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朵谢过竹苓,接过茶来喝了,并问竹苓昨儿晚上她是怎么回来地。
    竹苓就将昨儿的事给她说了一遍,还问她以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三殿下,三殿下的字就叫祁阳。
    鬼才见过那个玻璃心,田朵在心里不屑道,那玻璃心怎么能和她心目中近乎完美的祁阳相提幷论,嘴里却道,“我喊的不是他,是邻居家的小哈巴狗,超贴心超惹人喜爱的!”
    同时,心里念叨一句,对不起祁阳哥,让你当只哈巴狗,实是情非得已,唉,小妹在这儿超难混,你一定要原谅我的口不择言,拜托拜托了!
    念叨完毕,她又拜托竹苓不要将她的话传出去,若是让那玻璃心的三皇子听见了,估计杀了她的心都有!
    竹苓逗她一句,怕,还在老虎嘴上拔毛,随后告诉她,不用再担心三殿下来找她算账,因为三殿下今儿天还没亮就和渊王爷启程回了京都金陵。
    听说那玻璃心走了,田朵才放心地拍了下胸口,想着人走债清,总算没人张口卖假货闭口押解回京的吓唬她。
    不过,想着一进沉香亭就让那玻璃心排挤地都没来得及看下那弹琵琶的赛貂蝉究竟长得何等天香国色竟然敢叫这么有气势的名字,后又想到轩辕澈说那玻璃心走的时候要带走赛貂蝉,不知带走了没?
    于是,又问竹苓,“竹姐姐,听说三殿下看上了一位赛貂蝉的乐伶,不知有没这回事,这次三殿下回京都带走了没?”
    竹苓笑着唤人弄来清水,边服侍她洗漱穿衣,边问她听谁说的?
    田朵卖了个关子,反正有人告诉她,并且还说那个赛貂蝉不仅人长得美而且还会弹一手好琵琶,可惜昨晚上她醉得太早了,只听到了琵琶声,没看见人长得什么模样。
    竹苓笑说那姑娘她也只是远远瞅了眼,长得什么模样没看清,但身材绝对是风雅公子喜欢的那类型,且今儿早上走的时候,三殿下还专门给她配备了一辆很舒适的马车让她乘坐。
    问出了答案,田朵也不知咋地,这心里老是不怎么舒服,只懒懒地点头哦了声,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竹苓,“竹姐姐,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个事?”
    “奴婢多谢小姐赏赐,不知小姐想让奴婢打听什么,有事您尽管吩咐?”竹苓欠身谢过田朵恭声道。
    田朵拉竹苓蹲下身子,然后附耳在她耳边,“能不能麻烦竹姐姐去司乐坊打听下,前些日子有没进过一个叫田雪的乐伶?另外,这事我不想声张,能不能麻烦竹姐姐替我保密?”
    竹苓沉思了下道,“别人我可以保证不说,但王妃娘娘哪儿,我会如实相告,这点小姐你可‘能接受?”
    田朵点头表示理解,再次谢过竹苓。
    竹苓安排好人伺候田朵吃饭,之后就退出了屋子。
    吃罢饭,不一会儿,竹苓就从外面回来,先让屋里伺候的丫鬟都退了下去,然后告诉田朵她找人将新进司乐坊的乐伶都查了一遍并没有叫田雪的乐伶人,不仅乐伶中没叫田雪,也没姓田地,就算新进丫鬟中都没姓田地,并疑惑地问田朵是不是记错了?
    田朵回想了下貌似那吕三娘当时是只说了个王府,并没说是那个王府,她瘪了下嘴,微笑道,“可能吧,不过竹姐姐,这南阳城除了渊王府还有什么别的王府吗?”
    “那倒没有,称得上王府地,也就咱渊王府一家!不过呢……”
    “不过什么?”
    “小姐,容奴婢先喝口水再给你细说行不?”
    “对不起,竹姐姐,那你先喝水,我不急得!”
    田朵歉意地冲竹苓微笑了下,然后眨巴着双纯洁无暇的眸子像好学的学生般静等着竹苓这位小老师为她解疑答惑。
    竹苓伸手倒了杯茶喝过之后,告诉田朵,在南阳城能称得上王府地仅有渊王府一家,但公候府却还有那么几家,比如陆国公府,郑郡公府,蔡侯爷府,还有近几年才起来的穆郡公府。
    其中,陆国公府是开国宰相陆文元的故居,郑郡公府是前太皇太后的娘家,蔡侯爷府系当今蔡贵妃的娘家,而穆郡公府这个不晓得怎么起来的,与渊王府一向都没有什么来往,且说若不是田朵记错,没准就是为那个田雪找差事的人错把公侯府也当成了王府来叫,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田朵想着说得也很有道理,对于大字不识一箩筐的普通妇人来讲,看到高门大户宅大人多的官宦人家,那能晓得什么公候府还是王爷府,拢统叫个王府是错不了地,也许田雪还真没在渊王府,待这次回家了,她一定要问清杨柳,田雪到底是在什么府里干活!
