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媚妃黛玉劫 作者:空晴寂

    贾宝玉好心送银钱,林黛玉狠意治恶僧[手打VIP]

    又过了几天,黛玉的身子好了许多,也可下地走动了。明天正好是黛玉父亲的忌日,北静王派人来贾府告知贾母,明日要带黛玉一块出去城外的卧佛寺祭拜。此时正好碰上宝玉来给贾母请安,忽听见黛玉要随了北静王出城去,便吵着闹着也要跟着去。

    “我的小祖宗,这是你妹妹去祭她的父亲,你跟去这算什么?再则说了,这些什么佛寺庵堂等等的不是你平生最厌弃的地方吗,怎么现今却吵着要去?”

    贾母听了宝玉的话,知道宝玉的心思,但是他不是太想要宝玉也跟着去。只听得宝玉自有他的一番言论。贾宝玉倒在贾母的怀里,扭骨糖一样的打滚撒娇着。

    “老祖宗,我的好老祖宗,你就当是疼一疼我,让我去吧。想来我虽长的这样的年岁,但是却连林妹妹的父亲长什么样子都还不知道。明个儿就让我一块去,一来可以祭一祭我这从未见过的姑父,聊表孝心;二来,我在家闷的这些日子了,你就让我和北静王爷一块儿出去,北静王府与我们贾家是世交,我和北静王爷也曾有过几面之缘,我们很久没见面了,就让我出去叙叙旧。”

    这一番话,将贾母说的垭口无言,更何况是站在一边的王夫人,看着贾母都点头了,就算她有再大的不愿意,也不好怎样的表露出来。也只得将宝玉叫到身边,细细吩咐了几句。不过是些不要贪玩,万不可得罪王爷,凡是按他说的做,早些回来之话。

    第二天,只见黛玉一身白缟,北静王府的车辆已经停在了贾府的正门口,北静王是骑马来的。又另为黛玉备了一辆马车。可是,当来了贾府才知今日宝玉也是要跟着一起去的。

    幸而宝玉并不坐车,贾母命人另备了一匹白马,跟在北静王的马后与其同行,又另配了五个小厮连焦大一起跟着。

    宝玉跟在北静王的马后,今日北静王并不与他多说什么话,只是一路上默默的走着。又因黛玉大病方好些,北静王更是命人缓步慢行,免得一路颠簸反对其病不益。

    好容易,过了上午,一行人才浩浩荡荡地到了卧佛寺,因早知北静王要带着人来这里上香。一路上便清扫过了,卧佛寺也不接待其余的客人了,只巴巴地等着北静王来。

    终于等到了北静王府的车驾,一群僧人忙迎了上去,又有几个僧人前去通知方丈。北静王翻身下马,贾宝玉也由身边的小厮名唤茗烟者搀扶下马。这时,十几个僧人簇拥着一个看起来年近古稀的老僧人上前来。

    “老僧法度参见北静王爷,这位该是贾府的宝二爷吧,老僧这里有礼了。”

    看了看宝玉,这老僧人虽见过成千上百的皇室贵公子弟,但是依旧不忘宝玉,这可是作为一个伺候皇亲贵胄的人该有的记忆力。这时,蒙着面纱的黛玉由紫鹃雪雁搀扶着下了车来。对着方丈道了一个万福。

    “小女黛玉见过方丈法度禅师。”

    那方丈早已听说过黛玉的名号,看着今天是北静王和贾宝玉陪着来的,便知此女的不凡之处。客客气气的回礼,笑着将几人请了进去,命小沙弥奉茶奉点心。又亲自在旁陪坐着,只等着北静王的吩咐。

    “禅师,可还是记得,那日小王来贵宝寺请禅师命人诵经七七四十九天,以慰林伯父在天之灵,不知怎样了?”

