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之道 作者:请叫我低调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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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离以手遮眼,迎上日光。暗想若论相思,她心中牵挂的只有师姐石霂。只是并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有时玩的兴起,三月都未必想得起石霂来。

    那么,上谷公主呢?

    连石霂她都不怎么放在心上,更何况刚认识不过小半年的拓跋迪呢?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多情最是无益处。”楚离撇撇嘴,觉得情啊爱啊的,并不适合自己。她心不在此。

    遂收了书卷去找上谷公主。

    她眼里不揉沙,遇到个什么事情总想弄个一清二白。与其自己在这里半点想不通,不如直接问上谷公主好了。

    而且,相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楚离心想,除了偶尔会记挂师姐,她相思的是天下百姓。她倒是时时会把百姓记挂在心头,总想着能让他们不那么……蠢。

    顺便问问,为什么突然安排了这么多持刀带剑的侍卫过来,让人怪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钗头凤10

    到了公主府又实在问不出口。楚离向来心中不藏事儿,来的时候满心想着有什么问什么,可这一对上气定神闲的上谷公主,她反倒觉得自己太莽撞了。

    人家公主都没说什么呢,自己倒好,巴巴的跑过来问人家喜不喜欢自己?

    楚离脸上有些发烫,觉得自己一定是昨晚酒喝多了所以才这么糊涂。

    算了算了,楚离用力摇了摇头,反正无论喜不喜欢一点都不重要,那干嘛还要去追究个有无。楚离心想,这世上原来有事情让人并不能那么清楚明白。可她心里又好像埋了个种子,时不时地膈一下。

    拓跋迪好笑的看着她,“国师昨晚不辞而别,今日一大早是请罪来了?”

    “哎——”楚离才想起还有这茬事儿,忙道,“我昨天是想跟你说一声来着,可是没找到你,就自己走了。”

    拓跋迪看她一眼,“宾客尽在,你这个东道主倒是先走了。”

    “我……”楚离无奈叹气,“公主,我实在不会应对他们。”

    “噢,那你请罪吧,本宫看看能否饶你。”

    “……我可不是来请罪的,”楚离嘀咕道,“纵我有失礼,但你不也找不着了么。”

    拓跋迪一顿,转而对她笑,“不是来请罪,这一大早的赶过来,莫不是想念本宫了?国师?”

    “……”才没有。楚离撇撇嘴,“公主,就到年关了,我想回家。”

    拓跋迪看她一眼,“那国师得去向父皇告假。”

    “公主,我可以不做国师吗?”楚离苦恼地说,“我人微言轻,且对朝堂之事一窍不通,这些日子过得非常不舒服。”

    “啧,”拓跋迪皱眉,起身走过来,“这个位子,不知道天下多少人求之不得。楚离,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楚离沉默了一会儿,“国师是干什么的?”

    “国之师者,为天下人传道解惑也。”

    “我是问,”楚离望向拓跋迪的眼睛,“有什么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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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迪没有回答她,倒是皇帝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绕一大圈,楚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个国师只是个虚衔,相当于门面担当,名义上是要为天下人解惑,实则是树立一个思想标杆,日常就是为皇族解闷,寻求长生之道。

    又是长生。

    楚离无语望苍天。

    拓跋焘听她告假,大笔一挥,“朕本也有事劳烦国师。”说着侍从递给楚离一打帛卷,拓跋焘接着说,“寇天师离去,这长生之术却不能断。国师也是世外高人,烦请国师为朕炼长生不老丹。”又给楚离金银无数,车马齐备,让她可以自由行走,寻求长生不老之术。

    谁知道到最后,她的任务还是——炼丹和求长生。

    楚离哭笑不得。

    “皇上,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术!”

    “国师勿推搪,只看看崔司徒便可知长生有术。”

    楚离皱眉,“那应该是延年益寿,仅此而已。”

    “既然可以延年益寿,为何不能长生?”拓跋焘非常不高兴,“长生不就是把寿命延长再延长吗?国师不肯尽心,便说没有,这是对朕不恭。”

    “……”楚离无话可说。见拓跋焘脸色阴沉,几乎要吃人的表情,她只好咽下反驳的话,领了旨意。反正她素来擅长阳奉阴违,既然拓跋焘要她找,那就找好了。找得到找不到,得另说。

    皇帝要留她过完年再去云游,楚离才没有在这里过年的意思,她宁可一路看看各地过年的情景,说不定走快点还能赶回上洛郡呢。遂拒辞而去。

    拓跋焘看着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问,“崔浩,你说的可是真的?”

    “微臣不敢妄言,”崔浩眼神复杂地望着渐远的楚离,“李尚书送上的那把凶剑遇血开锋,却戾气尽消。据微臣所知,那把剑乃是李尚书途径湛卢山遗址时着人取残铁铸造,历时十年才铸成。”

    “名剑湛卢乃是仁道之剑,非仁义之人不能为主。然而历经百年血洗,名剑湛卢不知所终,湛卢山白骨累累怨气冲天,湛卢之仁道已失,再取其山上之神铁与冷泉练剑,十断其九,不能成剑。唯今一把,却是沾满了恶灵和仇怨,是以李尚书不敢取用。他私炼此剑,故不敢示人,竟借机送给了国师。臣那晚初见此剑,便觉怨煞之气笼罩,极为暴戾,唯恐惊了圣驾,才强行画八卦压制。”崔浩顿了顿,他没有说是因为不敢让凶剑沾上自己的血,所以才用楚离的血给剑开锋,“可谁料凶剑开锋之后竟无半点凶煞,与寻常宝剑无异。微臣以为,此事定当与国师之血有关。”

    拓跋焘皱眉不语。

    崔浩又道,“世人寻长生不得,是仁道不行,心性不净,故不能寻仙觅道。若是湛卢剑主寻长生,必然事倍功半。楚离虽然未必是湛卢剑主,但她以自身血气消去那来自湛卢山的无名剑之戾,臣以为,她当与湛卢有缘。”

    “可她本就该是朕之利剑,如此一来……”

    “以剑寻剑,正合适。”崔浩道,“毕竟,皇上您才是天下之主。天下臣民皆为皇上所有,那楚离亦不例外。皇上,臣以为,毕竟楚离已是国师,将此重任托付于她再合适不过。至于别的……不妨按原计划进行,成大事者即便小节有损,只要大节不失,又有何妨。皇上为大魏百年基业殚尽竭虑,纵使楚离日后也当以能替大魏千古霸业牺牲为傲。”

    拓跋焘沉吟半晌,“爱卿言之有理。只是朕看小国师,只怕她无心于此。”

    “皇上,这有何难?”崔浩微微一笑,“毕竟,皇上还有上谷公主。而且,”崔浩胸有成竹,“当日恩师和下官同时占卜,皆得出了紫气东南来的卦象。可巧那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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