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板寸头的中年男子。后面跟进两个痞痞的青年,都剃了光头,穿一身黑皮衣。

    “料子不错。”中年男子说。

    “刘策呢?”陆楚问。

    “拿钱走了。”

    “走了?”陆楚听后起身朝包厢外走去,却被中年男子拦了下来。

    “怎么,想吃霸王餐。”

    “没吃霸王餐。”语气讪讪,听得出是心虚了,又有些害怕的语意。

    “那掏钱。”说罢,中年男子便大笑起来。

    陆楚气愤地看着眼前这个衣冠禽兽,嘴里骂这王八蛋,心里却思量着自己也是占了便宜,喂饱了肚子。她是一个生死大事都经历过的,又怎么会被区区几个流氓地痞吓到。

    她想,自己是被刘策这个王八蛋讹了。此时硬着来,遭殃的只会是自己,便顺着那中年男子的话问道怎么处理。

    “陆楚?”他挥手示意身后的那两个青年离开了。

    “嗯。”

    “爽快!我姓王,可以称呼我王老板。好好干,有你的好处,只是不出台,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陆楚看着王老板离开的身影,不由地惊出了一身汗。

    我不想要钱,找到我哥要紧。她想。

    陆楚是被一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子带走的。她们的住所是由一间小仓库改成的临时住所,10余平米见方的小屋子里实实在在的挤上了六张单人床。

    “就住这,平时就我们俩住这。”

    “哦。”

    “我叫罗英。”

    “陆楚。”

    罗英介绍她们在这干的是叫公关的职业。陪酒、聊天、或者是获取自由的砝码。假日时光统共有11位女公关,陆楚是第12个。

    每个公关都不用自己的真名,罗英说自己是小雪。陆楚便也不惧什么,只道自己把名摞着念,楚楚。

    当她问及获取自由的砝码时,罗英支支吾吾没解释明白,陆楚也不再追问,只当是当闲话听着解闷。

    前两天她也只是跟着收拾卫生,虽说是粗活却也轻松。

    她开始不排斥继续待在假日时光,好歹算是有栖身之处。

    第三天晚上,她便开始在马哥的带领下进包房递送酒水和茶果。

    “没她想的糟糕。”她想。

    工作干起来得心应手,她反倒喜欢上这里了。

    “a207一打啤酒。”马哥通过对讲机招呼楚楚。

    “青岛,燕京?冰镇,常温?”

    “青岛冰镇。”

    “收到。”

    马哥私下里没少说楚楚好话,逢人就夸她聪明能干,什么事情一学就会。

    a207

    敲门声。

    “您好先生,打开么?”

    “全开。”

    她余光打量着包间里的四名大佬,坐中间的,一个秃顶阔脸,油腹便便,一个方脸正面,一脸高傲定是经理级别的人物。两边陪酒的,左侧三十左右的样子,油光分头,金丝眼镜,几分文弱气,想是文秘一类的职务。

    右侧的面容俊朗,有几分青嫩,几分无奈。

    “他是不乐意的。”楚楚想,萌生了几分同情在里面。

    说是同情又有几分莫名的情愫,砰然心动的感觉似假犹真。

    楚楚告诫自己。只是中意他的外表,出入这种场合的男人大多是不安分的。

    12瓶已开了11瓶。中间的秃顶先生的手便不安分了起来,在楚楚的屁股上四下游走。

    “有病!”楚楚脱口而出。而后便又觉得自己很是失礼,毕竟是嘤嘤艳歌场所,现如今竟忘了自己的身份。

    哗——碎裂声。

    “你们服务生是来当天王老子的!比老板还牛!”

    “不好意思,她是新来的,不懂事,多多关照。”一旁服侍的公关小姐急忙低声道歉,小雪也暗使眼色,示意楚楚道歉。

    王总闻讯而来,劈手就是两个巴掌,实实在在的甩在了楚楚的脸上,口中尽是些侮辱凌骂之词。

    此时对方也不好再置呵词,只得做罢。

    王总把楚楚叫到办公室,语气也软了下来。说自己也是无奈,职场上诸多的无可奈何,她也别往心里去。

    楚楚是个聪明人,自知老板也是客气话,再者也犯不上跟上司较劲。只得娓娓细语,说是无妨。

    王总看楚楚也是颇有市场的,说自己也不能白养吃闲饭的,由此便要楚楚上台。至于出不出台,自己决定,上台是不可选择的。

    在楚楚心中上台与出台又有何区别。都是□□罢了,厉声拒绝。

    王总见楚楚气傲,也没再强求。

    只是往后的时日,楚楚的日子便没先前那般好过了。

    王老板叫马哥尽是安排些脏活累活给楚楚,刷厕所,洗痰盂……马哥虽中意楚楚,但也清楚王总地用意与心性,碍着老板的面子,不得不照办。

    一来四五天时日,楚楚依旧未改变意愿。

    王总便下了死命令,卫生只能楚楚一人收拾,干不好没饭吃。

    第一次涉足假日时光库房,凌乱肮脏的景象令楚楚一阵作呕。

    待洗的拖把散着阵阵腥臭,油腻腻的水池放着几个油垢推挤的脸盆。

    繁重的工作量与肮脏的环境并没有压垮楚楚。

    但最后她依旧妥协了。

    对食物的渴望。

    饥饿的感觉是摧毁楚楚最后一道防线的有力武器。

    一个饥肠辘辘的人鲜有能力支撑强大的自尊。

    “衣食足而知荣辱。”她想。

    终于,她也出现在了花枝招展的队伍中,供往来的客人挑选娱乐。

    她们私下里的交谈毫不避讳。污秽之词肆意横出。

    环境,改变了那个自命高贵,聪明睿智的陆楚。现如今她也只能是楚楚了。

    对于公关,楚楚是抱了同情在里面的。她心疼小雪,一则是小雪虽白净漂亮,上台机会也多,却是最卑微的存在。二则是小雪难得的善良淳朴。

    楚楚想,大概是农村来的姑娘。

    在这群姑娘中,小雪荒唐可笑地举止经常被拿来聊以慰藉。

    要上台,是要先经王总打认可证。

    通俗说,就是先被王总尝鲜。

    刘先生是小雪通关后第一个主顾。可他却有办事的心思没闲钱。

    完事后,说了几句甜腻的话语便拍屁股走人了。小雪也是好骗,任他去了。

    事后小雪要账的故事便在在这小坊之间传了开来。

    刘先生不接小雪的电话,她便借了同事的。刘先生问是谁。她便回应小雪。

    “小雪是谁?”

    “就你跟你发生关系的小雪?”

    “发生什么关系?”

    “就是用你的下面碰了我的下面。”

    刘先生便气愤的挂了电话。自此小雪便再也联络不上刘先生。

    楚楚听了并没有觉得好笑。反倒觉得心酸跟同情。都是一条船上的浪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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