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抬爪拿了条小黄鱼:“有是有,你等我化成人形后我再帮你联系。”
    我点点头:“行。”
    小青鸾蹭过来贴我,“灵姐姐,我今天有个重大发现!”
    我先拿一块餐前糕点喂它:“什么重大发现?”
    小青鸾啄了口糕点殷勤说:“旁边的榴花阁,里面住着一个草精!”
    榴花阁,是暖暖……
    我小心摸摸它的圆脑袋:“那位姐姐啊,我知道。”
    小青鸾又说:“她好像在施什么禁术,榴花阁内气息很杂乱,还阴森森的。”
    暖暖么,这几天我是没见到她。
    她能施什么禁术……难道,她还没有放弃昊阳?
    “那边,本座会让苏暮盯着。”玄霄也在我身侧坐下,拾起筷子给我夹肉吃:“九重,有件事,本座需要你配合。”
    狐狸嘎嘣咬碎小黄鱼脑袋,昂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玄霄:
    “你、你刚才叫我什么?我没听错吧!是我飘了还是你脑子坏掉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随和,对我这么亲切了……”
    玄霄一记眼刀甩过去,冷脸嫌弃道:“本座是有正事要和你讲,你若再不正经……本座将你的小宠物扔出去!”
    正在我这吃糕点的小青鸟浑身一哆嗦。
    狐狸立马绷着脸坐直身不高兴道:“不带这样的,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捡软柿子捏了!小青青这么可爱,招你惹你了?”
    小青鸟叼了块糕点屑,蹦蹦跳跳回到狐狸身边:“就是就是!”
    不过说归说,狐狸在正事面前还是很能靠得住的,“你,想让我配合你什么?”
    玄霄道:“配合本座,去灵蛇山虚晃一枪。只需让灵均一人发现你的存在即可,但切记,你只能让她产生怀疑,暂时还不能真的将你归来的消息广而告之。
    一旦你现身,你母亲那里极有可能会有麻烦,月儿的事还没有稳下来,等月儿与本座回灵蛇山了,本座再为你洗清百年冤屈,下令彻查当年追杀你的人,为你好友报仇雪恨。
    同时,你我还要商量后续的计划,重中之重的,是保你母亲狐妃无恙。”
    狐狸静了静,才说:“你是想……通过我,泄露绾绾的存在,让灵均着急害怕,逼她自己露出马脚?”
    玄霄颔首:“宫内早就有了蚺族的细作,只是这些年来本座一门心思都在寻找月儿的事上,便没有搭理那些宵小之徒。想来,百年时间,他们已经羽翼丰满该有所行动了吧。”
    狐狸不解问道:
    “当年你都御驾亲征了,为何没有选择斩草除根彻底灭了蚺族阖族?
    心慈手软放那些普通族民一马,现在倒好,给自己留了个后患。
    而且,我听说蚺族的新王,是老王的庶弟,一个爹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玄霄揽袖给我夹菜,照顾我的饮食,不紧不慢的不避讳道:
    “本皇,是蛇皇,统御掌管整个蛇族,无论蚺族还是蟒族,还是其他蛇族,都是本皇的子民。
    本皇若因统治者的过错便毁灭它们整个族落,杀掉蚺族那些什么都没参与,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的无辜族民,和人间的暴君昏君有什么区别。
    蛇族万灵,皆是本皇的子民。谁作孽,本皇收拾谁,即便麻烦些,但至少能给整个蛇界一个公平,一个交代。
    本皇择选蚺族先王的庶弟做新王,也是因为本皇看中了他骨子里的那一分善念,本皇可以给蚺族王室一个机会,如今就看他们是否能把握的住了。
    蚺族王族是否能延续下去,全在当今蚺王的一念之间。”
    “得,你是明君是仁皇,你不忍心将蚺族灭族,现在就要承担保下他们带来的后果。
    还有那个灵均圣女,即便她是大祖元神碎片转世,你也不能放任她和蚺族勾结,企图吞占整个蛇王宫啊!”
    “灵均,现下还不能动。”
    “为什么?”
    玄霄抬眼深深凝望他,“因为蛇族大劫将至,濒临灭族之危,蛇族大祖的转世在蛇王宫,就是最好的定心丸。”
    狐狸还是不放心:“那万一、万一她这个元神碎片转世选择趁蛇族大劫将至……兴风作浪呢?”
    玄霄异常坚定:“不会的,蛇族大祖大爱苍生万灵,她本就是我蛇族始祖神,没必要发动兵变夺权。”
    “那她若是不想以身殉劫保住整个蛇族呢?”
    “不会,她是大祖,数十万年前她舍身护佑蛇族万千生灵,数十万年后,她依旧会如此做。”
    “你明明知道,灵均圣女不是那种人。难道你也和那条小黄蛇一样,被她表面的大度体贴、通晓大义给欺骗了么?”
    “可大祖的人设,不就是通晓大义,慈爱万灵么?”玄霄深深盯住他,意味深长道:“只要她一天是大祖元神碎片转世,她就一天肩负以身化劫的重任。”
    狐狸怔了怔,半晌,才恍然醒悟:“你该不会是想……”
    停了停,脸色冷肃地又说:
    “也对,蛇族大祖本就肩负护佑阖族的重任,她既承了大祖身份带给她的光环,就该担着大祖身份肩负的责任义务!
    大祖,肯定是要以身化劫的,至于是大祖主动,还是被迫,都不重要,毕竟在阖族人的认知里,她存在的意义,本就是为了救世,救蛇界众生。
    但……墨玄霄,你这样对待你蛇族祖先,是不是太大逆不道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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