    这么想着她的心算是放下来了,现在只等着渊王妃将田大牛的消息告诉她。
    三日后,田朵陪着渊王妃刚吃过中饭,正说着要跟渊王妃用她那把袖珍版十二弦天凤琴弹首现代歌《两只蝴蝶》打发时间,这几天闲着没事,她除了哄渊王妃高兴,就练这首歌了,渊王妃听着这首歌很舒心,还专门找来乐师教她指法。
    谁料她刚拨了个头,一个小丫鬟跑到竹苓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竹苓望了她一眼,低声对渊王妃道,“回禀王妃,海管家将人带回来了,在外面候着呢,你看是这会见还是歇了晌后再见?”
    渊王妃笑望了眼田朵,语带戏谑道,“带来见见吧,看看叮当宝贝那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啦?”
    “哪有,我这手不弹得好好地吗?”田朵说着又拨了几根弦,不过那调儿早跑爪哇国去了,索性将琴收进了袖筒不弹了,起身乖巧地帮渊王妃整理下衣裳,其实也不用怎么整理,就那么象征性抚平就行。
    渊王妃爱怜地抚摸了下她的头,“你等的人马上就来了,他一来,是不是就意味着你要走了?其实啊,我是真不想他来这么早,可又怕你想家,再以为我霸着不让你走,一旦放走你,你就如同放飞的鸟儿般一去不复返,嘴上说来看我,还不知等到猴年马月才来一趟,要不你每月固定来王府一天陪陪我好不好?”
    “有空我一定会来看你的,真的,骗你我是小狗!”田朵亦很不舍地望着渊王妃又道,“给你在一起我能感受到妈妈的味道,这是我娘亲从来不曾给予我的,真心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她说着很是郑重地向渊王妃深深鞠了个躬,她知道妈妈这个词和现在的所作所为也许会让渊王妃怀疑,但她觉得渊王妃值得她这么做。
    “你这孩子总让我有种把你栓到身边的冲动,不过,说好了,你有空就得过来,若不过来,我可要派人上你家抓人去!”渊王妃娇嗔一声道。
    “不要,还是我来看王妃娘娘你来好了,要不然让我那贪财的娘亲发现我攀上了王妃娘娘你这么棵好乘凉的大树,还不将我打包卖给你,到时给王妃娘娘你添些不必要的麻烦,我会很过意不去地!”
    田朵向渊王妃真诚地一笑,“我希望和你保持很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利益地似母女似朋友的友好关系!”
    “随你吧,不过有事解决不了记得来找我,别的地方不敢说,但在南阳城还是没人敢动渊王府!”渊王妃含笑凝视着她的眼道。
    田朵点头嗯了声。
    不一会儿,一个长得很精神的中年人领着一个又瘦又黑个儿不高不矮算匀溜的年轻人进了屋,两人分别向渊王妃请安见礼,见礼完毕,渊王妃只问了那海管家一句,人没找错吧!
    那海管家点头说没有,并将这田大牛的籍贯何时报名进的河堤当劳役都报了下。
    问完这个,渊王妃向那海管家道了声辛苦,并赏了他十两银子让他先回家休息。
    田朵有注意到当海管家走的时候,田大牛很是无措地望了眼海管家。
    渊王妃在田朵和田大牛间逡巡了一圈,很具有亲和力地冲田大牛微笑了下道,“你叫田大牛是吧!”
    “回王妃娘娘,俺是叫田大牛,本来俺是个木工,后来俺在河堤上干活,跟着师傅们学,俺又学了门石雕的手艺!”
    田大牛抓挠了两下后脑勺,“俺是个粗人,也不会说什么好听话,不知王妃娘娘找俺来何事,是房子坏了,要修房,还是要打家具物什,这些俺都会!海管家当时给俺说王府要修葺房子才把俺要来了,可他把俺带来了,自己倒走了,俺都不知道来干啥?”
    他停顿了下又道,“要是修房子的事不着紧的话,俺还想回河堤,官府还欠俺五两银子的工钱没发,说就这两天发,俺还等着发了银子回家去看看呢!”
    “官府欠你的银子,本王妃给你发了,叫你来呢,不是本王妃找你,而是她找你!”
    渊王妃笑望了眼田朵,“挺质朴还蛮有上进心的一个孩子,你们聊会吧,我去隔壁处理些事!”说完,淡淡地瞟了竹苓一眼,在众丫鬟的簇拥下走出了屋子。
    “这个,你是田大牛?”田朵问了个很白痴的开场白。
    “啊,你是谁?找俺有何事?”田大牛疑惑地望着田朵道。
    “俺是谁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还记不记得田家屯有一个姑娘?”田朵砸吧了下嘴,在心里接了一句,不叫小芳!
    田大牛不确定地仔细瞧着田朵的眉眼,“难不成你就是当初背篓里的那个小娃娃?是小雨最小的妹妹?哎呀,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既然你叫出了俺大姐地名字,那你说说你给过俺大姐什么物件?”田朵盯着田大牛的眼睛直瞧。
    田大牛望了眼旁边站着的竹苓,挠头憨笑道,“五妹,能不能让这小丫头出去,俺有些话想问问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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