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君天下 作者:叁仟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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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牛,只差说“皇帝富到升仙成佛”。当然,如果钱能买到仙班座席的话,他肯定不会放过这句。

    见宰相大人都已经马屁到斯巴达地步,下面的人那还不赶紧有多大搞多大,一时龙翔殿中夸皇帝文治武功的有,赞皇帝广月嫦娥的有,最离谱的一个居然说皇帝三贞九烈牌坊入云。

    玉千斩晓得这些个被先皇惯出来的臣子们捧臭脚丫子功力非凡,搔搔耳朵只当白菜们在雨后吐泥。

    “赖喇么,听你如此说,朕还要你这个宰相作甚?”玉千斩看坐在长毛地毯上自己丢手绢玩儿的爱、妃没出声,便肆无忌惮起来:“血殚,赐他杯花开富贵。”

    狗屁“富到流油无人贪污”,这群阿三真当她死在仲景了么?

    她好容易回一趟故土,除了凌绝袖的事,便是要回来揪这些不归位就办不了的贪官小辫子。满朝文武都腐败,她不可能统统杀掉,但杀个宰相出气还是可以的。

    最重要的是爱、妃不待见这个赖喇么。

    母皇啊!

    玉千斩内心一洒狗血就会搬出洛国先皇来接招。

    儿臣不孝,你的姘夫儿臣让他去陪您,如若不然,爱、妃怪罪下来,不光儿臣得遭殃,就连您的尸骨都会被大卸八块。

    赖喇么被突如其来的“赐酒”弄得莫名其妙,半天反应不过来,待得他想到那杯花开富贵专赏给预备抄斩满门的高官时,血殚已经把酒硬灌到他嘴里。

    这下龙翔殿里更热闹了——舞姬们在跳舞,乐师们在鼓乐,朝官们在合着拍子叫饶命。

    “皇妃曾教育朕,得饶人处且饶人,朕奉此为座右铭,”玉千斩的座右铭若是写出来,必长达百页,只要是皇妃说的,都是座右铭:“所以朕今日饶了列位,往后每年朕会至少升朝一次,看到时谁花开富贵。”玉千斩下榻,抱着黑猫窝到翎秋恨怀里,拿起毯子上的手帕做犹抱琵琶半遮面状,边朝翎秋恨挤眉弄眼,边喊:“进酒肉!朕要与臣同乐!”

    臣工们等半天等的就是这句用来代替“退朝”的话,个个抹掉额头上的汗,撑着发软双腿站起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爱妃,朕杀了赖喇么。”玉千斩邀功,色眯眯打量翎秋恨襟口。

    “本宫是聋子?”

    翎秋恨取过血殚呈上的密奏,把它们摊在玉千斩额头上翻阅着,每看完一张便揉成纸团扔在玉千斩身上。

    “爱妃……朕都好久没见你笑了,你就笑一个给朕看看嘛……”可怜兮兮。

    “本宫凭什么笑来让你看?你难道不知道本宫最不想干的事便是让你好过?”

    翎秋恨抽出一张纸,粗看两眼,刚打算揉,突然发现此发兵非彼发兵。

    她可以不在乎谁谁又攻打谁谁了,但她在乎她那个现在应该躺在床上喘气的堂妹夫有没有做蠢事。

    “爱妃,爱妃,不想笑就不笑,你别生气啊。”

    玉千斩一听翎秋恨渐渐急促的呼吸就觉得不对,赶紧放掉黑猫爬起来跪坐在翎秋恨面前。

    把纸条甩给玉千斩,翎秋恨咬牙切齿:“拦,就是投毒下绊施咒种蛊也得给本宫把她拦下来,仲景丢不起那人!”

    这才几天,就准备推翻原定计划去攻打梵国,她真当梵国是能让她抓来随便玩的忍着龟龟吗?梵国国土为四分之三个洛国大小,却比仲景大了两倍有余,其物产丰沛,铁铜银金样样不缺,有令人闻风丧胆的象骑兵,最让人担心的是梵国早已知晓仲景攻占了凉夏巳水后头一个目标就是自己,无论凌绝袖明面上与它签了多少共处协定,它也不会傻到尖刀悬到自己头顶还食香梦甜。

    再说,梵国为实行禅让制的武治天下,历代皇帝无一不是抖掉染血黄沙后坐上皇位,以凌绝袖现在这种气虚力竭的身体去面敌,肯定会让仲景吃到史上最大的败仗。

    “爱妃,投毒种蛊她都不怕……”

    玉千斩不解风情地提醒,却还是抄起洛神剑抱起长命黑猫准备上路。

    “那就拜托皇上去拦她如何?”

    翎秋恨盈盈一笑,眼里亮亮的尽是威胁。

    就这一笑,叫玉千斩顿时觉得翎秋恨不对她笑简直是对她最大的仁慈。

    .

    .

    .

    凌绝袖抱着地势图睡着了,狼毫还被她捏在指间。

    要说,这是多么感人的一幕啊,若被仲景老百姓看见,必定会认为他们的国君多么多么勤勉,多么多么操持。

    可惜,凌绝袖是刚起了床便在大将禀报军情时睡着的。睡着没事,睡着流口水说梦话就恶心人了。

    林不怀拉洛莫出得帐门,低声问:“洛大人,就不能劝院首暂时不打么,兵卒连日征战,都疲惫不堪,士气难免低迷,再说地势于我也不算乐观。”两国交接多为黑土湿地,一脚下去恨不能都踩出水来。

    马儿跑不惯这样的路,速度上不去,敌军的象骑则早有预备,一旦冲锋,多少良驹也抵不住象腿的踩踏。

    “她一梦一天下,谁劝得了,驴脾气上来,只有郡主有招。”洛莫几日来夜不能寐。

    心烦凌绝袖的荒唐不够,顾锦文还在旁一个劲唠叨她哪儿受得了。

    ——她现在能站起来走路纯属造化,打仗什么的,你不怕她死我还怕襟儿抓着我哭呢!

    凌绝袖恢复得是快,几乎像要把她未能为翎绮沂尽到的责任在几日内补回来似的,竭力后不足十三个时辰便已能驰骋校场,策马督军。

    可征战不若练兵,没人能保证皇帝安全。

    一梦一天下,便是洛莫能形容凌绝袖的所有词汇。

    看起来气势如虹,不可一世,但有多少人要为此断了手脚断头颅,折了志气折活路,谁又知道。

    皇帝也同样,不知道。

    洛莫弯腰欲摘帐前一枚四叶草:“若郡主还在就好了。”

    “若郡主还在,院首便不会有此作为。”林不怀平整战袍,想起旧时。

    被包庇着的人没有作为的理由。

    “对她来说,可能……郡主一直都在。不管怎么样,还是等她醒了问问再说吧。”反正是他们做不了主的事,如若凌绝袖一意孤行,他们也只好舍命陪君子。

    洛莫和林不怀在门外呆站半天,凌绝袖就是没醒,倒是顾锦文不知从哪儿弄了匹黑白毛色的小马驹,噔噔骑着就过来了。洛莫烦死她的聒噪,远远瞧见是她,拔腿就往大帐旁的榕树后闪。见洛莫闪,林不怀不明所以地也跟着闪,闪完还问:“她很暴力?”洛莫摇摇头:“很后台。”人家的表姐是高官。

    就当顾锦文准备下马入帐时,凌绝袖刚好被饿醒出来找食物,两人在帐门处碰个正着。

    “皇后,你怎么把奶牛牵来了?”

    凌绝袖睡眼惺忪,努力盯着马头看,最后得出这个结论。

    顾锦文摆手,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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