    “王爷尽管放心,这种小事,小僧早已命人去做了,另这几日来,小僧每日亲自抄写佛经,为林御史超度,更为王爷和林小姐祈福。”

    这卧佛寺是专门为皇家建造的的佛寺,自然是伺候皇家的人的,面对像北静王这样的,。既是皇帝子侄又为四王之首,地位超然的人,是绝不敢怠慢的。这法度禅师虽说是佛门中人,但也未必六清净,至少利这一关是过不了的,否则也决做不上这卧佛寺方丈的位子。

    “有劳方丈了。”

    北静王在外对谁都是这样客客气气的,虽然只有十三岁不到,但是对于官场的熟识让他练就了对于谁都是冷静,客气,也只有冷静、客气。只是,唯有黛玉除外,英雄总是过不了美人关的,而他北静王也不例外。

    听见了北静王这样的话,法度方丈便也一脸谄媚的问道。

    “不知王爷要不要先带着林小姐去为林御史焚香祷告。”

    北静王并不自己做主,而是看了一眼黛玉,黛玉因有外人在,自是一切都要以北静王为尊,当然不会多说一句话,只是顺下眼,低头看着地下。北静王便知黛玉是默许了,也淡淡地与方丈道。

    “那就有劳方丈了。”

    说着方丈率先站起来,做了一个引路的手势,北静王见了放下手中的茶盏慢慢起身,身后的小厮连忙跟着。而黛玉、宝玉见北静王已站起来,才敢起身随在后头。这本是皇家的规矩,也难怪这里的规矩多,宝玉是极不喜欢的,但因听说黛玉要跟着北静王来进香,又想到种种关于黛玉要做王妃的传言。不免得心有余悸,便直吵着要跟来。否则,他平日里是极厌弃这样的寺庙的。

    只见跟着法度方丈走过会客厅,再穿过一条漆金走廊,在大雄宝殿前焚了一炷香,祭了各位佛祖菩萨,方拜了几拜。在穿过大雄宝殿,走至一处别院,优雅清然,多杂植些兰桂竹木在院中,园中有一处是坐小些的庙堂。

    法度方丈领了众人进去,只见这庙堂的正中摆放着的是先北静王,就是水溶的父亲的灵位,而左侧放着黛玉父母的灵位。黛玉有些吃惊,她没有想到北静王府的人竟然会将她父母的灵位和北静王的放在一起,并且在此另设了一座庙堂。

    北静王见黛玉一直站着不动,便以为是旧病又发了,忙急着上前问道。

    “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黛玉摇摇头,面纱遮掩了她的惊异和尴尬。并没有说话,只是顺势走到了北静王身后的那个蒲团上,跪下,磕了几个头。又从紫鹃的手中接过了香,拜了几拜,再交还给紫鹃,让她在灵位前的香炉之上。

    “爹爹,黛玉来看您了。您和娘在那头可好?”

    说着说着便流下泪来,虽然黛玉早已知道林如海是为了躲避官场的凶险才假死的,但是,这几年来一直与父亲两地相隔,让黛玉着实的想着这个和蔼可亲的父亲。是他和母亲给了她亲情,在她还是郁黛琳的时候她来就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感觉。想到这里,黛玉的心便一紧,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因黛玉前些天被王熙凤灌了三杯酒,后又因从外请来的大夫误用了那虎狼之药,耽误了病情,幸得北静王吩咐了王太医好生照料着,三天一小诊五天一大诊的,倒是这几天黛玉的身子好了不少。

    可是,方才那一想,又一哭,不免有些动了心气,反倒让前几天压着的病又反了出来,黛玉开始不住的咳嗽着,倒是像要把肺给咳出来。紫鹃在一旁听了黛玉的咳声便知不妙。连忙上前扶黛玉起来,为她顺气。黛玉渐渐地平复下来。这是宝玉和北静王也上好了香,上前来询问黛玉病情。

    “莫不是前个儿的病还没好,今吹了风,还哭了几声,又坏起来了?”

