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滇王高孝莞的物资船在山东芝罘遭海盗船抢劫一空,高孝莞所带的人手也死伤一多半,除了他所在的主船财物没有多大损伤外,其余的物资船全部被海盗们借由雾霾地恶劣天气连人带船带物资在茫茫大海中消失了个彻底。
    高孝莞一面上表天顺帝强烈要求天顺帝给他个交代,一面快马加鞭向星雨岛出发,并在星雨岛从新采购了物资,虽然田朵已经给他便宜了不少,但现在他手上的银钱有限,所留财物也仅够购买军用物资,但眼下这样的状况已不容他在外多做停留,只能先回南蕃,让南蕃国主向天顺帝施压,争取将损失掉地物资让天顺帝先补偿,至于海盗抢劫走的物资只有让天顺帝派他自己的人去追剿,若是天顺帝的人无能,那么他可以协助当地官员来剿匪。
    可让高孝莞没想到的是,他日夜兼程赶回南蕃国的京都西城,却被人堵截在去往西城的必经之路玉带关,所谓玉带关就是一条长长的峡谷带,这里一向是兵家必争之地,原本是他的人在留守,而今却在此地遭到了袭杀。
    望着从天而降的巨石和仿若不要钱的滚烫热油若瓢泼大雨般向下泼洒,本就所剩不多地人手经过这两样东西的双重打击,原本劳累疲乏的心态被这两样东西再次狠狠打击了一把,尽管没有多大的伤亡,可是跟随他的人士气眼看着是低得不能再低,若是敌人此时再来一拨火箭,那么加上先前泼洒下的热油,他们这次运回的物资怕是又要折在这里。
    真是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好的不灵坏的一说就中,高孝莞刚要命人快马加鞭强行突破玉带关,一拨拨带着火把地箭矢流簇若枪林弹雨般地朝着他的人射来,随着一声声地惨叫声传来让本就士气低落地部下更加惶恐,高孝莞晓得这次若想要连人带物资一起闯过玉带关是不可能地,于是从临近地物资车中抽出一杆长枪,狠拍一记马背,大喝一声,“儿郎们,舍弃物资,随我冲出这玉带关,幸存者赏千两黄金,走!”
    说罢手中长枪在空中左右格挡,硬是在密集地箭矢中闯出一条血路。
    带人奋力拼杀好不容易闯出了玉带关,却在出关口的时候,只听胯下宝马一声凄厉地嘶鸣,三支强劲有力的箭矢一箭扎进宝马的咽喉,使原本腾空而起地宝马连最后的一声哀鸣都未啼叫出口就此向下坠落下去。
    另两箭却是朝着他的咽喉和前心而去,高孝莞来不及多想长枪一拨锵锵两声,虽击落了那箭矢,却震得他虎口一痛,手中的长枪差点飞出手去。
    就在他攥紧长枪的刹那间,数排呈排山倒海之势飞扑过来的竹排像插野猪般照着他的身子就冲刺过来,高孝莞望着那算计精准的竹排,无论他怎么抵挡,格杀,总会有一排竹排插进他的身体。
    他心里清楚,无论怎样今日对手是想要将他葬送在这玉带关,回望身后一个个倒下的众心腹,高孝莞的心痛到无以复加,如此这么战下去,他迟早会和他身后的人一样倒下去。
    他高孝莞戎马半生,从来都是他算无遗策,他怎会允许自己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就这么窝囊地死去,望了眼从右侧射来地数座竹排,再望了眼左前方地悬崖,高孝莞毫不犹豫地狠狠踩踏了下宝马地马背,纵身跳下了那几乎是同样宣判他生命终结的悬崖。
    可就在他跳下悬崖的瞬间,一声破空声在他的耳边放大再放大,随之就听蹙地一声,是箭矢扎进皮肉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无边的痛楚和黑暗向他袭来。
    半刻钟后,玉带关再无一个活人,有属下对站在崖顶地慕容桦道,“小姐,要不要派人去悬崖下再找寻那高孝莞?”
