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 作者:我想吃肉

    再次奔赴慈宁宫

    非主流清穿 作者:我想吃肉

    再次奔赴慈宁宫

    康熙二十六年春天,淑娴满面春风地出嫁了,其间温都氏的劝解功不可没。上轿前一天,淑嘉跑去看她,没忍住,眼圈儿红了,两人抱住一通哭。淑嘉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哭什么,反正就是心里堵得慌,最后哭到打嗝儿,两人才止住了泪。

    一边嬷嬷急得要命:“眼睛肿了可怎么办?”淑娴一边拍脸一边说:“不碍的,睡一晚,明儿就好了。”哪里睡得着啊?

    西鲁特氏带着温都氏过来的时候倒没埋怨,尤其是温都氏,新婚不久,估计结婚前夜哭的事儿她都还记得清楚着呢。又叫敷眼睛。娘儿四个在一处说话。西鲁特氏不由也絮叨了起来:“到了婆家不比在娘家,该做的规矩嬷嬷也都跟你说了。记着到了那里要笑着脸,姑姑们也教过你行止了……”

    直到说累了喝茶。

    温都氏对西鲁特氏道:“额娘乏了去歇着可好,明儿还要您主持呢。妹妹这里我再陪她说会子话儿,她怕是心里不定呢。”

    西鲁特氏道:“也好。你们跟她说说话,哎,东西都备齐了罢?那喜袍我再看一看。”

    众人:……

    据说,新娘上轿前要哭哭才吉利。淑嘉原本以为,大喜的日子想哭挺难的,到了这个环境里,却是由不得又抱作一团哭了起来。喜娘慌了:“快快,快擦了脸补妆。”

    富达礼和庆德亲自送妹妹出嫁,鞭声四起。淑嘉不能送出门儿,眼巴巴看着喜娘扶着淑娴走了。回头一看,另一个人比她还凄惨的样子,双手扒着门框,却是张姨娘。

    淑嘉对姨娘很不感冒,此时那却只是一个闺女出嫁都不能正经说话的母亲罢了。走到她的身边,小声道:“大姐姐还回来住对月儿呢,你有什么要给她的、要嘱咐她的,现在先想好了。”张姨娘一怔,重重点了几下头。

    送亲的走了,石家开始收拾善后。淑娴原来的院子还给她留着,西鲁特氏的意思,等住完了对月再锁起来。新嫁出去的女儿,隔一两个月接回来住一两天,还住原来的院子,反正家里目前人口还不算多,有的是地方。

    回来住对月的时候,看淑娴面色红润,过得还不错,淑嘉也算放心了。纠结了好几年,终于有了个归宿,也算是功德圆满了。西鲁特氏还问:“婆家好相处么?当时就是看他们家人还算和气。”

    淑娴轻声道:“都是极好的。”西鲁特氏对她道:“你的屋子还给你留着,你且住在那儿。跟你嫂子、妹妹说话去罢。”淑娴告退,西鲁特氏又把陪嫁的丫头珍珠等叫过来问话,得知确实没受虐待这才翘了嘴角。

    淑娴过来与温都氏、淑嘉见了面,温都氏在西鲁特氏那里站了一早上,终于可以坐下休息了,抿了一口茶,温都氏关心的是:“他们家有通房没有?”淑娴点了点头。

    淑嘉跳了起来。你妹啊!家里人是怎么选的?!温都氏一把按下小姑子:“怎么说?”淑娴被淑嘉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淑嘉一呲牙:“没事儿!”温都氏心里埋怨小姑子,这一打岔又要想办法圆回来了,想了一下才说:“你急的什么?妹夫好相处么?”

    淑娴道:“他把底儿都交给我了。”原来这位姐夫新婚没两天,就把房里一切事务都挪到了淑娴手上,连自己的黑历史一道儿交待了。

    这就是个大腹黑!难道淑娴真能把他小老婆给卖了不成?淑娴却很满意,当家主母,办的就是这些事儿。旗下有家有业的男子,哪个不是如此呢?