    宝玉忙上前扶着黛玉,北静王知他们是表兄妹自比他亲,更何况碍于身份,恐暴露黛玉,也不好去搀扶。只是吩咐了贴身的小子,将随行的王太医宣来别院。

    法度方丈见这样的光景,忙命小沙弥们去打扫厢房让黛玉前去休息。北静王止住道。

    “不必了,既然姑娘身子不爽,那就住我往常常来的那间便好。正好,我想在这多呆一会儿,你们也不必伺候了,都出去吧。”

    北静王并没有亲自送黛玉前去,也是怕自己大方将厢房让出,再亲自送黛玉过去反倒惹了人误会,暴露了黛玉,反害了她。这里明的暗的到处都是敌人的眼线,而且他们的敌人还不止一批,越隐秘就越安全。

    到时贾宝玉不放心,巴巴得跟了过去,想要看看黛玉的情况,王太医请了脉,留下了几粒清肺的药丸,吩咐不能太过动感情,免得再害了身子,只要她多多休息,再无他话。

    宝玉想进去探望,也被紫鹃拦在外面,说是黛玉要休息,不能有人打扰。宝玉听了也无法,一个人也好没意思。并无他事,只是一味的乱逛。

    忽的也不知逛到了何处,只看见也是一处别院,一间屋子门紧闭着,却发出协细细簌簌的声音,像是人的笑声,又不像是,倒也听不真切。宝玉悄悄地走了上去,想要看看是怎回事。

    舔破了窗户纸,从洞眼中向屋内望去,只见有两个光着头的人,躺在地上,做着些许他平日里与袭人常做的事情。不由得脸一热,踢开门冲了进去。这才发现,一个小和尚怀里竟抱着的是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小尼姑。

    那两人看见有人进来忽的就傻了眼,再定睛一看,竟是贾府的宝二爷,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只能愣在那里。贾宝玉见他俩这样,便对着那个女尼喊道。

    “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跑!”

    那女尼听了,方如梦初醒一般,连忙收拾了身上的衣服掩着脸跑了出去。而那小僧人素知宝玉是好说话的,连忙跪在地上,拉着宝玉的裤腿求饶道。

    “宝二爷,是人都知道您是菩萨心肠,我求求您千万别把这事给说出去,否则我会被方丈打死的。”

    宝玉也不曾想过要把这事情告出去,但是他倒是想好好的耍一耍这个看起来呆头呆脑,但是竟会干出这样事情的小僧来。便让他穿好了衣服,问道。

    “她是什么来历,这里怎的会有女子?”

    那个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小僧,也不敢对宝玉有半点隐瞒,只得据实相告。原来,他是这山下的一户穷人家的孩子,因父亲成天赌博,无所事事,逼死了母亲,又将他卖到寺院每年赚几个酒钱。可是,他从小就有一个相好的,因他要走了,便也跟着来了这里。为他竟剔了发,甘做那边上泸水庵的一个小尼。今天便是趁着北静王来,寺中最忙的时候,两人前来这没人来的别院偷会。

    宝玉一听这话,不免为这个女子落泪,一时痴病犯了,想到头发向来是女子最最宝贵的东西,竟为了这浊物剪了,又不由得佩服起这样的烈女子。想到这里宝玉将身上所有的银票掏了出来,又将些戴在身上的饰物摘了凑住了近千两银子,递给那小僧。

    “快带着她逃命去吧,这毕竟不是你俩该呆的地方,总归会被发现的。还不如逃出去,搏一搏。”

    那小僧接了银子,对着宝玉千恩万谢,连磕了十几个响头,便揣着银票要往外跑。这是宝玉又突然拉住他,将他吓了一大跳,只听得宝玉言辞恳切地对他说道。

    “这样好的女孩儿,若是你们有缘真的能逃出了这地狱去,万万的要好好待她,万不可再到外去招惹什么花草,来伤她的心。”

