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无别 作者:覃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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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抓着胸口里衣拧着眉头不动。

    司马君荣暗夜中瞧出不对,忙迭放下碟子,慌手慌脚挑亮了灯芯,坐上床沿,一手扶着北寒衣的肩头,焦急问:“哪里不舒服?嗯?寒衣,你说句话,到底哪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北寒衣低低的回了一句,话语凄然。半晌突然抓住司马君荣的手泫然泪下,求饶道:“主上,你放过臣吧,都是男儿身,如何当得起那般情愫,你留我一条生路吧,念在自幼相识的份上,你留我一条生路吧,君臣有别啊。”

    司马君荣听的心疼又气愤,但仍硬不下心肠强迫他半分,伸手替他擦着泪,温柔软语哄他道:“好好好,我留你一条生路,等你病好了,我放你回丞相府。”

    北寒衣心头大石蓦然落地,缓缓送出好一口长气,司马君荣仍攒足了耐性哄他:“先喝些水,吃几块点心,我陪你再睡会儿。”

    也不知北寒衣到底是真魔怔还是假糊涂,由着司马君荣伺候着吃了些,也由着司马君荣拥着他同榻而眠。

    清早天气微凉,因北寒衣昨夜一折腾,司马君荣今儿醒得早些,看着熟睡的北寒衣,心头略有担忧。自己逼得紧了?万一把北寒衣逼得真魔怔了,自己估计只剩下哭得份了。司马君荣宽心的想:还是放他先回丞相府养着吧。

    司马君荣悄悄下床,洗漱一番,自去上朝,又细心叮咛杨有福,待北寒衣醒过来,伺候洗漱先吃些粥,等他下朝一起用膳。

    杨有福立在殿门目送司马君荣离去,悠悠道:“丞相,您已经醒了吧?”

    明黄色床帐迎着细风轻晃,沉稳而卧的北寒衣缓缓睁开眼,叹气道:“杨公公好眼力。”

    杨有福晓得北寒衣近日心累,脸色也显得苍白,旧伤加新痛的,拖垮了好好一副身子,有些话杨有福本不该问,顾念着北寒衣心伤未愈也不该此时问出口,只是杨有福有心提点北寒衣,也未顾忌那许多,便问了一句:“丞相心里如今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北寒衣反问。

    ☆、第021章 两心相望思难安(一)

    “唉。”杨有福叹了口气,宽宥道:“奴婢知丞相烦主上,自昨夜您一哭,主上心都碎了…”

    “等等,昨夜我怎么着?”北寒衣惊得直接坐了起来,神色急切,声调都抖了。

    杨有福神色一僵,心里连连念叨:坏了,莫不是他将昨夜的事给忘了?杨有福掩饰的摇摇头,闪烁其词道:“没,没什么,是奴婢想错了。”杨有福昨夜殿外听得真真的,北寒衣确确实实哭了,还向主上求饶来着。只是北寒衣怎么就给忘了?

    杨有福只以为北寒衣忘了昨夜的事,其实只是北寒衣记得不甚真切,恍恍惚惚便当作了个梦,经杨有福这么一提醒,北寒衣醒悟过来,昨夜丢丑失态的确确实实是件真事。心里头便有些不是滋味。

    杨有福一见北寒衣攒着眉梢不言语,晓得自己说了多余的话,恨不得当场就给自己两大耳刮子,杨有福悔得肠子发青,忐忑不安的陪笑道:“丞相,您瞧奴婢净说些招人烦的话,您权当什么都没听到吧,是奴婢忘了分寸,多话了。”

    “不,你不多话。我还得谢谢杨公公呢,得亏您提醒,若不然我还以为主上说放我回丞相府的话是句梦话呢。”北寒衣反应出奇的意外,杨有福听得直愣,反应过来时,伸手便结结实实给了自己一耳光,直接跪在床边磕头惶恐道:“丞相,丞相,您,您饶命啊……”

    这事本就是杨有福多嘴惹的祸,就算他浑身长嘴也说不明白,而他再清楚不过,若让司马君荣知道是他在多舌,就算司马君荣念着旧情不杀他,也定要蜕他八十层皮。

    “公公怕什么,一直以来都是公公费心照顾我,我又怎会害公公?”北寒衣摇了摇手,含笑道:“您多想了,劳您扶我一把,我想洗漱一下,准备准备该回府了。”

    杨有福只觉眼皮突突直跳,仍不敢有所违抗,近身伺候北寒衣洗漱更衣。

    初晨的鸟鸣清脆的响在房檐,轩窗高高支起,晨风微袭,殿门大开。而北寒衣一身银丝压边素色锦袍,端端正正的坐在紫檀卷草纹镂兰圆桌前,慢条斯理的喝着一杯早茶。

    杨有福立在北寒衣一侧,大气不敢喘一下,只期望过一会儿司马君荣回来,两个人千万别打起来才是。

    “寒衣啊,你怎么起来了?”司马君荣满面红光走进来,喋喋不休道:“今天朝上有人弹劾肃王,你猜是因为什么?”

    北寒衣眸色清冷,爱答不理的敷衍问:“因为什么?”

    “寒衣,你这是又怎么了?大清早的,又不高兴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司马君荣一瞧北寒衣兴致缺缺的模样,顿时自乱了阵脚:“杨有福,你快去找余御医来,让他给寒衣看看。”

    “是。”杨有福应了一声转身欲去,却被北寒衣叫住:“杨公公不必去,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即使不舒服,也是主上给的,只要主上肯仁慈些,我也到不了这个地步。”话说到最后,目光落在司马君荣身上。

    ☆、第022章 两心相望思难安(二)

    司马君荣就知道该来得还是会来,但心里不甘心,假装无知道:“寒衣,你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昨夜主上已经应允了臣,会放臣回去的。”北寒衣不想再绕下去,直接开门见山道:“主上一言九鼎,望主上莫要出尔反尔。”

    北寒衣居然私下自称为臣?他们之间何时生疏到这个地步?司马君荣的火气直接窜上了心头,震怒得一拍桌子:“我今天就是要出尔反尔一次!你为何天天想着如何远离我,留在我身边不好?我对你还不够好?你到底希望我怎么做你才能看的见我的真心,难道要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看?北寒衣,北寒衣,你摸摸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的良心,我可亏待过你半分?”

    “主上的恩泽,臣铭记于心,不敢有忘。”北寒衣言语突然变得恭谨。

    司马君荣气得头顶冒烟,恨极了发狠道:“你若这么不知好歹,我也不怕你恨我……”

    北寒衣噌得从桌旁站起来,满脸愠色:“你,你这昏君!又想什么幺蛾子!”

    “就凭你这就话,朕足够杀你十次!”司马君荣目露冷光提醒他。

    北寒衣闻言直接咚得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领罪道:“臣失礼了,请主上治罪。”

    “你,你…北寒衣你…你居然…”司马君荣伤心欲绝,震惊不已,除在朝堂上,私下里他哪里忍心北寒衣跪他,可今日北寒衣竟然毫不犹豫屈膝跪地,垂眉低眼,一口一个臣一口一个主上的作小低伏,司马君荣心中顿生百般滋味,他就是不明白北寒衣为何就那般不待见他?语声嘶然道:“我喜欢你啊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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