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作者:熊姥姥的糖炒栗子

    文绣的新家(2)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作者:熊姥姥的糖炒栗子

    文绣的新家(2)

    秋高气爽,是收获的季节。文绣看家里也没有太多的事情做,就和苏大娘商量要和玉冰一起上山,玉冰砍柴,自己可以采些蘑菇,野菜什么的。小雪也嚷着要一起去。苏大娘想想也就答应了,说自己把活计带到家里来一边做一边照看小虎。

    玉冰开始有些迟疑:“文绣姐,到山上要走上好几里的路,很累的。文绣姐你还是不要去了,小雪也是,在家里照看小虎,做做饭就行了。”

    文绣摆摆手,“小冰,你忘了我以前做什么的了,你文绣姐我可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别说几里路,就是几十里也不成问题。”

    小雪在一边也不甘示弱,说自己也不是个娇弱的女孩儿。

    玉冰和小雪是双胞胎,平时很疼爱妹妹,而文绣来他们家这些日子,不仅懂事而且人很能干,菜做的十分美味,玉冰虽然听苏大娘的要叫文绣姐姐,可是平时也当文绣是妹妹疼的。今天见这两个女孩子坚持要和他一起去,也就不再反对。

    文绣和小雪都穿上千层底的布鞋,提了筐子,拿了小铲,高高兴兴的和玉冰一起出了门。

    苏大娘再她们背后还不忘絮絮的嘱咐:“玉冰,照看好文绣和小雪,记得早点儿回来。”

    文绣这三个人一路出了城,先是走管道,然后拐入一旁的小径,因为都是平时劳作惯了的,所以都走的飞快,不到一个时辰就进了山。听玉冰说这座在南安城西南侧的山叫小落霞山,在南安城东南侧还有一座大落霞山,不过那是石家堡的,并不允许附近的农户或猎人进山打猎或砍柴。

    文绣见满山漫野都是茂密的植被覆盖,不仅感叹,这个时候虽然生产力比较低,但是自然资源可真是丰富啊。

    玉冰挑了个小山坡,嘱咐文绣和小雪不要走太远,就在附近挖些野菜就好,等他砍好柴就来帮她们。自己则编了鱼篓,放到山坡下的小溪里网鱼。

    文绣和小雪答应一声,就提了篮子去找蘑菇和野菜。

    今年南郡这里雨水很足,蘑菇很多。文绣看着采到篮子里的松菇,香菇,口蘑……还有自己非常喜欢的红菇和金针菇,还有些茯苓,甚至在一块坡地发现了好些山药和党参。文绣赶紧招呼小雪,叫她一起来挖。

    小雪见了这些高兴的手舞足蹈,问文绣:“文绣姐,这些都埋在土里,光看地面上露出来的这些,我都当作是野草了,你是怎么认识这些的?”

    文绣装作不经意地答道:“因为我以前见过别人挖,你看你现在看到我挖了,以后不也认识了?”毕竟多活了一把年纪,这些以前都是见过的。小雪连连点头。

    玉冰砍完了柴,也来帮文绣她们,三个人又在山坡不远的一个小山谷里发现了几丛野生的葡萄。文绣就要去采了来,玉冰则告诉她那个果子不好吃,很涩。文绣却知道,就像专门酿酒的葡萄都不怎么好吃,山葡萄是可以酿出上好的葡萄酒。后来文绣还发现了几颗也山楂树,山楂果子比较小,可也是酿酒的好材料。玉冰还带着文绣和小雪找到些野浆果,山枣,还有栗子和核桃,还有猕猴桃和花椒树。猕猴桃玉冰和小雪也都不认识,不知道是能吃的在文绣以身担保,并吃了一个做示范后,兄妹俩才半信半疑地将个猕猴桃掰开,学文绣的样子,去掉外面的麻皮,尝试着吃了口果。一口下去后,两人就一发不可收拾,每人一连吃了四五个。

    等两人吃的饱了,三个人坐在向阳的大石上,玉冰和小雪两人感叹:“以前都觉得这个果子样子实在难看,就像那个驴粪球一样,谁想到去了皮竟这样好吃。”

    文绣忍俊不禁,想着前世这个猕猴桃还被冠以奇异果之称,不过还是猕猴桃这名字更形象生动。

    这时玉冰转过脸看着文绣,“文绣姐,这个果子叫什么名字?”

    文绣想了想,“这个我也不知道,以前见一个老乞丐吃过,知道能吃,但是并不知道名字。这个果子难道没有名字?”

    “山里不知名的草木野果也不知道有多少,没有名字也不稀奇。”玉冰答。

    “或许书里有,不过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并没见书里提到过。”

    文绣哦了一声,沉默一会,又问玉冰,“小冰,你和玉龙哥都是识字的是不是?小雪说你们还会武功?”

    玉冰的脸一下子升起一片红霞,文绣心里暗乐,青葱的少年啊。

    “以前爹爹在的时候教过我和哥哥,哥哥学的多些。”

    文绣自打到苏家就有一个疑问,一直没好开口问,怕有什么忌讳,现在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玉冰,我一直没敢问,怕你们有忌讳,你们的爹爹为什么没跟你们在一起?”

