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尝情的两人,皆是心下颤栗,有些紧张。
    远处,苏沉的眼眸,极为阴沉,黑幽幽的目光里,射着恨毒。
    “公子,要不要把他们。”
    玉尘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苏沉望着罕见害羞的温言,冷笑,
    “那样太便宜她了!”
    作者有话说:
    开更啦!
    第2章 遭贼啦
    大都有东西二市,东市附近,分布着皇宫别院,国子监,司农寺等机构,达官显贵也几乎都居住在此。
    而西市,可以说是平民区,这里的商品种类是大都最多的,并且流通速度快,可以常见到外国的往来商人。
    金美楼,在西市的正街,八月开始,它门口的花牌换成了《嫦娥奔月》,巨幅的貌美嫦娥仙子,远远就能看见。
    这位仙子的面容,则是当今最红的花旦,容三娘。
    温言和秦墨为合了八字后,亲事定在了明年的九月初二。
    之前输了马球赛,温言回家又遭了打,实在没心情请大伙儿吃饭,于是把日子往后延迟了。
    如今她和秦墨为已经定亲,正好请客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今日,温言着浅色窄袖襦衫,花草纹高腰紫裙,发髻虽梳得简单,但也戴了两支步摇,耳上垂着趣味的金丝穗球耳环。
    秦墨为则是一身紫衣,衬得他风流倜傥,意气风发,手里拿着温言不高兴披的披帛,她嫌整理麻烦。
    当她和秦墨跨进金美楼时,酒壶仔眼亮立即迎上去带路,紫色,只有富裕权贵才穿得起的颜色,一般官家,也穿戴不起。
    酒壶仔,头戴黑色头巾,灰色布衣,年岁一般都不会超过十六。
    他们将来有机会拜到大厨下做弟子,也是普通人家极好的出路。
    “松开手,被他们看见多难为情。”
    走向二楼雅间,温言要甩开秦墨为一直牵着的手,却是被紧抓,
    “你是我未婚妻,他们瞧见就瞧见。”
    “你以前也没这么无赖啊。”
    温言抽不出手,嗔他。
    “哇,牵个手就是无赖,那我亲你得成什么了。”
    秦墨为故作要去亲,温言轻拍他手臂,
    “嗳,正经些。”
    两人的打闹,随着酒壶仔移开雅间房门而停下,秦墨为松开了手,只拿着披帛与温言一同进入。
    没过多久,一片哀嚎声响起,门口守房的另一个酒壶仔凑近细听,听无事叫唤,他就又守在门口。
    酒席间,秦墨为被轮流灌酒,他居然先下手为强,他们这一群人里,有不少暗戳戳喜欢温言。
    她是脾性烈了些,可她长得好看啊,谁晓得,秦墨为这家伙居然已经和温言定亲了。
    少年人,爱慕心倒也不全看家世,在这席间,也有几个比肩秦家的。
    他们一群人,因为马球而结交,接着常年厮混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小圈子。
    其中,地位最高的还要属世子爷沈衍。
    他爹是女帝的胞弟,特例无藩地在朝中任职,一般王爷去藩地,几乎都是去开荒的,一去就是与景国的荣华富贵断了缘。
    沈衍唉声叹气,倒不是他失意,温言并不是他喜欢的款,实在是家里催婚催他的紧,他很想找个应付下家里,原本,温言也是个可以凑合的对象。
    眼瞧着秦墨为被灌的晕乎乎,温言发威挡酒,瞪着故意来闹酒的,
    “你们不许再灌了,墨为醉了我还得送他回去。”
    美人发话了,大伙儿也就闹一闹,失意的心自然不会在人前流露,都收手饶过了秦墨为。
    沈衍瞧秦墨为笑得像只醉狐狸似的,不禁想温言这憨憨,以后肯定被吃死。
    不是谁都像温言是独苗,集父母爱一身,养成了跋扈却也心性简单,他们的家里,都是有兄弟姐妹虎视眈眈。
    心计,无需教就会。
    哎,这憨憨怎么就被秦狐狸叼走了,否则他也能开府独立出去享受自由。
    温言今日定下的是一桌般若素席,最早出自一位僧尼之手,也不知怎么流传到金美楼的。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权贵子弟,皆被这名好色好味好的素珍席征服,其中一道“煮白玉”尤其投沈衍所好。
    一碗白粥里,有切得极薄的冬笋片,不知熬了多久,甘香与粥浑然一体,沈衍把粥在舌头上留了一会儿,没尝出来里头另外的味。
    于是他向酒壶仔打听这煮粥人。
    酉时时,下了几程小雨,白日秋热降了下来,到了酉时末,石板路上,还有微微的水汽。
    温言牵着有了醉意的秦墨为下楼梯,让他小心脚下,待走出美金楼,等候的侍卫佛东接过秦墨为扶他进马车。
    佛东,自小跟着秦墨为,沉默寡言,做事仔细。
    高顶华盖的马车缓缓行驶,佛东驾车先回温府。
    马车内,温言想开窗让秦墨为透气醒神,骨节分明的修长手制住了她,含有酒气的唇浓烈的吻含住朱唇。
    温言有些退缩的想后移,却是被半压住扣紧了后脑,转承不断的吻失控的滑向了白皙的脖颈里,
    “啊!”