    那边儿蒋姐夫正在被三堂会审,华善笑眯眯的像只狐狸、石文炳端正一张脸颇有老虎风范、富达礼和庆德一个cos父亲一个cos祖父,把新女婿看得汗毛直竖。

    看够了,华善开始说话了:“今儿假请了么?部里怎么说?”完全是一副慈祥祖父相。蒋姐夫一瞬间以为刚才进入动物世界只是错觉,只听他岳父缓缓地道:“你们吏部李尚书原是浙江总督,我倒知道,是个不错的人。”然后完全用对子侄辈的语气,关怀里带着威严,给女婿训话。

    可怜的女婿一边听一边记,心中道:“怪道石家能一直显贵至此,不党阿、不骄纵,待人和善,实在难得。”

    他哪里知道,等他不在的时候,这家人原形毕露了。华善一伸懒腰:“可算是放心了,嫁妆给得倒值。”

    石文炳对富达礼道:“原来不想这么早叫你大妹妹出门子的,哪知道佛伦家透着要给他的儿子娶淑娴的意思来。”

    佛伦,明珠的铁杆儿亲信。明珠一党,明珠自然排行第一,余国柱与明珠好得穿一条裤子,佛伦就能占着另一边儿的裤腿儿。太危险了!有闺女就算活埋了都不能给他们家!为了不撕破脸,只好把闺女提前嫁掉,不然怎么着也想再挑一阵儿,门第选个略高一点的才行。

    前儿,皇帝又让太子给大臣讲课了,连御门听政都没到乾清门去。警告够明显了,他们还要闹腾!你们想找死,咱们可还不想垫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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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娴不知道丈夫的心理定位,回到熟悉的环境里,心情倒舒缓了很多。又开始分发礼物,明面儿上的礼物是早就列单子孝敬了,其余还有些私房东西要给。淑嘉只看到自己的一对荷包,里面装的据说是蒋家佐领下有人家送的香料。又有一对小匣子,放的是簪环一类,也很致,其中一支耳挖簪尤其美。

    温都氏得到的估计也差不多。

    礼物不能当面儿打开,那样有失礼貌。回到屋里,看完了,叫收起来。然后发现姑姑们的脸色不大好。

    郑、王两位姑姑是来照看姑娘的,旁的地方没她们的屋子,放到哪里住呢?西鲁特氏手一挥,反正是用来照看姑娘的,现在大姑娘要变成姑了,那就都看着二姑娘去。二姑娘也大了,她的母和保姆可以回家领退休金了。

    淑娴回来,还要见一见姑姑们,说说话,送点礼物什么的,姑姑们也就跟着一道去了。然后二姑娘听到她姐夫有通房之后跳起来的那一幕从头到尾全都落到了姑姑的眼里。

    等淑嘉看完了淑娴给她的东西,吩咐收拾起来了,姑姑们对视一眼,开始给淑嘉上课了。先是旁敲侧击:“姑娘见着大姑娘心里高兴么?”

    当然高兴啦,淑嘉不明所以。只听姑姑们又说:“姑娘方才,是担心大姑娘么?”然后说了这个时代的游戏规则,不外是大姐夫有小老婆很正常,而且把小老婆都交给大姑娘来管,显然是个懂规矩的人,你不用担心。

    最后,话风一转:“就是真有什么,姑娘这样着急也是没有用的。姑娘,要稳重。不管听到什么消息,也不能过于失态。您再着急,不静下来想法儿,也是与事无补。”

    淑嘉:……好吧,她们说得对。

    从此之后,姑姑们盯得更紧。吴姑姑与周姑姑是以前跟着淑嘉的,似乎觉得淑嘉的那一次失态让她们在郑、王二位面前显得不那么专业,因而越发尽心了。淑嘉意识到这样情绪外露在这个环境下是不可取的,她穿过来十年了,穿越前却是受过二十多年的思想影响,身上前世的痕迹难免会深些。这些思想在这个环境下却是危险的,淑嘉暗暗提醒自己,要会装!

    姑姑们对淑嘉“知错能改”抱有很大的好感,商议了一下,向西鲁特氏提出,咱们可以给姑娘换双花盆底儿穿穿了。再过整整两年,她该参选了,即使不参选,也差不多是年纪该开始适应大姑娘的装束了。

    这下提醒了西鲁特氏,订做花盆底儿、打首饰、添置梳妆工具、胭脂水粉等等都提上了日程。西鲁特氏也发现了姑姑们的针线好,直接拜托几位姑姑指点淑嘉的女红。

    淑嘉舔舔嘴里新掉的一颗牙,她牙还没换完呢,就开始准备这些个了?对西鲁特氏道:“额娘,大姐姐不是参选头一年才准备这些的么?我这个,是不是早了点儿?”她本来就存着不要通过的心思,所以对准备活动非常不尽心,眼下想着的是,能不能早点儿把小厨房拐到手。

    西鲁特氏横了她一眼:“你姐姐那会儿我倒是想早准备来着,那会儿咱们还在杭州,你阿玛事事还没安顿好,离京城又远,哪里来的功夫?准备得晚了,我还后悔呢!如今在京里了,姑姑们又是极好的师傅,再不早些准备,真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你给我老实听话。”

