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跑得急,不然要被抓回去。”
    “那你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
    温言的那个马球圈子,是季应祈带她进入的,她的好马术,也是他教的。
    她的善歌能舞,也是受他影响。
    年少的时候,都有这么一个对自己产生很大影响的人,但那是过去。
    温言和季应祈相互瞪着,怎么着,她已经是大驸马了,有权有势,不再是以前那个他说什么都信的好姑娘。
    “你快点回去,看见你就眼睛疼。”
    “你还有脸说,我打死你,禽兽,趁我醉酒欺负我。”
    “那我哪里能忍得住,怪你自己睡得香。”
    哼,居然说他命不好。
    温言就是手疼也要打他,嘴太贱。
    突然,有沙沙的踩雪声,温言被季应祈拖到了雪堆后,他戳出一个雪洞来察看。
    刚才两人是躺倒在雪地,脚印可以消失。
    这个僻静地,就是好天气也很少人经过,更何况现在还有积雪。
    两匹马在不远处吃雪,不时甩尾。
    第36章 不想负责
    两只眼睛靠在一起,透着雪洞,看到了一头黑熊,它似乎是寻着马尿味而来。
    两匹马没有系绳,见到熊,撒蹄跑了。
    近九尺高的黑熊,在四处转望,在送粮的路上,温言就听老兵说过,熊的智慧很高,它不仅会故意站在人背后轻拍诱人转过去,还会在夜里学人一样敲门。
    若是不幸遇到背后有熊,千万不能转头,否则会被咬喉咙,因为熊并不习惯两脚直立,可以拉住它的手臂,将它过肩摔。
    黑熊停留了许久,冰冻天里,除了刚下的马尿,闻不到其他活物气味。
    黑熊走了,季应祈和温言还是一动不动躲着,熊,有杀回马枪的习惯。
    果然,一会儿后,黑熊又回来了,它绕了好几圈,还是什么也没发现,才真正离开了。
    温言的嘴巴,被季应祈牢牢捂着,身体也几乎在他臂怀里,又过了一会儿,没有熊再出现,他们两个才站起来。
    季应祈身上没有带剑,正面对上这么头大熊,很危险,自然能避就避。
    杀熊英雄,不是谁都想当。
    温言要走的身体,又被拉了过去,
    “又怎么了?”?
    “我们得去通知镇上的人。”
    这里,距离镇上并不远。
    吊儿郎当的人,其实有一颗负责的善心。
    能怎么办 ,温言又不认识路,马儿也跑了,只能和他往回走,幸运的是,走路可以抄近路,过一座桥就能省去很多时间。
    摇晃的吊桥,温言走的提心吊胆,季应祈拉着她的手,走在前头。
    桥下是雪覆盖,但未结冰的湍急溪流。
    “祈哥,你慢点,我腿软。”
    温言踩着他的脚印走,长长的吊桥,摇晃的让她心慌。
    季应祈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用力握紧她的手,
    “别怕。”
    手上传来牢固的力量,温言专心跟在他后面,不去想桥下的冰水。
    不认识其他人,他们两个去了何家。
    有熊出没的消息,由何善去通知了,这可是个重要的消息,若是夜里没有防备,熊来家中,可能会遇害。
    以前,就有过几起恶熊吃人事件。
    温言的双脚侵泡在了热水中,季应祈在给她揉筋活血,否则要生冻疮。
    不比他常年锻炼,温言懒动,身骨不经冻。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双脚在季应祈的手中,敏感痒。
    “当然不是对你白好。”
    不正经的笑出现,温言要伸回自己的脚,
    “臭流氓。”
    “你想哪里去了,哈哈哈哈哈。”
    季应祈要她去加烧热水,热水不够。
    他想好好洗个澡,在军中热水澡太奢侈,在这里享受下恩人待遇。
    重新穿上靴袜的温言,去了后厨,何母想帮忙,温言让她去休息,让一个老人家提水辛劳,她也不做这种事。
    等她提了一桶热水进房,一勺勺加进去,季应祈趴在浴桶边问她,
    “你怎么不生气了,以前让你跑个腿都要发火。”
    温言没回,她卷了袖子,问他要不要洗发,
    “你突然这么好,我有点不习惯。”
    “要不要。”
    “要。”
    温言在他背后给他洗发,有一条从他眉骨间划到发鬓里的一条伤疤,背后的伤痕,更是交错有许多,
    “你现在就有这么多伤,以后老了肯定不中用。”
    闭着眼的季应祈哼笑,不吭声。
    温言的指腹给他按头,
    “你和你家里关系还是那样吗?”
    “你也看见我帐中情况了,家徒四壁。”
    季家想把他卖给国公府,他偏不如他们意,要靠自己闯。
    国公府陆家,与周家,谢家,萧家,并列四大家。
    “看你这样,我原谅你了。”
    季应祈不愿出卖自己,宁愿以卵击石。
    “哼,我不原谅你。”
    “呵呵,不原谅就不原谅,反正我现在是大驸马,你能耐我何。”
    没开始就结束,又不能怪她。
    季应祈睨她,心想,等着。
    何夏下学堂回来的时候,看到沐浴过的季应祈散着发坐在椅上晒太阳,温言在他腿上,两人在玩翻花绳。
    何夏笑着摇头,祖母还说他们两个不是,明明就是打闹的玩伴夫妻。
    这世间,成为夫妻的,有多种多样的类型,不存在哪种最好,只要合适都好。
    看别人头头是道,轮到自己,何夏很烦恼,她没有强烈的喜欢过谁,也没有被谁强烈喜欢过。
    平平淡淡到现在,看到温言和季应祈两人有说不完的话,生出了些羡慕,开始想自己的人生大事。
    有个人陪伴,挺好的。
    在听闻熊出现后,隔壁的木匠敲响了何家门。
    见到季应祈开门,他怔住了,正心中思乱的时候,温言在他背后,
    “让让,不进去别堵门啊。”
    “抱歉抱歉。”
    李正让开,温言进去就被季应祈勾住了脖子,
    “你去哪里了?”
    “听到外头有卖芝麻糖,去买糖啊。”
    “下次不许自己一个人出去。”
    “你管我。”
    “我不止管你,还要吃你糖。”
    两人抢糖,完全把门口的李正给忘了,还是何夏见他们在门口停留,奇怪就走了过来。
    李正见到何夏,说话结结巴巴,在吃芝麻糖的温言和季应祈看着他,李正更紧张了。
    “进来吧,你这样说我也不是很懂。”
    李正红着脸进门来了。
    在几人的围观下,李正给何家的大门,做了一道暗锁,木门柱上开了一个孔,装下可拨动的木棍,在门栓上凿出一道卡槽。
    通过手指在孔中拨动,可以锁住了大门。
    这个沉默的木匠,听闻有熊出现,就想着为心上人多一道安全,只要不开门,熊也很难进来。
    温言坐在季应祈的肩上,伸手比划了下高度,她建议在墙头再竖些尖锐物,那头熊很聪明,可能会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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