯。
    未被填满的心室空落落,他急需抓住点什么来填补。
    下一瞬,他用力吻上女孩的唇。
    急切的,强势的,虔诚的吻,带着他未说出口的爱意。
    姜听雨脑子空白一瞬,思绪再次清明时,她的唇瓣已经被男人挑开,舌尖长驱直入,勾着她沉沦。
    不该这样的。
    事情都没有弄明白,她怎么能和他做如此亲密的事。
    可……她一点也不反感,甚至,她喜欢他的吻。
    或者说,她喜欢他。
    姜听雨心口忽地泛酸,强忍了一路的情绪在这一刻崩溃,泪水不受控制地坠落,砸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一滴接着一滴的泪水,砸醒了沉溺在欲念之中的男人。
    明明是温热的液体,谢霁淮却只觉得皮肤都要被烫伤了。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谢霁淮慌乱地问她,语气满是焦急和担忧。
    食指轻轻拭去女孩眼角的泪,却根本无法止住。
    女孩无声地落泪,那双漂亮的眼睛哭得发红,可怜得要命。
    谢霁淮心脏如同被狠狠刺了一刀,疼痛不已。
    他察觉到女孩有些不对劲,却没有及时的安抚她,反而纵容自己的欲..望肆虐。
    他真该死。
    “宝宝,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谢霁淮放轻了声音温柔道。
    他需要知道缘由,才好去解决。
    姜听雨抬眸望向他,眼睛泪濛濛的,模糊了视线,就连男人的脸也看不清了。
    她沉默许久,气息平稳下来后抽抽噎噎道:“你把外套送给其他女人了。”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语调里夹杂着酸涩,像极了恋爱中吃醋的女孩。
    谢霁淮怔了一瞬,否认:“我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姜听雨只是望着他,没有接话。
    照片里的西服外套是定制的,独属于谢霁淮,骗不了人。
    而现在,那件衣服就在那个女人的手里。
    谢霁淮连一句解释也没有,只是否认,她要怎么信?
    “那个女人的手机里有外套的照片。”姜听雨压抑着心里的酸涩,哽咽出声。
    在这场协议婚姻里,她还是越了线,动了感情。
    网上说先动心的人先输,她好像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了。
    谢霁淮蹙眉深思。
    他很确信自己没有给任何女人送过外套,甚至连借用都不曾有过,但他也确信女孩的话不是无中生有。
    不过片刻的功夫,潜藏在意识里零碎的片段浮现了出来。
    他的外套曾经经过一个女人的手。
    谢霁淮伸手擦去女孩眼角的泪珠,受伤的右手还没康复,只有左手可以用,并不方便,擦眼泪的动作也缓慢而温柔。
    “愿意听我解释吗?”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声音磁沉得过分。
    姜听雨屏住呼吸,带着泪珠的长睫扇动,封闭的心因他这句话打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嗯。”她轻轻回应,含着哭腔的嗓音略低哑。
    谢霁淮吻了下她的眼角,短暂地停留一瞬便离开,“你去乌宁市出差的时候,我应邀出席一场饭局,邀请人是顺合电子的王总。”
    “饭局上,王总找了人作陪。”
    说到这里,他那双深邃的眸色沉得更深。
    他并不想让女孩知道这种污糟的事情,不想让她接触到社会阴暗的那一面。
    他希望她的世界永远都是光明灿烂的。
    可女孩既然知道了,他就不得不将原委说清,澄清误会。
    谢霁淮抿了抿唇,继续道:“那件外套原本该由我的秘书收好,却被一个女人接过,沾了她身上的香水味。”
    “所以你就把衣服送给她了?”姜听雨问他,语气透着点酸意。
    “没有。”
    “我让她扔了那件外套。”
    姜听雨愣愣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她以为谢霁淮是因为衣服沾了香水味所以随意将外套留给对方了,毕竟只是一件衣服,无足轻重。
    但事实却是那女人私自留下了本该被扔掉的外套。
    这件事,谢霁淮是完全无辜的。
    谢霁淮见女孩脸色怔愣,以为她不相信他的话,用力攥住了她的手腕,“宝宝,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绝对没有欺骗你。李秘书可以为我作证。”
    姜听雨心里溢出一丝甜,别扭地瞥开视线,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雀跃:“哦。”
    她相信他不会欺骗她。
    从一开始,她就是信他的,她只是需要他向她好好解释清楚。
    谢霁淮不确定她是不是相信了,一个哦字什么也代表不了。
    他把手机拿出来,单手解锁屏幕点开通讯录找到秘书的电话,一秒都没有犹豫就拨打了出去。
    姜听雨忙按住他的手,漂亮的眼睛瞪得浑圆,“你打电话给李秘书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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