    淑嘉咕哝了一声,老实由着针线上的量了尺寸。西鲁特氏又让她开始挑首饰的样子,淑嘉道:“这个还早罢?不如给嫂子添些儿?”她的年纪只是个小学没毕业好不好?这就开始准备了?而且现在的发式也不算复杂,就戴不了几簪子。

    西鲁特氏道:“你嫂子那里我自有分寸,上回她跟我一道儿打了首饰了,这回是说你的。”上下一打量,嗯,不错,挺讨人喜欢的小模样儿。又问姑姑们淑嘉的女红如何,吴姑姑道:“姑娘的花儿已经很有样子了,荷包的针脚也很细。”

    淑嘉心说,我天天做这个,这都好几年了,小物件儿再做不好,我可以跟康熙家的二货比一比谁的智商底了。西鲁特氏道:“姑姑看要是使得,再教她几样旁的。”

    淑嘉一直以为她们也就是学着绣个荷包给手绢绣个花儿什么的,其他的自有针线上的人来做。你说吧,这样的人家,哪有姑娘自己做衣裳的呢?旁的还有什么是需要学着做的?

    还是有的,比如鞋袜。这年头的袜子是用做的,做工还很细,据姑姑们说:“里的贵主儿白绫袜子上头都是绣的花。”坑爹啊!袜子上还绣花,也不怕磨脚!

    然后是做鞋,各式的鞋样子,上头绣的花色。姑姑们的手非常快而且准。淑嘉非常羡慕,然而手艺只能是练出来的,姑姑们还不定吃了多少苦头。问的时候只会说是她们的前辈儿姑姑们教的。这个教是怎么教,淑嘉认为还有待商榷。

    先是做袜子,先拿自己量了尺寸,然后动手,裁出样子来,这倒不难。缝出一双白绫袜子,再给袜子筒绣花儿。看看季节,绣的就是荷花。花了几天功夫,穿到脚上一试,大小适中,倒是有些地方针线没处理好,有点儿硌脚。

    有了经验就开始四处给别人做,孝敬西鲁特氏,得到肯定之后全家从上到下都开始收到淑嘉做的袜子了。这年头的袜子多是布制,没有什么松紧,纯是裁完后缝的,为了防止脱落,袜筒还挺长,夏秋的薄袜子呢就有系带,而冬袜则给淑嘉一种其实是在做靴子的错觉。男式的袜子尤其让人觉得像是靴子。

    华善试着小孙女儿的手艺,挺满意的,石文炳也觉得挺舒坦。富达礼用一本新书作回礼,庆德干脆躲过姑姑给送了只蝈蝈过来。

    淑嘉练手的头一双鞋就给了观音保。

    只是简单的童鞋,淑嘉怕挤着他的脚,还给放大了半寸,结果等她做出来之后,观音保穿着也正好。这时候的小孩子长得挺快,淑嘉的手艺又不熟练,等她做好了,天也凉了,观音保的脚也长大了一点儿,是时候穿上厚厚的夹袜,

    淑嘉也是下了大功夫的,从配色到绣花都是自己动手,鞋面子上她的手艺,鞋底就没那个本事去做了。千层底的鞋子,最好当然是要用好几层布一层层地叠好粘好然后用麻线密密地纳起来。淑嘉就是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力气,便由姑姑们代劳。

    最后把鞋面儿往底子上一装,也算是她的手艺了。好在鞋样子描得标准,两只鞋子的模样看着倒规矩。淑嘉谢了姑姑们帮忙。

    周姑姑道:“这也是姑娘的手艺,我们不是过是打打下手儿。倒是姑娘想得周到,凡事儿都余点儿分寸,很好。”

    淑嘉暗暗记下这一句话,人周姑姑这回只是说做针线,但是平常被她们‘提醒’得多了,淑嘉听她们说什么都当是别有深意,然后吸收消化==

    观音保穿上新鞋子,说实话,比针线上的做得要差一点,但是淑嘉认为小孩子喜欢鲜艳活泼的颜色,给他配上了大红色,绣的也不是花草,而是动物。观音保倒是很喜欢,坐在炕沿儿上,两只胖脚提起来,来回晃荡还对着碰两下,然后咯咯地笑。

    他一高兴,对于淑嘉把捏他胖胳膊的行为就给予了宽容,还很大方地爬到姐姐身边,小猴儿一样地拿头在淑嘉怀里乱拱。就是……这是只胖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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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二十六年的一件大事,就是大阿哥娶了嫡福晋。科尔坤也算是同僚,石家也备了份不轻不重的礼物送过去,石文炳去喝了场喜酒。

