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判官日记 作者:小春贤

    分卷阅读17

    沿着街道朝朱府而去,一路上,崔震山和顾岩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朱府门前,崔震山才对顾岩说道:“你等在外面,我先进去探探。”

    如今相处久了,两人也渐渐心生默契,顾岩问道:“你是去找安如意?”

    崔震山点头,到如今,他们还不曾追踪到安如意的下落,但说不出原由,崔震山直觉这安如意肯定就在朱府。

    听了他的话,顾岩瞪大双眼,他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不是判官么,也靠直觉办案?”

    崔震山看了顾岩一眼,淡淡回道:“偶尔!”

    顾岩被噎了一下,这黑脸判官,亏他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顾岩想了一下,就算心知自己帮不上忙,但他还是开口说道:“要不我跟着一起进去,好歹让我也跟着你一起学着抓鬼。”

    崔震山看了一眼,说道:“别拖累我!”

    顾岩脸都僵住了,他也不知崔震山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眼见他已经要进入朱府,顾岩没再多想,赶紧跟了上前。

    夜色已深,朱府静悄悄的,只有几个管事婆子在上夜,顾岩刚进入内府,那股窒息的眩晕感再次扑面而来,这次比之前更甚,他心里不明所以,但为了不至于被崔震山小瞧,顾岩硬是生生的忍住了。

    进了二门后,崔震山四下一打量,先前朱府内只有朱唐氏的内院贴了符咒,此时就连二门处也贴上了黄色的符咒,显见是那云胡道人又进入朱府做了防备。

    二门贴了符咒,顾岩进不去,他转头望着崔震山,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崔震山说道:“你就等在这里,我自己独自进去。”

    顾岩见他如此说,便问道:“你是疑心安如意藏在朱唐氏的屋子里?”

    崔震山瞥了他一眼,说道;“连你都进不去朱唐氏的屋子,她又如何能进去?”

    顾岩说:“不是说安如意精通奇门遁甲之术么?”

    崔震山看着顾岩,说道:“她懂得再多,也是一个鬼,那符咒专克鬼怪,没些道行的,休想踏进半步。”

    顾岩想起自己就是那个没道行的人,不禁尴尬了一下,随后,顾岩又说道:“或许云胡道人跟安如意勾结也不一定呢!”

    这种可能崔震山也曾推断过,只是还没有摸清云胡道人的底细,再者至今安如意下落不明,是以崔震山这才没有跟顾岩说起过。

    “无论如何,你且先在这里等候,我若没有回来,轻易不要离开这里半步!”

    顾岩点了两下头,目送着崔震山往里面进去了。

    崔震山走后,二门处除了顾岩,只剩下三个上夜的婆子正在抹骨牌,夜深人静,难免要说起闲话,其中一个圆脸婆子一连输了好几把之后,脸上不免有些泄气,她说道:“真是邪门,这一晚上竟都没有开胡。”

    说罢,她看着贴在窗户上的符纸,手上的一盏茶愤愤的泼了上去,迁怒道:“什么阿什物,看了就惹人厌烦。”

    跟她一同抹牌的婆子见她打湿了符纸,吃惊的说道:“你不要命了,这符纸是老爷请回来为奶奶保胎的,你现如今打湿了符纸,叫上头知道了,但凡奶奶有个三长两短,你还要不要项上的人头了?”

    另一个也着慌起来,她埋怨的对那胖婆子说道:“就你手欠,好好的符纸招你惹你了?你自己找死不要紧,可别拉上我们。”

    那胖脸婆子这才急了起来,她不过一时赌气,谁知就泼湿了符纸,当家奶奶好不容易坐上胎,正是府里头一件的大事,要是奶奶没事还好,要是奶奶有事,她有几条命能赔?

    “哎呀,我怎么知道,不过是顺手泼湿了。”

    这三人连牌也顾不上打了,直接掀下符咒看了起来,一旁的顾岩见了,也凑了上前去看,只见那符纸被茶水晕开,上面朱砂写的咒印模糊一片,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用了。

    三个婆子越发急了,彼此间你怪我我怪你,圆脸婆子说道:“不过是打湿了,等会儿就能风干,哪里就那么巧,能有啥事呢!”

    另外的两个婆子生怕被连累,她们对那圆脸婆子说道:“你说得倒好听,那云胡道人年纪轻轻的,本事却不小,符咒都不能用了,他又岂能发现不了?”

    站在旁边看热闹的顾岩听说云胡道人是个年轻人,不禁好奇起来,这云胡道人如此年轻,却又本领非凡,能叫朱唐氏逆天怀胎,还不怕遭报应,也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来历。

    在顾岩暗想之时,几个婆子都快吵开了,最后还是其中一人说道:“依我说,咱就当不知道这事,仍旧悄悄的把符咒贴上去,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不知情,退一步,就算真被发现了,到时再求云胡道人画一张,想来也不费什么事。”

    另一个婆子半信半疑的说道:“这样能行吗?”

    “要不你说怎么办呢,大半夜的,咱们上哪儿去找张一模一样的符纸来。”

    旁的两个婆子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如此一来,只得同意她的话,最后,三个婆子将黄色的符纸照旧贴到窗台上,也不知是不是被打湿的符咒确实失了效,顾岩好过了许多,就连行动之间,似乎也自由起来。

    经了符纸被打湿之事,上夜的三个婆子不敢再偷懒,她们将骨牌收了起来,又说起这云胡道人,还是那圆脸婆子开的头,她说道:“你说咱们奶奶并院子里的几个姨娘们,都多少年没给老爷添下个一男半女的,怎么这云胡道人就这么有本事,一来就让奶奶坐上胎,听说城里还有不少人往云胡道人他们道观里去求子呢。”

    另一个婆子却摇了摇头,她说:“怀上胎自然是好事,只是自古都是十月怀胎,奶奶这胎却怀了十三个月,真真是从来不曾听闻。”

    她这话说完,另一个穿石青色裙子的婆子便插嘴,她压低声音悄悄说道:“也不知道这一胎能不能生得下来呢,我听奶奶院子里的人说了,这个月要是再不生下来,就要强行吃落胎药,为了这奶奶怀胎十三月的事,咱们朱府已成了全县人的话柄呢。”

    “都十三个月了,要是把胎儿打下来,奶奶还能活命吗?”

    那婆子叹了一口气,说道:“谁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我看那云胡道人来路不正,也不知老爷当日怎么就肯信他的话!”

    “嘘,小声些,咱们今晚说的话,可千万不能传到别人耳朵里去。”

    顾岩听三个婆子说了半响的朱府八卦,早就有些不耐烦了,他惦起脚朝着里面看了两眼,只是外面却黑得像化开的墨一般,什么也看不清。

    几个婆子闲聊喝茶的小半日,有个婆子要小解,她站起来说道:“我要往茅房去,这外头怪吓人的,你们谁陪着我一起?”

    有个婆子想来也要上茅房,便说道:“我跟你去。”

    那圆脸婆子怕留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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