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惜听到礼单,暗暗咋舌,这家真豪啊。
    女人听到男人报出的一连串产业,心虚地瞟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没说话的长辈,解释说:我知道礼单是厚了点,可这些对我们季家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男人叹气,接着说:你也说了季家,如果今天是予慷,予惜要结婚,这礼单当然没问题,问题是你弟弟姓原,你们原家不打算出彩礼,指望我们季家出是吗?
    季予惜腾地睁大了眼睛。
    季家、予慷,他知道这是哪一家人了。
    他曾经待过的某本书里的世界有这个设定,顶级豪门季家育有三子,老大季予慎,老二季予慷,老三出生不久夭折,据说没有取名。当时他的宿主觉得这个系列的名字好听,就给他起了个类似的名字,叫季予惜。
    现在他成了故事里的季家老三(健康版)。
    以此分析,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大哥季予慎,而哭泣的女人想必就是季家大嫂原子夕。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的两位长辈,一定是季父季母了。
    季大哥刚才那一句反问,戳了大嫂心窝子,她立刻指责道:我嫁给你三年,你口口声声还是你们原家我们季家,从来没把我当一家人看待。
    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季大哥无奈,你这说的什么话。
    季母听到这里,出面调停,子夕,予慎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多想。
    因为长辈介入,原子夕停止了哭泣,擦着眼泪说:既然把我当成一家人,那还分什么你弟弟我弟弟,子晨也好,予慷予惜也好,都是弟弟,结婚合该一样才是。等予慷予惜结婚,更厚的彩礼我也愿意备,这些实在算不了什么。
    她这一番歪理,把季母都说无语了。原家这几年落魄,这些资产差不多相当于原家资产的一半,在原子夕口中,却算不了什么。
    季母看了季予慎一眼,希望季予慎来处理。
    季予慎却沉默不言。
    原子夕又道:妈您别生气,我知道这礼单是厚了点。可子晨他女朋友
    她一句话没说完,门铃突然响了。原子夕立刻起身,说:一定是子晨来了,我叫他过来商量婚礼细节的。
    她招招手,家里的佣人便去开门。
    与此同时,季父也站起身,对季母说:不是说要出门吗?还不换衣服。
    这就去换。季母给季予慎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接着她又转向季予惜,嘴边带着笑,惜宝一起去吧,快过年了,我们逛街去。
    啊?我吗?季予惜尚在状况外。
    原子夕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嫌他碍眼。顿了两秒,她笑着帮腔:小弟也去吧,过了年就十八岁了。
    季予惜虽不明白逛街和年龄有什么关系,不过他倒是听出来原子夕赶人的意思。
    真真好笑,今天之前,一直是他对宿主下命令,第一次有人反过来要求他的。
    季予惜反骨病发作,越是想让他走,他就越要留下。
    不但自己要留下,他还要把季父季母也留下。
    于是,他好奇地问季父季母:可是爸妈,大嫂要和子晨哥哥商量婚礼的事。既然是我们季家给子晨哥哥办婚礼,那我们应该一起听听吧?
    季母一听这话,差点笑喷。小儿子一直呆头呆脑的,冷不丁说句呆话,竟格外顺耳。
    原子夕也有些尴尬,解释说:小弟误会了,婚礼是我们原家办。
    只不过她想让季家出钱罢了。
    季予惜睁大眼睛,一副吃惊的表情,是这样啊,我看大嫂要给子晨哥哥备彩礼,还要在我们家商量婚礼细节,就以为是原家那边不方便,才由出嫁的姐姐操办婚礼呢。
    什么叫原家不方便,说的好像原家没人了一样。
    季母偏过头,悄悄地捂住了上扬的嘴角。季父也按着胸口,用咳嗽声来掩饰。
    原子夕一张俏脸完全僵住了,看向季予惜的眼神尽是冰冷。
    这时,原子晨恰好进来。
    他不知道季予惜前面说了什么,只听到最后一句,就插话说:我的婚礼当然由我姐姐操办,我姐姐做事我最放心了。
    这话原家人经常说,之前也没有人觉得有问题。
    今天却品出别的意思来。
    季家众人都怪异地看着原家姐弟。
    季予慎皱眉,开口道:子晨请慎言,你的婚礼是由原家操办,你姐姐就是帮帮忙,不要颠倒了主次。
    原子晨一顿,姐夫今天说话听着好像有点不对。
    他赶紧看姐姐,原子夕脸色也不好看,不过她仍是给弟弟使眼色,让原子晨先向季父季母问好。
    原子晨按照礼数先给季父季母问好,又对着季予慎叫了声姐夫,最后看向季予惜,鼻翼微动,一言不发。
    季予惜懒得搭理他,索性闭了眼,在自己系统缓存里搜索相关剧情。他待过的世界多,剧情几乎都忘了,尤其季家之前还是个背景板。
    原子夕看着季父季母,笑着开口问:爸妈不是要出去吗?子晨这点小事我和予慎能处理好的。
    只要季父季母不在场,她就有把握说服季予慎,同意这份礼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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