    那小僧人听了这话,忙赌咒发誓。宝玉听了也就放了心,放他走了。自己看着天想着时辰也该差不多了,便回去了方才放着先北静王和林如海、贾敏灵位的那个院子。黛玉正由北静王、法度方丈陪着在大厅里喝茶。

    黛玉看见宝玉这一身的饰物,就连腰上系的玉佩也不见了踪影,不由得讪笑道。

    “这人莫不是进了哪个贼窟窿,身上的东西全要人解了去了。也难怪,要我们等了这样长的功夫。说到底能回来也算不错的了。”

    宝玉一看天色,的确若是现在回去,大概到了家也该是很晚了。更何况黛玉身子弱,病又刚好,受不得太大的颠簸,倒是自己拖迟了他们,想着便露出几分愧色来。黛玉见了,知道这人又犯了痴病了,若是再任他这样下去,万一他真发起疯来反倒让人笑话。

    “我不过是讲个玩笑话儿,你到当真了。北静王爷早已吩咐人回家说是要在这里住上一晚,也好与方丈讨教讨教。”

    说着就给紫鹃使了个眼色,紫鹃会意忙拉着宝玉坐到黛玉的身边来,当时是,就有北静王身边的小厮上前来,见满厅都是人,也只得偷偷地告了北静王身边的莫言。莫言听后,便上前禀道。

    “回王爷的话,去的人已经回来了。贾府的老太君说了,全凭王爷您吩咐,若是宝二爷有什么地方不好的,您也不必讲情面,该打的就打,该罚的就罚。老太妃那里也已经回禀过了,太妃说她明个儿也来看看。”

    北静王听了,微一颔首。到是让坐在一边的宝玉有些不好意思,方丈见天渐暗去,既宝玉已找回,命手下的几个小沙弥准备晚膳。

    北静王见黛玉对宝玉关心备至,心中自是不好受,一直无话。而众人见北静王不说什么,谅是也不敢多言,唯法度方丈开席间说了些许的客气话,见北静王不大有兴趣就也熄了下来。

    饭后各自回房,至厢房中,紫鹃扶黛玉坐下,为她卸下钗环,而雪雁则出去打水,见四周无人,紫鹃这才开了口。

    “姑娘这又是何必,就算不喜欢王爷,也不必这样气他,何苦当着他的面这般待见那个呆子,要是两人都当了真,到时一个缠着你不放,另一个赌气娶了个自己不爱的人回来,不是作孽吗?”

    黛玉听着这话,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紫鹃也不知她听没听进去,也觉得好生没趣,便也闭了嘴,不再说什么了。她知道黛玉的心里有一道门,只有让黛玉自己心甘情愿的打开这道门,她才愿意接受别人。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一道门,亦或是怎样打开,她却不能知道了。

    这时,雪雁开门进来了,因隔着屏风,也看不真切,只听见她的声音。

    “就能够在门外吧,我会提进去的。”

    又听见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有些清脆,却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意。

    “姑娘拎不动这个的,让我们这些人来吧。”

    雪雁道也知道,听了这话,不由得拧了眉,冷笑道。

    “这是姑娘家的闺房,就是连今天来的北静王爷这样的尊贵身份要进来也得经了我们家姑娘的同意,你是劳什子的哪家的爷,还奢望进姑娘家的房间来?还不快滚,难道要我告到方丈那里去?”

    谁曾想到那个小沙弥也是大胆的想着黛玉等人不过是弱女子,又是极其注重自己的名节的,不过是纸老虎在这里叫几声罢了,再者说自己不过是看看这传说中的林姑娘长得什么样子,也不是什么大错,便挤身撑住雪雁想要关上的门。

    “姑娘又何必这样吓唬我们,我不过是看着姑娘弱小,想帮着姑娘拎水桶罢了。有何错之有呢?姑娘此时说了这些话,到是我真的对您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笑着笑着看着雪雁,想像着在厚实的衣料之下是怎样一副风流身段。这些小沙弥也是大胆的,平日里借着化缘便下山找秦楼楚馆中的歌姬,又时还会与那泸水庵的尼姑偷腥。此时见着了大户人家的小姐,又是跟着两个大男人一同来的,便以为林黛玉是什么随便的女子。

    “大胆,你一个和尚怎有这样的龌龊心思!”

