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一抹微光划破天际, 不知不觉间竟是快天亮了。
    林思慎目光紧紧跟随着眼前那道翩然白影,随着润竹二人的节节败退,她眼中的担忧逐渐褪去, 随之是满眼的钦佩和叹服。
    她此前便知沈顷绾功力不俗,可到今日才算是真正一见。沈顷绾功力之深,在林思慎此生所见之人中, 恐怕也就唯有乳娘能与她平分秋色。
    正当林思慎和墨竹几人在一旁歇息观战时,余下的那些匪徒本想趁着沈顷绾被牵制, 一股脑冲上前来, 将林思慎等人乱刀砍死。
    可不等他们继续往前冲, 四周骤然响起一阵冲天的喊杀声,紧接着一群同样作流民打扮的人, 仿佛从天而降般,突然冒了出来, 将所有人一同围了起来。
    那些匪徒群龙无首, 见此阵仗,当即乱了阵脚, 一时也不知这些人是敌是友, 不敢再轻举妄动。
    林思慎先是一惊,而后很快就认出了来人中, 有不少正是她安排混入陇右的人。只不过按计划, 他们足足晚来来一个时辰,若不是沈顷绾及时现身相救,恐怕她早就魂归地府。
    姗姗来迟的罗网统领罗兴环顾四周,一眼就看到众人之中, 满身浴血的林思慎。他当即神色大变, 忙不迭的遥遥对着林思慎跪地请罪:“罗兴来迟, ”
    而林思慎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姗姗来迟的众人中,有不少是罗网暗影堂中人,只不过他们来的着实有些晚,若不是沈顷绾及时现身相救,恐怕她已经魂归阎罗。
    来众间,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见林思慎满身浴血,当即神色大变,忙不迭跪地请罪:“我等来迟,累公子受罪,还请公子降罪。”
    林思慎见状,略显不满的蹙眉沉声道:“现下不是请罪的时候,还不快将这些胆大包天,意图行刺钦差的匪徒通通拿下。”
    众人闻言不再迟疑,当即领命振臂高呼,冲入匪徒之中大杀四方。
    与沈顷绾交手的那名白须老者,知晓自己不是沈顷绾的对手,见林思慎援兵已到更是没了斗志,当即毫不犹豫的撇下了润竹,头也不回的纵身逃窜而去。
    只可怜了润竹,被沈顷绾一剑刺穿了右臂,剧痛之下松手丢开兵刃,面色惨白的跪倒在地,被沈顷绾架刀横在了脖颈,将他生擒。
    那些四处逃窜的匪徒不消片刻,便被罗兴率人拿下,除了刻意留下几个活口外,其余人皆是被众人毫不留情的乱刀砍死。
    场面已然掌控,林思慎也不顾忌身上的伤,快步走到了沈顷绾身旁,旁若无人的拉住了她的手,打量着她衣袖上那零星的几点血迹,急切问道:“绾儿,你没事吧。”
    “只是脏了些,无碍。”
    沈顷绾轻飘飘的应了一声,而后施施然抬手在润竹肩头一点,润竹当即身子一僵,不甘的瞪大了双眸,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旋即她挥袖指着润竹,问林思慎:“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林思慎头也不抬的回道:“留他活口,还有些事需拷问他。”
    见林思慎明明自己满身伤口,却还一直打量着她,沈顷绾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她抬手在林思慎下巴微微一勾,迫使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无奈的柔声问道:“你还有心思问我,你身上的伤可还疼的厉害?”
