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栋得了消息时,是字画被烧了,人也卖出去了,他到底是一介书生,只气得指着王氏大叫不贤,要休了她去。
    在旁人看来,这王氏是有些不对,但也算是情由可原,且又主动给夫君安排了屋里人,也是功过相抵休不得。
    川阳侯府的众人也都站在王氏一边,如此一来,刘栋也许是醒悟了,也许是认了命,更可能是被王氏给降住了,自此倒是不怎么睡书房了,每月按着日歇在妻及两位屋里人房中了。
    二丫看王氏的行事,再想想自己的前世,不由得捂脸,当年自己怎么就没有那个魄力,还傻乎乎地跟着他一起缅怀他逝去的爱情!
    想当年刘栋对着自己叫出李淑妍的名字时,自己的心中是震惊、心痛、羡慕直至麻木,自己也曾努力想要走到他的世界里,奈何总是失败,他的心是悟不热的,于是便也冷了心,只在旁边冷观,看他躲在书房里吟哦李淑妍的诗作,看他用心画着李淑妍的画像,看他一边情意绵绵地暗恋着李淑妍,一边还在与妾室通房生着孩,她只觉得是个天大的讽刺。
    这件事情上,川阳侯府的人站在王氏一边,二丫倒是很能理解,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李淑妍必会进宫做皇妃的,如果刘栋一直痴心不改,做出什么事情来,怕是给自己招惹祸事了。
    “按理说,这只是他们夫妻间的房内事,怎么会闹得人尽皆知。如今刘二公又是朝堂命官,万一被有心人拿了把柄,岂不是祸事一桩?”二丫感叹道。
    杨夫人却笑道:“现在他府里虽是胡夫人当家,不过日常主持家务的却是齐世夫人。刘栋可是鼎鼎大名的状元爷,过上许多年,前程也不可小觑啊。但那世刘杞却只是平庸之辈,齐夫人怕是有什么想法,这才推波助澜。[感谢支持小说]”
    二丫仍是不敢相信:“刘杞已是世,只要他不犯什么大错,凭刘栋如何优秀,也不能夺了他的爵位的,又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怎么如此乌鸡眼似的。”
    “人性有时总是极恶的,有时为了丁点的利益,便可拼得你死我活的,”杨夫人思索了一下,说道:“或许是齐夫人未雨绸缪吧。再说了,状元弟弟的风头若是盖过了世哥哥,世人只知有状元弟弟却不知有侯世哥哥,齐夫人面上无光。”
    二丫细想一下,也觉得有道理,她不由手抚在小腹上,暗道:将来务必要教他们兄友弟恭,若不然打也要打得他们如此,实在不行就都扔到战场上。她宁愿有个英雄儿,也不愿看到儿们兄弟手足相争,对,还要给他们娶个贤惠的媳妇,少吹些不好的枕头风!
    三月中旬,圣上与李淑妍的冷战也有了结果。
    圣上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满腔的受意。向李淑妍做了深情的告白,直言自己已离不开她,希望她能跟随自己回宫。
    李淑妍泪眼婆娑:“能得圣上如此深厚了情意,是我今生最大的荣幸,我又何尝不是”她似回过神来,猛然打住话头,只管咬着帕低头拭泪。
    圣上向来聪慧,虽然李淑妍话未说完,他却已明白了,原来自己果真得到了她的心,再看她欲语还休的娇羞模样,圣上忙握着她如玉般白皙的小手,就象初识情滋味的毛头小一般,动情地说道:“随朕入宫,这样我们就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李淑妍却摇头,流泪道:“可惜我们相逢的不是时候,我早就立下誓言:此生不求荣华富贵,但求能得一有情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们今生是有缘无份,只愿再修来生吧!”
    圣上听了黯然,忙又道:“你与她们是不同的,你是我心中的挚爱,她们,她们只是为我延绵孙的。”
    李淑妍闻言冷笑:不过一个种马罢了,也不知对多少女人说过这类似的话,如今又如此说那些为他生了女的妃嫔们,真让人寒心,现在自己无法选择,只能入宫,她定要将这人的心劳劳握住,决不许自己也到了这一地步。
    李淑妍苦笑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愿在此清修,终身不嫁,以偿君之情意,能修到来世的相逢,也算是我的心虔了。只愿圣上把我忘了,另择佳人相伴,否则,我的错过就大了。”
    圣上为着李淑妍的情意感叹万分,又赞叹她坚贞的性,最终仍是不能说服于她,因知她性孤傲,也不敢十分强求,就怕万一真惹恼了她,剪了头发出家,只得暂且稳住她,伺机而行了。
    罗嬷嬷见圣上与李淑妍的感情更加深厚,便又传达锦乡伯的意思,对李淑妍说道:“伯爷此前希望小姐伺机为伯府求情,归还永业田,再不济也去了惩罚,省是只一个伯府空壳,连过年都不得进宫谢恩,今日圣上已有愧疚之意,小姐为何不借着这个机会,求求情呢!”
