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他猜中了这个帝王心中的用意,那么作为交换,他就要被怀疑,被威胁,很好,如若果真这样,他就算是日后离开,也再无任何牵挂。

    “既然如此,臣今日来,也是想要陛下的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郁紫忽然一撩衣摆,面对宁紫玉跪下,恭恭敬敬地磕过一个响头。

    “自皇上还是太子之初,臣就一直忠忠心心地追随皇上,无一不是为运用自己毕生的所学,实现自己终生的抱负。可是依现在的情势来看,映碧国势日渐衰微,朝中群臣结党营私,以权谋私,边关三十座城池又民心动荡,只怕日后将会是内患未除,外乱又起。”

    “怎样?”

    “皇上是个明白人。这世间之事,想必就是比郁紫,还要明白上几分。如今的映碧,要说日后国破家亡,改朝换代,也不过是假以时日。毕生所学,终生抱负,臣不希望用臣自己的手,亲自将映碧送上绝路。”

    “求皇上恩准。”郁紫说到这里,又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匍匐在地,沉痛地道,“待映碧日后大厦将倾之际,求皇上格外开恩,准许臣带陈青卸职归田,放马南山。”

    宁紫玉眯眼,狠狠看着郁紫,脸色铁青,额角青筋蹦跳,已是说不出来什么话。

    “郁紫,如果你现在是在找死,朕成全你。”

    “要么,皇上就彻底放下叶邵夕,如何?”郁紫抬头,不卑不亢地冷声回击道,“叶邵夕进宫,无非是为了寻煜羡太后的那一具尸首,皇上以为只要是霸占着这具尸首,叶邵夕就能永远地待在这里,永远地不离开吗?还是您无论如何都不让他离开,是有缘由的?又或者……还是让臣来告诉他叶漪的尸首到底在哪里,以便他尽早离开?”

    “放肆!!”

    宁紫玉听罢这话,刚想发作,却听宫门外有侍官高声通报,说是王御医已经来了,现在就在门外候着,问要不要宣他进殿。

    “这账先记下,朕日后再找你算!”现在最重要的是叶邵夕的身子,宁紫玉就算再生气,也是不能置叶邵夕的身子于不顾的。前几日,他就发现叶邵夕的状况这,吃不下饭,而且不觉总是呕吐。诊病这种事,若是在叶邵夕醒着的时候,他是一定不会乖乖照办的。刚刚一记手刀下狠心劈昏叶邵夕,除了他心中另有用意之外,其实也是为了方便之后,好宣个御医进来,为他好好地瞧上一瞧。

    “快宣!”听语气,宁紫玉好像早已有些等得不耐烦了。

    王御医刚进入殿门的时候,就发觉气氛异常的不对。一向高高在上的丞相郁紫,一个人跪在角落里,没有君王的发话,是起也不敢起来,退也不敢退下。

    不过还好他眼尖,没进门多久便发现了君王手上的伤势,连忙迎上前去问道:“陛下这手上的烫伤,是怎么回事?容臣先为陛下看看。”

    “你不用管朕,先去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事。”宁紫玉说罢,一扬衣袖,将就要走上前的王御医给挡了回去。

    “是,微臣遵旨。”

    这王御医磕头领了旨,便一捻胡须,走到床边,拉过床上人的右腕,三指切关,又微微撩了撩衣摆坐下。

    没过多久,便见他的神情当中微微露出了些惊讶的神色,就像是反复诊脉都不能相信似的,一连切过刘杳的右腕又诊了好几次,才敢起来向君王回话。

    “他怎么样?”宁紫玉自然是很关心。

    “如果皇上指的是刚刚那记手刀的话,皇上请放心,您下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好劈昏了人,却不至于对他本人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如果?”宁紫玉很是不放心地问,“你的‘如果’,指的是什么意思?”

    宁紫玉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很明显地寒了一寒,惊人的气势自上而下地压迫下来,让人心中不禁胆寒。

    可是这些人中,却并不包括那个在宫中行医多年,与映碧历届帝王都周旋许久的王御医。要说这个王御医的资质,在映碧宫中,也算是老的了。第一,他入宫最久,年纪最长,在太医院的官职,当也属最高。第二,若要按医术来说,那他也可以说是医术最为精湛,行医救人的经验最为丰富,坐诊太医院,也当可说是其中最具威严的一个。

    这也就是什么原因,在当初那场声势浩大的煜映之战中,宁紫玉选什么人不好,偏偏就选了这个王御医作为随军军医,跟随大批军队一起出征。

    而他跟那个时候还是“叶邵夕”的刘杳,也算是有些渊源。

    “是的,如果。依刘公子面相来看,应是患有难以治愈的寒疾之症,可如今老臣为他诊脉,却发现他全身上下有一股至热之流沿着经脉徐徐流动,不知何故。”

    那王御医只问完这第一问,便拿眼瞟了一眼刘杳戴在腰间的明紫玉佩,就像是话中有话,颇有言外之意一般。

    “另外……”不过一会儿,又听他道,“另外依脉象来看,刘大人应该身中剧毒,而且毒遍全身,就算是臣倾尽毕生所学,安心调理,也只可保一两年无虞而已。”

    这逆血毒乃为王爷施下,王御医在他身上诊出毒物并不奇怪,真正令人称奇的,便是他在叶邵夕的身上居然还诊出了喜脉!

    喜脉,不知这对于叶邵夕来说,或者是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多大的冲击。如果王御医没有记错的话,五年前,就在煜羡的广贤王府之内,叶邵夕他早就被一个邋遢乞丐,一语定下了命运。

    从此之后,你不可再孕,叶邵夕,你是后悔还是不后悔?

    王御医脑中反反复复回响着这句话,一会儿看看叶邵夕,一会儿又拿眼角瞥了瞥宁紫玉,不知该不该据实以报,毕竟,五年前宁紫玉的反应,让人现在回想起来,都是好一阵的心有余悸。

    可是话说回来,叶邵夕当年既然已经被人一语断定不能再孕,如今,为何又会莫名其妙地再珠胎暗结呢?

    当年的那个乞丐并非常人,王御医只看他一眼便可明白,同为医者,那个人的医术高超,寻常医者根本望尘莫及。

    事实究竟是怎样的,究竟是有怎样的道理才可让叶邵夕再次怀孕,这些王御医想不出,也不敢妄下论断,但终究有一件事他还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叶邵夕若带着这一身的毒的话,恐怕生下来的龙嗣,只怕活不出一年半载,会过早夭折。

    王御医这厢,在心中反复揣测着圣意,不敢随意回话,可谁知那厢宁紫玉却在听罢他那些一两年无虞的话之后,心中剧震,过去好久都不能回神。

    王御医一边说,一边拿眼偷瞧着宁紫玉愈渐寒下去的脸色,心里好一阵的发抖,斟酌着用词,才慢慢道来。

    “至于这毒,还是早解为好,否则……”

    “否、否则怎样?!”

    宁紫玉回神,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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