    庆德在銮仪卫当差,皇子娶嫡福晋要用到銮仪卫。他是个爱看热闹的人,想了法儿也参与了,回来之后连说下回再也不干这事儿了——据说什么热闹也没看着。“我原想着跟圣驾出巡有时候还能看着不一样的,这回大阿哥娶福晋也有热闹,谁知道……”

    跟皇帝出巡,人手很多,也备有轮值的人,不当值的当然可以歇歇。这回就在京城娶福晋,哪有多少闲岗让你玩?

    淑嘉心说,康熙这又在求全责备了。一面儿给太子立威信,一面给大阿哥娶媳妇儿壮大势力,满心满脑的希望两只斗**能够和平相处,龙筋抽了!

    姑娘别管康熙了,你的新功课来了。

    淑嘉的全套行头在大阿哥大婚后不久就送到了,看到那花盆鞋儿,淑嘉就开始打怵,她连高跟鞋儿都穿不好呢。坐在椅子上,换了花盆鞋儿,两腿拿着劲儿,扶着绿祍的手站了起来。

    咦?

    还挺稳。

    姑姑们含笑看着。淑嘉有点迷惘,试着走了两步,觉得脚上很沉,依旧没有摔倒的迹象。郑姑姑掩口笑道:“这个并不难的。想当年,德主儿初穿这花盆底儿的时候,也是没有一刻钟就走得有点儿样儿了。”

    德妃同学原来是女,为了干活儿方便,女通常没资格穿花盆底儿。也是,甭管怎么着,哪怕走路不跌跤,它还是不如平底鞋轻便好使。

    然后就是练习穿着花盆底儿走路行礼,穿着花盆底毕竟与穿平底绣鞋有点差别,许多动作都要重新适应。半天下来,淑嘉就觉得从脚腕开始发火,小腿有点发酸。

    吴姑姑叫打热水泡脚,又让丫头们给淑嘉揉腿。

    第二天还是觉得酸,只走了一小会儿。晚上睡觉前换上睡衣和睡鞋,觉得睡鞋穿起来真是舒服极了。

    鞋子沉,脚步就略有不同,淑嘉又顶着本子扛着碟子走路。等到她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穿上旗袍、花盆底儿往西鲁特氏跟前一站。观音保抓着个布老虎在玩,看到她,把老虎耳朵都揪皱了:“姐,你长高了……”

    淑嘉:……

    富达礼和庆德晚上回家到西鲁特氏这里报到,看到淑嘉换了装束。富达礼还好,只是笑着说:“有点儿模样儿了。”庆德的嘴巴一定是遗传了华善,他拎着淑嘉的辫梢儿来回晃荡:“哟,小丫头长高了嘿,”一面说一面左扭右扭打量着淑嘉的脚底,“哎,走两步我瞧瞧,你走得像不像鸭子。”

    这混蛋嘴太贱了,如果有哪一天在半道上被人盖麻袋海扁而找不到凶手,一定是因为他这张嘴惹事太多。

    这样的训练挺及时的,九月里,太皇太后又闲着没事儿叫人进里玩儿。一堆小姑娘,除开已经嫁掉的伊尔觉罗氏等,熟悉的人倒是不少。淑嘉与彭春的女儿挨着坐。

    太皇太后挨个儿问了一圈儿的话,皇太后间或上一两句,又无趣地住了口。在有皇太后的场合,为了照顾她,就少使用汉语,大多用满语,有会蒙语的也说两句——蒙语毕竟是小语种,即使在旗人中会汉语的比会蒙语的还是多得多。

    即使这样,大家的话题也不能引起皇太后的兴趣。据淑嘉分析,皇太后属于那种‘始终如一地保持纯朴本’的人。就是说,入这么多年,半点儿心眼儿没长,本压儿没改,悟没有提高,爱好变化有限……这么样个人。

    入关年载越来越长,受汉风熏陶也越来越重,各种享受也越来越多,就有倾慕风雅的,那话题也越来越高雅,以显示自己有修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比如你原来用煤炉子现在改电磁炉了,说做饭这个很土鳖的话题的时候,你可能就会说“电磁炉设到煲粥档就行了”,可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她要人再木讷一点不知道问,可不就越来越对你不感兴趣了么?