    李淑妍道:“你懂什么,刚得了圣心,便为家里求情,圣上会如何看待我,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说这次圣上未必不会有所表示。”
    罗嬷嬷是不懂得谈情说爱,做为年长的嬷嬷,自然也是老于人情世故的,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可是谁让伯府日益窘迫,连连催着她,她不过是传个话罢了,至于如何做自然是小姐的事情。
    圣上果然有感于李淑妍的深情厚意,又觉得有愧于她,便想要有所补偿。
    这日他对众臣说道:“锦乡伯之女李淑妍为国祈福,功劳颇大,只是一个闺阁小姐不好封赏,倒是可以加恩于父母,朕欲将永业田还给伯府,免了她家的处罚。”
    圣上话音一落,那些欲留名青史的言官们就不要命地抢着上前忠言逆耳:“启奏陛下,此事不妥!当日正是因为锦乡伯之女为民祈福,这才给伯府情面,保留其爵位,这恩赏已给,如何能再重复赏呢?况且她既然享受了这么些年的伯府荣华,为国为民出点力也是为臣民的本份,况且也因此让她免于去北蛮做媵,这也足够了。”
    更有言官上前奏道:“当日为了其能安心祈福,才不得不给了锦乡伯府情面,如今既然祈福已毕,倒是可以撸了李航爵位,改为封赏李淑妍本人,闺阁女亦可封赏,当日她乃是公主陪侍,又有功于民,倒是可以封个县主,以为表彰!”
    圣上差点气歪了鼻,李淑妍若是封了县主,便算是宗室女了,以后他如何能迎其入宫为妃!这帮言官唧唧歪歪就知道恶心他,偏为了得个明君的声誉,他还不能把他们如何,还得为了表示自己气量大,笑眯眯地听他们满口的仁义道德。
    最终这封赏的事因为群臣的反对,就了了之了,圣上到底只是赏赐李淑妍一些珍玩珠玉之物,又派人去观里接了她回锦乡伯府,并允她可随意去玉真观祈福清修。
    李淑妍暗自咬牙,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那群人怎么还没忘了锦乡伯府的烂事呢,幸好自己没同意此时进宫,要不然还不得批得体无完肤,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以一个低位份的小妃灰溜溜地进宫。
    接下来的日,可以说是平淡如水了。不过对于二丫来说,则是幸福的生活。
    因着忠义侯的关系,二丫倒是也能得知,杨浩打仗在边关倒是平安无事,打仗也是有胜有负,不过据忠义侯分析来看,这仗估计打得也差不多了,说不定半年后杨浩就能回来了。
    二丫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如果真能半年后回来,孩的满月或许赶不上了,不过赶上百日酒还是有希望的。
    二丫这胎怀得不是很辛苦,基本上没有什么害喜的迹象,胎儿很是安静,身边的人都说,小公是个孝顺的,知道父亲不在身边,不肯折腾母亲。
    倒是有些经验的婆们,看着二丫的肚大起来,人却是越发的长开了,不仅变得更为漂亮,肤色也更加的白皙莹润,都说姑娘打扮妈,又是如此安静的性,看来定是位小姐了。
    杨夫人也是如此认为,不过她自己都是先开花后结果的,这生男生女只能看老天爷的心情的,虽是小小失望了一下,仍是对儿媳呵护有加。
    到了七月份上,瓜熟蒂落,因为府里的稳婆都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二丫平日里又时时走动,故只是挣扎了几个时辰,倒是很顺利地生下一个女儿来。
    忠义侯听了有些失望,不过孙女也是孙,杨家终于有了下一代人,他还是很有兴致地要为孙女取名,原本想着叫招娣,杨夫人不乐意,自家的宝贝孙女怎么能叫这么个名字,太上不了台面了。若不是因为由男性长辈取名,能更显示出对孩的珍重,杨夫人都要捉刀代笔了。
    等二丫歇息过来,杨夫人已经抱着孙女,坐在床边,笑道:“侯爷很高兴,已经取了大名,就叫宝珠。”
    虽然名字有些俗气,却是含有杨家掌上明珠之意,不过为了避着杨浩的字,才换成了宝珠。
    二丫本因为生了个女儿而有些担心公婆不喜,如今公公为女儿取了大名,婆婆又笑眯眯地看着女儿,她便放了心,又欠身笑道:“儿媳代宝珠谢过父亲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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