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庄 作者:喜了

    分卷阅读202

    较量,到底是小的听老的的话,去老的安排的地方;还是,老的屈服于小的的荒诞不羁,听任小的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总之,又是一场好戏。

    只不过,这次,好多人恐怕要大跌眼镜了,别说瞧热闹的人,就是身处热闹本身的人,————都大大的出乎意料,———龚晓跃,转性儿了?

    首先就是从纪醇这会儿开始感知到的。如果以往,晓跃听闻这样“摆布他”的消息,早讥诮一笑,看着那沉稳的坏主意就一个一个地往外冒了!

    可现下,———他只是淡淡一“嗯”,

    他手上依然轻轻拨着杯盏盖儿,并不是轻慢的表现,反而似乎是在认真考虑,

    纪醇有点不信,“晓跃,这次老爷子把你撂去驻港,头衔上好像是升了,权限可是降了不少啊,相当于贬回基层。——”

    “嗯。”他还是淡淡吭了一声,接着,说出的话儿,纪醇听了心惊!惊的是,这真是龚晓跃?那个怎么也不得吃点点亏的龚晓跃?!

    “基层也好,重新来过,再怎么说,这次是凭自己本事吧。”

    他这意思是———愿意听他家老爷子的?愿意去驻港?回基层?!!——

    纪醇望着他,“晓跃,你,你这是不是有新主意?你可得考虑清楚啊,香港那地方是不错,可部队里,不自在啊,——”

    晓跃放下杯盏,慢慢起了身,微微一笑,“要那么自在做什么,我是去长本事的,不是去享受,——”说完,似乎又是那种若有所思,不过,眼底现出些点点坚决。

    纪醇愣那儿,

    长本事?长什么本事?

    你说龚小爷爷反常吧,他说这句“长本事”又太突兀;说他不反常吧,———还不反常?!!他老实乖乖都准备听老子的话滚去香港保卫港府人民,做基层解放军鸟!!———

    只能说,荒唐主有深邃心,深不可鸟哇。

    89

    龚晓跃刮着这枚汝窑瓷的小杯盏,想着什么叫大器晚成。

    人都说出名须尽早,他到不太苟同。因为不管什么人,要想成就一番事业,都有一个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过程。

    龚爷细想了一下自己这小半辈子,开端是有点像毁了一样。

    从小大院儿里拘着,老子娘都忙事业去了,他撒了欢的疯长。胯下两枚蛋都没长熟,就碰见过这样一档子事儿。那是军区后院的墙角根儿,有个老宅子,据说以前是关*老特务的。那天他鬼使神差摸进去,猛然就撞见一老流氓,斜躺在墙角,上身穿了个白色跨栏背心,背心上四个红字“青年标兵”,*赤luo,露出他的鸡毛信。

    他一手拿了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一手抓着他的鸡毛信。眼睛一边盯着那本杂志,手一边不停搓动。他越搓越快,“啊-啊-啊!”地哼唧了几声,鸡毛信不自主地一阵chou动,白旺旺的东西全she在地上,地上相应的位置铺了一张对折了几次的《人民日报》。

    未长熟的龚晓跃转头就跑,那老流氓一声断喝,“小兔崽子,别跑!”

    手里那本杂志就向他后脑勺“啪叽”丢过来,龚晓跃个野性子不服气还回头一瞪,见到的,就是肉晃晃满是光了屁股的国民党女特务。他满是嫌恶地啐了口唾沫那杂志上,却听见老流氓晃悠悠地说,“尿满则流,精满则溢,尿满了上厕所,精满了打手枪,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大惊小怪个什么,没有教养的样子。”

    奇异的,那老流氓长啥样现在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可他说的这句话,却着实主宰了自己小半辈子。

    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的样子,怎么快活怎么来,想到过“器物要成,几臻化境”吗?

    现如今,到想到了。

    一个女人的归宿问题叫自己想到了。

    这个女人感觉就像个蚊子,感觉对了,心神一交,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在你不留神的时候打动你一下,就像那蚊子叮你一口,当时没有太多感觉,但是之后想一想,挠几下,感觉不对,越挠越痒,肿起一个大红包,抠了还有疤。

    知道她的“传奇”命相了,

    知道她嫁给了胡来,嫁给了郑井,甚至,韩应钦。连那个沈迦离都跟她“攀亲带故”上,更荒谬的是,白鹤筱收了她做女儿。

    其实,看透了,都是想被这蚊子越咬越长久,疼不怕,痒不怕,就怕她不咬你了。

    不自觉,龚晓跃放下杯盏,左手轻轻摩挲了摩挲右手背,

    他何尝没迷上这被咬得又疼又痒的滋味?只不过———“大器晚成”,冷不丁这四个字就蹦进自己脑壳里,挥之不去。

    胡来,是自己一直敬佩的人物,是兄弟。现,“器”以成。且,完全自己打拼而来。

    郑井,你再怎么看不惯他,可他的真板眼你不得不服,医术精湛,在军中享有盛名。

    韩应钦,白鹤筱,更不得说,家世显赫,可细数个人经历,全靠真才实学。

    就连那个沈迦离,———也是国防大学天才少年一枚。

    回头看看自己———龚晓跃不想用“自卑”这样的词汇形容自己,可客观想来,确实一无是处,落于人下。

    都有祖辈荫蒙,可最后赢得一席之地,还是得靠自己。

    确实不能这样得过且过下去了。犰蚊子那小嘴儿,你把手伸过去,相信她还是会咬你一口的,只是,这滋味,总有到她越咬你越浅的时候,———龚晓跃算也看出来了,犰蚊子是个会挑队伍的,没板眼,她最后也会瞧不起,看不上,颇为势力咧。

    龚晓跃淡淡笑起来,没想,一个自己一无是处的女人,到有了“激励他人成器”的作用?当然,队伍多了,优胜劣汰,也应该她挑花眼。

    这就是龚爷灵滑之处了,与其现在岔一杠子进去,慢慢慢慢显出自己的不堪,不如,先强盛起来,到时候强势回归,不丢脸也符合龚爷撒野的性子!

    其实,细瞧,这灵滑之处又怎得不隐隐显大气呢,到底世家子,也到底还是自尊心强,最终,还是个傲气孩子。再喜欢,舍得了一时,看细微处明明白白。

    高教授随后在首长会见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个年轻军官。他并不认识他,可他主动过来与自己握手时,那份隐隐的灵气,

    “高教授,我刚才仔细听过您的发言,确实,立德和立功立言不是一个层面上的问题。往严肃了说,立德是后两者的前提,德不立,事功文学都无以立。往实际了说,立德是扯淡,横看成岭侧成峰,什么是德?往开了说,都不容易。——”

    龚全志首长在旁听他这混账儿子一言,都暗暗心惊!好嘛,俺们家晓跃也有这样“烨然若神人”的时候?!

    殊不知,这是他这混账儿子“长远计划”的第一步,先给犰蚊子的爸爸下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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