    闻言玉冰和小雪的脸色都暗淡下来,文绣心里想,看来还真是有隐情,不由后悔,自己年纪一大把,怎么还压制不了这好奇心。不过她真是很想知道,不只是好奇,更多的是关心。

    最后还是玉冰开口,“爹在我娘还怀着小虎的时候就服兵役,去北边打仗了。一去六年,一点音信也没有。我娘带着我们几个,生活过的很苦。后来发大水把村子都淹了,我们逃出来。后来等水落下去后,我们还回去过,想着一家人留在那里,等爹回来。可是,渭水那年就改了道,我们周围两三个县的人都回不去了。娘没办法,只好带我们出来投亲。”

    小雪在一边眼圈有点发红,“爹一定会回来找我们的,他在老家找不到我们,也一定能想到来这里找我们。”

    玉冰明显的叹了口气,神色更是抑郁。不过很快振作起来,去安慰妹妹:“没错,爹会来找我们的。娘和大哥也这样说,爹一定会找到我们。”

    原来是这样。看着兄妹俩的模样,文绣也在一边安慰他们:“我也相信大叔一定能找到你们。我以前听老乞丐说过,有的人家也是家里有人去打仗,分开了十多年,最后还能找到。你们一定能和大叔团聚的。”

    看看天色不早,玉冰去小溪里收了鱼篓,竟然网到两条大鱼,小孩子的心情转换的是最快的,三人都开心地说,晚上可以解解馋了。并说好,接下来几天还要来山里,能采的东西还很多啊。

    晚饭自然还是文绣掌勺。先是将两条鱼收拾干净,跺下鱼头,从中劈开,拿剁椒腌好,上笼屉蒸熟。剩下的鱼,一条片了鱼片,拿盐、酒、姜片还有磨好的花椒面腌制入味。这个是留作明天早上做鱼片粥的。另一条跺成块,也先码入味,再用油略煎,然后先捞出,用底油,加豆豉、干辣椒和蒜瓣炒香,在将鱼块和豆腐放入,在加适量水焖熟。接下来又拿洗好香菇和油菜,做了一道香菇炒油菜。

    文绣看了看,觉得今天的收获不错,就又拿山药,洗好削掉皮,切成薄片,烧热锅,放少许油,下花椒粒和蒜瓣翻炒几下,在放入山药片大火快速翻炒出锅。秋天正是进补时,苏大娘今天还买了几块猪脊骨。文绣先将两块猪脊骨飞水,然后放入瓦罐中,加入几块切好的山药,大火烧开,撇去浮沫,然后加入几条党参,转小火慢慢煲好。,然后将今天采的山蕨菜用开水烫好,加入辣椒面、花椒面,姜汁和蒜汁,办成一道开胃小菜。最后再将野浆果洗好,猕猴桃去皮,削成大小适中的小块,上几个牙签,做了一个水果拼盘,做饭后的甜点。

    六口人五菜一汤,每道菜的量都很足,再加一道甜品,文绣满意地点点头。总算是一桌比较像样的家常菜了。食材不出众,但是做出来的菜卖相和味道出众就可以了。

    做菜时文绣掌勺,小雪做学徒打下手和烧火,苏大娘也来帮忙。苏家兄弟则已经摆好了饭桌和碗筷,小虎更是早早地搬了自己的小板凳,坐到饭桌前,等他文绣姐姐做好的大餐。

    一顿饭自不必说,大家都吃的开开心心。尤其是豆豉鱼块豆腐和剁椒鱼头,苏大娘连说以前日子好过些的时候,吃鱼也没吃过这样好味道的。山药补脾胃,党参温补气血,是秋冬进补汤中不可缺少的一味中药。这一餐可以说是营养与美味兼顾,又很经济实惠。

    自此文绣不可动摇地掌握了苏家厨房的大权,小雪则是学徒工加助手。苏大娘更是将采购权力下放给了文绣和小雪,每个月固定给两个女孩子家用,而她们则负责在有限的经济条件下,让全家的人能吃饱,并在许可的条件下吃好。

    接下来几天,文绣和小雪还是跟着玉冰进山,蘑菇,野果子,野菜,山药,党参,一篮篮地采回来,再晾晒起来,留作过冬的食物。在文绣的坚持下,野山楂和野葡萄也被采了回来,野葡萄用水冲一下,晾干,然后一颗颗碾碎放入坛子,加适量白糖,盖住坛口,等发酵气泡差不多消失后,再封好。野山楂则要洗干净,然后和野葡萄一样做法,放入坛子里发酵。葡萄酒文绣打算要酒度高一些,供成年人饮用,而山楂酒则要做的甜一些,酒度低一些,山楂酒利消化,最能解腻,妇女,老人,小孩都可以喝。看着几十坛子酒,文绣打算以后要卖掉一些。

    院里的桂花树开满了桂花,苏大娘带着文绣几个人摘桂花,一部分晒干,用来做茶,一部分腌制成糖桂花,还有一部分则与米酒一起做成桂花酒。小雪告诉文绣,苏家每年都要酿上几坛桂花酒,现在这颗桂花树下就买着好几坛,过些日子就能喝了。苏大娘的酿酒技术是没的挑,连文绣都忍不住赞叹。桂花酒酿可一直都是她非常喜欢的一道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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