    慕容桦望着乌云压境仿若黑夜的天空,“不用了,其余都安排好了。”
    那属下嗯了一声,只见慕容桦做了个撤退的手势就带着她的人迅速消失在密林之中。
    没过几天,高孝莞葬身在玉带关的消息就传进了田朵的耳里。
    而南蕃百姓失去了战神高孝莞,从此就陷入了严重的内乱当中,使原本就是各部落混居地部落王再不服南蕃国主地领导,纷纷要求自主自立,不出半年就拉跨了南蕃的经济。
    于是,天顺帝和辽越王两大国主联手在乾亨六年的三月派兵攻伐南蕃。
    次年五月,两军兵临西城天子脚下,南蕃国主一根绳索吊死在明山顶地一棵桑树上,丞相武思道率文武百官递降表俯首称臣。
    次年七月,两大国主在蜀地的卧龙坡瓜分了南蕃的土地,天顺帝要了南蕃国的东部,将南蕃国的东城,多半个西城,多半个贵州,而辽越王则接手南蕃国的云州,也就是滇王高孝莞的大本营,以及少半个西城,贵州,再有就是原本属于中山国的蜀州。
    于是,乾亨七年的七月,这个大陆三国鼎力地局面重新洗牌成两大国对立的局面。
    而坤宁宫的田朵此时正呲牙咧嘴看着自家的吃货二包用肥嘟嘟地小手将丝瓜肉馅的小笼包包子皮撕开,光挑里面团成球地馅料吃,那小手油光光地好似在油锅里泡了一般,气得她恨不得将二包揉吧揉吧从新塞进肚子里,“二包,不是告诉你,吃包子不能光吃肉馅,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肥的还能走得动吗?”
    二包将嘴里的肉馅嚼吧了几下吞进了肚,从新拿个小笼包边抠肉馅边道,“车。”
    他意思是肥的走不动有什么关系,出门坐车岂不更省事便捷。
    气得田朵拍着额头,直想暴揍这小子一顿,这小子打娘胎出来真是懒到家了,小时候说他吃饱就睡,不哭不闹地简直高兴坏了田朵。
    这星儿当初要是有他一半好带,田朵也不至于隔了七八年才要二胎,如今这二胎好带的后遗症出来,星儿不到八个月就会走路,这小子如今都一岁七个月才刚刚会走,而且走五步只准会摔三个跟头,有时候逼他逼得急了,好么,人家直接小手将脑袋一捂,如轱辘般滚着向前走,脱了衣裳,那一身白花花的小肉镖就跟个小白猪似的。
    气得田朵每每举起手来,那臭小子就说,“国母何以为国母?“
    这意思是说国母当给世人以典范,田朵这么做有失国母的风范,若是人人都效仿她,不耐心教导自己的儿女,这辽越的妇女岂不都成了山中母老虎。
    田朵觉得她生这么个儿子出来,就是老天专门来惩罚她给她添堵地。
    恰好这时,星儿从外面走了进来,然后就听二包道,“哥哥抱抱,凶凶。”说着拍着自己那颤巍巍地胸脯,“怕怕。”
    如今的星儿已成了半大孩子,这两年个子猛长得都到了田朵的肩膀,不出两年,这小子就得超过田朵的个头,只见星儿从一旁侍女地手里接过毛巾,先给二包擦了油腻腻的嘴,再给二包擦了手,方身姿优雅地一手将二包抱了起来,另一只手还不忘捏捏二包那胖嘟嘟地脸颊,“二包,你是不是又淘气了,看把娘亲气得,先给你说,若是你把娘亲气出个好歹来,爹回来一准揍你屁股。”
    二包眨巴了黑黝黝地瞳仁,小手不自觉地摸了下屁股,大脑袋往星儿的怀里一扎,“睡哥哥。”
    他的意思今晚他要去和哥哥一起睡,不见老爱揍他屁股地父王。
    星儿轻咳了一声,纠正二包道,“二包,是晚上和哥哥一起睡,不是睡哥哥,听见了没,再说这样有歧义的话,小心我将你扔熊窝里。”
    星儿的一句话点醒了田朵,对啊,她就是对二包太好了,才将他养得这么懒,小小地就懒成这样,非把他养成宁可饿死也不愿意动手转转脖子上挂着的烙饼那样的大懒蛋不可,这有爹娘在还行,可没爹娘了将来谁管他。
    真是,她就说不生,那死货非让生,结果生出这么一个闹心的懒小子。
    正想着要怎么说才能说服轩辕澈将二包丢进丛林里训练,就看见一身戎装的轩辕澈从外面大踏步进来,一进来就将手中的那杆长戟丢给星儿,他则将二包架起来放在脖子上,“二包,亲父王一个。”
    “亲什么亲,看你身上满是尘土,还不将他放下来进浴室洗洗。”田朵横他一眼,命候在一旁的乳娘将二包抱下来,她则转身进浴室给轩辕澈准备洗澡水。
    随之就听轩辕澈哈哈大笑道,“怕什么,小娃娃那个还不吃一两口的土,二包,亲父王一个,明儿父王带你去狩猎。”
    接着就驮着二包在大殿中乱转。
    二包则直接来了句,“臭,臭。”
    “好啊,你个二包,居然嫌父王臭,该打!”说着毫不怜惜地照着二包的屁股就拍了一记。
    二包则张着小手向星儿求助,“哥哥,屁屁疼。”
    星儿投给了二包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恰好此时田朵从浴室出来,只见二包又将小手伸向田朵,“娘,抱抱,抱抱。”说着还摸着自己的屁股将手指向轩辕澈,“父王,坏人,坏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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