    雪雁被那沙弥看的红了脸,心中更加羞愤难当,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反驳,更加愤懑。想着不去理这人了,连水桶也不要了,就甩手要进里屋去。却被那沙弥一把拽住了手腕。

    “姑娘,我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您就想走不成?”

    “你放手!”

    雪雁害怕了,想要叫,却想着这是个男人,屋里的两个皆是弱女子又怎么抵挡得住他一个日日干活练功的。反倒是让这男人玷污了姑娘的名声了。

    “放手?若是我说不放呢!”

    那人的狠劲儿也上来了,从未看见过雪雁这样标志的女孩儿想着她家的小姐必定也是天上的仙子一般,若是能有缘一睹,说不能还能成全一段好姻缘。男人便是这样,总会有一些自恋情节,想着天下的女子看见了自己比得是春心荡漾的。

    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掌印在那沙弥的脸上。那沙弥一吃疼,手上一松,雪雁也就挣脱了她的桎梏。泪眼婆娑的看着站在身边的紫鹃,动了动唇,却被紫鹃那一个“别怕,姑娘和我会保护你”的眼神感动的流下眼泪。

    “雪雁,进来。紫鹃,将此人拿下,再去通知方丈。”

    黛玉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带着冷冽,却清清楚楚的传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紫鹃得令,几步上前那沙弥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颈间一疼,晕了过去。

    黛玉厢房之前的院子里,灯火通明。法度方丈,北静王,贾宝玉与达摩院首座皆在。黛玉则蒙着面纱站在黑暗的影中。那个晕死过去的沙弥便被随意扔在地上,仍旧昏着。

    “黛玉姑娘,您看此时在僧人仍旧晕着恐怕不好审问,不如就等到明日一早&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方丈禅师这是什么话?难道还要王爷这样等着他一个?”

    黛玉冷冷的道,对于这种人她从来不会手下留情。往后怕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这里了。既然是这样,那么惹了她的人必然要此时便付出代价。

    “那姑娘的意思是。”

    法度方丈想的不过是一个婢子黛玉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罢了。谁曾想到,一开口黛玉便搬出了北静王就知道今晚的事儿不是那么容易就掩饰过去的了。

    “来人把他泼醒!”

    黛玉并不理会法度方丈,依旧站在影中,因是当下皆是男子,自己虽然带了婢女又是蒙了纱巾的但是此时想来,当时的决定的确是有些欠考虑了。

    那僧人被冷水泼醒,打了一个寒噤,看着这样多的人将她团团围住,其中还有站在方丈身边的达摩院首座与他的师父,便也猜出了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连滚带爬的到了他师傅的身边。

    “师傅,救救弟子吧。都是那女子,是那女子勾引弟子的!弟子不过是一时佛心不稳!求求您,求求方丈,救救弟子吧!”

    “这人叫的我头疼,心口也疼。紫鹃!”

    黛玉的声音幽幽地响起,带着些许的慵懒,却又含着凛冽的寒气。紫鹃听令,在那僧人的下颚一用力,那人的下颚便脱了臼,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看见黛玉这样对待自己的弟子,身为师傅自然觉得脸上无光。更何况这些事情本就是他自己也常常做的,自然是放纵了弟子惯了的。谁曾想到马失前蹄,不过到底觉得是一个婢子,没有招惹人家小姐,更何况又没有犯下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林姑娘,你一个闺阁小姐怎就这样狠毒?不就是一个小小婢子的事情,有必要这样将所有人都叫来?再者说今日有北静王爷在这里,又有方丈、达摩院首座,您在这里指手画脚又算什么?”