    林思慎笑着眨了眨眼,摇头道:“说来也奇怪,见到你便不疼了。”
    沈顷绾藏在薄纱后的清冽双眸,慢慢皆是温柔怜惜,她定定的望着林思慎,不满嗔道:“油嘴滑舌,你且随我来,我先替你疗伤。”
    说完她便要拉着林思慎往一旁走去,可林思慎却停下步子轻轻拽了拽她的手,待她诧异回头后,却见眼前人笑吟吟的凑到了跟前,二话不说抬手掀起她的面前的薄纱。
    “不急,先让我瞧瞧你。”
    话音才落,林思慎便微微仰头,迫不及待的钻入薄纱之后,她那难掩欢喜的面容,就这么径直撞入了沈顷绾眼底。
    天光微亮,沈顷绾的面容依稀可见,她有些错愕的望着突然撞入眼帘的林思慎,娇艳欲滴香气四溢的薄唇微启着,仿佛就等着人一品芳泽。
    林思慎几乎没有犹豫,偷笑着敛眸靠了过去,想要窃玉偷香。可就在两人双唇几乎快要相贴之际,林思慎脖颈一紧,竟是被沈顷绾绕后的玉手,揪着后脖领扯了出去。
    “大庭广众之下,不得放肆。”
    沈顷绾略显羞恼的呵斥随之传来,林思慎大失所望的撇了撇唇,正待开口控诉,眼角余光却瞥见地上躺着的润竹,正瞪大了双眸恨恨的盯着自己。
    定是被润竹一直盯着,沈顷绾才会拒绝,林思慎当即忍不住泄愤的轻踹了润竹一脚,不满的瞪了回去:“非礼勿视。”
    见林思慎对着润竹泄愤,沈顷绾只觉好气又好笑,她环臂望着林思慎,挑眉问道:“你若不想被我点住穴道,就给我老实些随我来。”
    有墨竹和孟临在,林思慎也不必担忧其他,她老老实实的跟着沈顷绾往一旁僻静的地方走去。
    待寻到了一处僻静之地,林思慎张望了几眼见四下无人,这才安心下来,拽着沈顷婠走到一块青石旁,指了指她头上的幂蓠,笑问道:“四下无人,郡主何不将它取下来。”
    沈顷婠摇了摇头拒绝,正色道:“你可知,我此次离京无人知晓,若是让有心之人瞧见认出了我,恐怕又会惹出事端。”
    林思慎闻言失落垂眸,轻声问道:“如此说来,郡主该不会打算就此回去?”
    沈顷婠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拉着她在青石上坐下,查看起她身上的伤口:“倒也不急着回去,我称病拒客,又有绿荫在,应当还能再瞒上几日不露出马脚。”
    听沈顷绾这么说,林思慎当即难掩喜色反问道:“当真?如此说来,你还能在我身旁多留几日?”
    “三日。”
    沈顷婠盯着林思慎面上的欣喜笑意,微微勾唇,不动声色的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在她肩头的伤口上撒了些许药粉。
    药粉浸入血肉,一股钻心的刺痛袭来,让林思慎脸色又白了几分,身子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可沈顷绾能留下的意外之喜,让她无心再理身上的疼痛。
    她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拽住沈顷绾的衣角,忍痛笑道:“能留三日也好,等我破了案子,我便即刻回京去见你。”
    沈顷绾轻声叹了口气,咬着薄唇抬袖替林思慎拭去额角汗珠,怜惜自责道:“我到底是晚来了一步,否则你也不必受此伤痛。”
    林思慎郑重其事的摇头,她盯着沈顷绾的双眸,喜不胜收的柔声道:“这些小伤小痛,又如何抵得过见你的半分欢喜。”
    沈顷绾闻言垂眸抿着薄唇,唇角却抑制不住的勾起一抹笑意:“若是如此,那你可别叫痛。”
    “嗯?”
    林思慎不解的眨了眨眼,正待开口,腰间手臂同时传来钻心剧痛,她当即忘了沈顷绾刚刚的话,闭上眼咬紧牙关,颤抖着艰难从齿缝中挤出一个字:“痛!”
    短短一个字,却是百转千回撕心裂肺。
    林思慎痛的眼前阵阵发黑,待她好不容易忍下来了,她这才欲哭无泪的望着沈顷绾,委屈问道:“这...是什么药?”
    虽说刚刚沈顷绾还在调侃林思慎,可真见她疼痛难忍,沈顷绾还是不免怜惜的柔声哄道:“治外伤的金疮药,你先忍着痛。好在你身上的伤口不深,再上两次药,过几日应当就能痊愈。”
    平日负伤,无论多痛林思慎也能忍下去,也不知今日是不是因沈顷绾在,林思慎才露出了几分柔弱委屈模样,毫无顾忌的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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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死了,今天电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重启重启重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想摔了这个破电脑。
    本来想多码点字,结果只能用手机慢慢敲。(今天标题说的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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