    温言轻呼,秦墨言隔衣咬了一口,推不开他的贴身,温言有些紧张被听去,偏头去探。
    她的分神,引来秦墨为的不满,温言却是不敢让他继续下去了,闺房里藏的春画图她也看过不少,努力伸手去移开车窗。
    指尖修剪的圆润手指,拼命去点碰窗口。
    凉风吹进来,车内熏香散出,温言扯过自己裙子后去捶打秦墨言,
    “你这个家伙,色呸。”
    秦墨言抓住他的手,把脸凑过去靠在她肩上,
    “真想和你快点成亲,这一年日子怎么过。”
    “你以前怎么过就怎么过呗。”
    温言气恼他越来越大胆。
    “那怎么一样,现在我想你都会想的睡不着。”
    也只有少年人,才会为了意中人几乎虔诚的守身,世家,从来不缺妾侍和面首。
    秦墨为确认了温言的守宫砂还在,心里痒的要死,他特别想骄傲宣告,他和温言,不仅家世相配,心心相印,还皆是洁身自好之人,简直天作之合,金玉良缘。
    温言表面看起来蛮横,实则极有原则,惹怒她的,都活该,秦墨为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帮她善后是胡作非为。
    马车来到了温府前,温言跳下车后回望。
    府门前高挂的大灯下,秦墨为倚靠在车门上,看着温言的眉目里镀了毛茸茸的一层影,美得如画,他不舍的想再多停留一会儿。
    温言却是嫌被他染到了酒味气,想回去泡澡,
    “快点回去,我身上臭死了。”
    “阿言,那你亲我一口我就走。”
    佛东默默下车去,假装检查车轮。
    没过多久,温言气得去拧秦墨为,他好的很,把她拽上车又绕了一圈路,进府后,她用跑的进了自己院子,生怕被人看见那肿胀的唇。
    夜间奔跑的她,凉风拂面,眼中波光流转,般配的一切,都让她允许了秦墨为的所作所为。
    也许在内心,她也是有点喜欢他的。
    回到房内,凝雨给她要拆发时,发出疑惑,
    “小姐,少了一支钗。”
    “跑太快丢了,没事,别管了。”
    温言有些心虚,她的钗,被秦墨为拿去了,那家伙说什么要睹物思人,她被肉麻的受不了,拔钗让他快走。
    “小姐,这玉佩哪里来的?怎么没见过。”
    在给温言脱衣的轻白也疑惑,
    “别这么大声,这玉佩可别让娘知道。”
    凝雨和轻白都应声说是。
    一头丰盛的好头发散了下来,黑云一样,温言泡在浴桶内,后仰着头,手举高看着碧绿的玉佩,通透的无一丝杂质。
    虽然她和秦墨为定亲了,但是私授个人东西,传出去还是不雅的。
    毕竟,还未成亲。
    凝雨在一旁适时添热水,轻白另端盆在给她洗发,也只有富贵人家才能在夜间沐浴洗发,否则,让湿漉漉的头发干透是个大问题。
    沐浴后,温言躺在矮塌上,湿发擦干后落在薰笼上烘干。
    这段时间,凝雨拿润肤膏给她抹全身,待抹完后,寒酥就拿敲锤给她敲脚底,疏通经络。
    秦府,秦墨为酒醒的差不多,侍女慧明拆了他发顶的金冠,拿梳子给他通发后,又盘起拿发簪固住。
    脱衣时发现有一支金簪,
    “少爷,这簪子,有些陌生。”
    慧明跟在秦墨为身边久了,讲话也跟着有些绕,
    “要是让第三个人知道,少爷我扒了你的皮。”
    慧明应声说是,在秦墨为去沐浴期间,她找出一只大小合适的笔盒,将金钗妥善的放入盒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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