    “北静王爷,今日这佛寺之中的僧人欺辱的是我的婢子,失了道理的是他卧佛寺,敢问今日我林黛玉要讨回公道又何错之有!我算什么,那长老您又算什么?若是此事大事化了,那是否来日受辱的便是我等贵家小姐。现在不过是一个婢子,那往后呢?福晋夫人,王妃皇后,长老还想要哪一个?”

    黛玉并不理那人,只是转而对着北静王道。语气咄咄逼人,不留一丝情面。听得那僧人的师傅面色越来越黑。

    “方丈,这事情既然是黛玉姑娘的人受了委屈,理应由姑娘来决定。只是既然是贵寺之人,那贵寺的达摩院首座自然也不是用来摆样子的。只是林姑娘毕竟是我母妃的义女,我即为义兄自然不能让她委屈了去。”

    言外之意便是,此事既然是卧佛寺与林姑娘之前的事情,他便不管了,但是若是黛玉不满意,那他自然也不会满意。法度方丈是何等聪明之人,自然知道其中的意思,哪敢不从。

    “既然是这样,便多谢王爷了。”

    黛玉又是盈盈一拜。起身对着在地上疼的打滚却又叫不出来的僧人霜声问道。

    “方才对雪雁口出狂言,你可认了?”

    那僧人此时并不能说话,有两个达摩院僧人上前将他押起。他见自己今晚想赖也赖不掉了,只得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却不能再说出来了。

    “那你可对雪雁动手动脚?”

    那僧人绝望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傅,他师傅见此时北静王爷与方丈皆帮着林黛玉自然是没有办法了。装作没看见似的撇过脸去。那僧人原本充满希望的眼中顿时如死灰一般。木讷的点了点头。

    “好,既然是这样。首座,这弟子已经认罪,黛玉能否借达摩院弟子一用。”

    “既然方丈都同意了,本座无话可说,姑娘请便。”

    “达摩院弟子听令,此弟子公然调戏良家女子,有辱我佛门圣地,坏我清誉,罚他跪在佛祖面前忏悔十日。既然他今日动了嘴,又动了手。想必也不是什么自制之人,自然这样就帮帮他。将他的嘴封起来,碎了他右手的骨头。”

    听到黛玉如此狠毒,当下的人不由得为之一凛。只有北静王站在暗处,嘴角擎着些微的笑意。双眼带着浓浓的情意,至始至终从未离开过黛玉分毫。

    “姑娘,寺中皆是男子,未有会绣花的花娘,这嘴该怎么封?”

    达摩院的僧人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当下便动起了手来,这是一僧人上前问道。黛玉淡笑着。

    “只说要封,可没说要用线。没有绣花的花娘就用钢针穿了便是。左右让他不能说话就好。再者,将他的下巴接回去,疼得慌若是喊不出来,倒也为难他了。”

    那达摩院僧人听了黛玉的话,不由得冷汗涔涔的落下,却也不敢耽误,应了便回头立马去做。黛玉不理会不远处杀猪一样的叫声,冷眼瞟向了那僧人的师傅。刚才还振振有词此时早已蔫了。

    “你是他师傅?”

    “正&8226;&8226;&8226;正是。”

    “他入寺几年?拜在你门下又有几年?”

    “入寺十年,在我门下亦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十年。”

    那僧人有些慌张的应着,完全不知道黛玉问这些有何意义。

    “既然是这样,达摩院僧人听令,将他带下去杖刑一百,自此以后便在伙房修行,做个火头僧也就罢了。”

    那僧人的师傅没有想到黛玉教训完了自己的徒弟,将还要拿自己开刀。不由得慌了神,跳了起来指着黛玉问道。

    “凭什么,犯错的是他,我有什么错!凭什么要罚我!”