    董鄂氏的文化修养倒是不坏,也极有眼色,难得面面俱到,回太皇太后话的时候对皇太后也报以微笑。说的话题也不是什么诗词歌赋,不过是些平常人都能看得懂的戏曲什么的。旗人被“圈养”这个词完全是写实,圈起来养,画地为牢有些人终生难以走出生长之地一步。要解闷儿,男人可以养鸟养蝈蝈,女人就是做针线八卦,共同的娱乐中有一项就是看戏。后来演变成很多人都是水平很高的票友。

    戏里故事多,跟现代宅人趴网上看小说似的,最好打发时间了。故事又浅显,老太太又看热闹,这话题选得极好。太皇太后与苏麻喇姑听得津津有味儿,皇太后……依旧百无聊赖。

    这年头的戏很多戏都是些知识份子写的,情节再简单、故事再家喻户晓,依旧让某些汉语水平不高的人如同鸭子听雷——比如皇太后。

    皇太后本就不出挑,从自身条件来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刨去了身份,估着也就是个傍晚搬着小板凳儿聚一块儿说说闲话的大妈的水平,连居委会大妈这样高难度的职业她都做不来。

    可这样的大妈淑嘉喜欢,多难得啊!即使在高位,还带着那么多的劳动人民特色,跟淑嘉这个伪萝莉贵族真穿越土鳖太投缘儿了。在这里,遇着个不用想那么就可以对话的人,真***爽啊!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她腹黑到底,用纯朴的表象伪装自己,一直伪装到了现在——得了三十年了吧……淑嘉宁愿相信这位是真纯朴,然后自己也真纯朴地对她。

    看到淑嘉穿上了花盆底儿,太皇太后一乐:“小丫头长大了。”

    淑嘉却发现太皇太后气色不算特别好,话还能说,却有点像累着了似的。太皇太后先问淑嘉:“听说你姐姐许了人家?”淑嘉老实回答:“今年春天的事儿,怪舍不得的。”

    太皇太后一笑:“那丫头我看着倒好,谁得了也是造化。”又问淑嘉最近在干什么,淑嘉答:“学做针线呢,给弟弟做了双鞋。”

    皇太后挺喜欢淑嘉的,京里旗人多数满汉双语就不错了,会蒙语的小姑娘就更少了,此时终于找到她能说话的地方了,也话,问她弟弟多大了。淑嘉道:“康熙二十二年底生的,五岁了。”

    说是玩儿,其实是大家陪着老太太玩儿,先是说话,然后太皇太后居然要带着大家看花园。皇太后面露喜色,她不介意就这么坐着,但是当大多数人说话她不感兴趣的时候,还不如出去散散心。慈宁的花园在慈宁前边儿,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有有抬着走,小姑娘们只好步行。

    拖着花盆底儿,淑嘉对于原本很期望的故未开放区的热情开始下降,走道儿其实挺累的。

    里的人有各种规矩管着,里的花草也是一样,敢伸头的就一剪子给你喀嚓了。这是淑嘉的感触,瞧这花草,绝对能随时接受检阅。心里这样想,还要竖着耳朵听太皇太后说,这花儿开得好,然后大家一起说,是啊是啊颜色真是鲜艳啊!

    正赏着花儿呢,皇帝来请安了。

    得,大家再转回来。几个小姑娘大多数都穿上了花盆底儿,这一通走。到了慈宁,里,发现来的不止皇帝,他把太子也给带来了。小姑娘们避在一处,挤作一团,跪下。淑嘉低头,眼角左右一瞄,往边儿上一靠,老实跟着跪了。还好,慈宁铺了地毯。

    听着康熙和太子请安的声音,淑嘉心里打了个突,这太子不是个好东西。太子的声音挺不错的,带着少年的清朗,添上一点对长辈的恭敬,还透着两分的自信与任。仿佛那只是疼爱他曾祖母与祖母,而不是什么太皇太皇、皇太后。

    即使声音不错,他依然不是个好东西。清普员们说,这货的属是渣:他贪财好色、骄奢逸、任人为亲、没有担当、男女不忌、搞他爹的小老婆、搞各种美男子……

    对了,他叫什么名儿来的?那俩字儿都要避讳来的。淑嘉急出一身汗来,这年头,所谓主子,就是一种其名字是如同敏感词一样的存在的生物。你要叫了他的名儿,少不了一顿排头吃,严重一点就要惨遭河蟹,虽然是在旗的,说话也要小心一点为妙。

    哦,想起来了,这货叫胤礽,天天皇太子皇太子的叫着,他叫啥倒没人提了,淑嘉又不关心这个,想不起来太正常了。问题是:这货现在不应该在上课么?怎么这会儿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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