    “既然你是他的师傅,徒弟有错自然是师傅的不是,再着说了,佛门中最忌色戒,他在你门下十年,你却依旧纵他任信妄为,你也不配为师。达摩院僧人,还不快动手!”

    刚刚就见识了黛玉的凌厉,方丈与首座都没有说什么自然也就是默许了。此时若是谁还敢有什么迟疑,不就是自己找死吗?当下那犯事僧人的师傅便被拖了下去。

    “唉,都是些六未净的人,怎的就定是要投到这寺庙里来,若在家种地娶一房娇妻,该是多好。”

    想着刚才事情,紫鹃不由得叹道。说着,打水为黛玉洗脸。黛玉看了看那块洗脸的巾布,不由得皱起了眉。紫鹃知她向来是爱干净,便告诉她这是从家带来的,不必多想。黛玉这才洗了脸,笑道。

    “我们这些人在这里住一天都受不了,更何况要住上一辈子。大概也都是些,穷得没饭吃的人吧。”

    紫鹃听了这话,一面笑,一面将茶递了给她。

    “姑娘这话说的,难道所有的人都是穷的没饭吃才来这山里的不成?”

    黛玉拿茶漱了口,递给紫鹃,又从雪雁手中接过另一杯,轻呷了一口,并不说话,只是让雪雁和紫鹃也坐下喝茶,听着这两人唠嗑儿。雪雁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小丫头,虽比黛玉还大上几岁,但是总爱打听这里里外外的闲事,等黛玉有空时讲给她听。

    因这样,这几日来,黛玉和雪雁的感情竟也进了不少,每日晚间听着雪雁讲这些有的没的,都是些听来的话儿,反倒也觉得有事做,也不会一回来就躺着睡,到伤了肠胃,又与身体不好。更何况今日雪雁受了委屈,黛玉不忍心就这样晾着她。

    “姑娘,夜深了,您累了一个晚上也该歇下了。”

    不知不觉,又半时辰过去了,黛玉方有些困了,雪雁便止住了滔滔不绝的海口,扶着黛玉上床去睡。

    紫鹃想着这里可不比大观园,也只有一张床,反正只有一个晚上,就和雪雁两人在外间的凳子上凑活着一晚也就够了。雪雁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毕竟这是几年来,虽吃过不少苦,可是锦衣玉食的过来的。但想着,总不能要黛玉这做小姐的来照顾她,就也答应着。

    “紫鹃、雪雁,这深山里天气冷得慌,你们俩就过来和我一块睡。”

    紫鹃听了这话,忙走近黛玉的床边,为她掖好被子,笑道。

    “我们知道姑娘心疼我们,但是这怎么使得,你本身就身体弱,夜间也睡不着觉,再有我们两个挤着你,到越发睡不着觉了。”

    黛玉从被子中伸出手来,拉着紫鹃有些冰冷的手,往里挪了挪,将笑起来。

    “还好这床并不小,你和雪雁又不是什么胖子。挤一挤反倒热了。”

    紫鹃没法,便和雪雁两人,一个谁里边,一个睡外边把黛玉围在中间,说来也怪,今天黛玉似乎睡得特别好,若是往日里,定是要到三更才能睡着,这会子,很快就说了过去。一直到,大约四更时分,忽的,窗外亮起点点的火光,映进窗里来,那烟熏得人有些喘不过起来,黛玉咳醒过来,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

    黛玉看见紫鹃已经起来了,却不见雪雁。正要问,紫鹃便将一件外衣披在黛玉的身上,点了灯。这时,雪雁进来了。见黛玉已经起来,便有些生气的撅着嘴骂道。

    “不就丢了一个小沙弥,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的吗?将主子们都吵醒了,真真做的些什么事!”

    黛玉听了,看天也快亮了,知道下面定是睡不着的了,就穿了衣让雪雁扶自己起来,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正是:

    半夜三更扰人梦,不知何事萦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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