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恍 作者:江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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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只吩咐陶钧务必惊醒小心,便出了此间,往李遇住处去了。

    这些日子相思过苦,李遇瘦了一圈。他到了住处,也不挑剔,就捡了间屋子,要人沽酒来,独自借酒消愁。没多久,明达就来找他。兄妹二人正在闲聊间,李遇问道:“明达,你可对你终身之事有过想法?若你真有意于阿怀,可得尽早告诉父皇。我看四哥是想通过固城拉拢阿怀的。”

    “怎的七哥也这么觉得?”明达虽羞恼,但这件事已经不是提及一次了,摆正了神色问他。李遇平日里愚痴,但身为妹妹,又总在一处,明达怎能不知他还是有些才干眼力的。

    李遇一口饮尽,笑道:“七哥如今是不会看走眼的,阿怀或许不自知,但她除了你,可没见对哪个女子这般上心。你如是喜欢于她,嫁给了她,做哥哥的自然放心到极处。”

    “你这是为自己省事嘛!”明达娇嗔,兄妹二人嬉闹许久,明达单手托腮,迷茫起来,道:“七哥,我也不知道。有时候觉得,我对她,就跟对你一样,十分想亲近。可说不上来,又有些不同,总之是怪怪的。”

    “怪怪的?”李遇好奇道:“怎生会是怪怪的?”

    明达说不出所以然,正自头痛,外面传来郎怀的声音,“明达也在?难怪别院里只见着璃儿,她却瞧不着。”

    来人推门而入,身上的戎装未卸,笑容满面,“你们当真清闲,让我在外面冻得可怜。”

    李遇一挥手,笑道:“酒已温好,都尉还请稍坐,待遇为您斟酒!”郎怀也不客气,摘了头盔,自坐在毯子上,接过李遇的酒杯,饮尽之后叹道:“有时候真想回安西打仗去,不用这般劳心。”

    酒菜俱备,友朋高坐。三人谈及长安近来趣闻,也颇得情趣。

    少顷,李遇叹口气,道:“当日你责备于我,我还一直没寻到功夫道谢。这几日独对明月,想了许多。妹妹,阿怀,我倾心于琴书,是不可逆的。今生虽不得再见,再无姻缘,但遇终生不会另娶她人。将来朝中若有此议论,还请阿怀,你站在我这边。”

    二人本以为他会祈求去见上琴书一面,这时候听他说得斩钉截铁,却面色凄婉起来,不由闷了。郎怀独饮好几杯,才道:“将来陛下定会为你指婚,莫非你还要抗旨?”

    李遇顿了顿,笑道:“暴毙亦无妨。”他湖色的衣衫,映着这句话,都带了惨白。

    回到别院,郎怀依旧不怎么言语。倒是明达一路上感慨,“没想到一向懦弱的七哥,会有此决心。”

    “你是不是打算提前为他在皇上面前求情?”郎怀一语中的,明达也不否认:“可不是?谁让他是我的七哥,自小为我吃了多少苦头。你呢?”

    “自然同你一样。”郎怀停了脚步,已经到寝室外了,她想了想,道:“明达,此间有温泉汤浴,侍卫不方便进来。我已经安排了,你这个小院固若金汤。我就在这儿住着,有事让侍女来叫我就是。”她指了指院门外的廊房,又压低声音,“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不妥。你夜间别任性,让璃儿贴身跟着,知道么?”

    明达见她神色严峻,笑着点头:“我就在院子里,哪里也不去。你只管放心!”

    第22章 恰如今,进竞悔(二)

    明皇举行了盛大的仪式,更取出一张镶玉逐天弓,作为此次冬狩头名的彩头。

    “大唐立国至今,开疆拓土,离不得马上功夫。”明皇也换上戎装,笑对一应热血沸腾的长安世家子弟,朗声道:“此次冬狩,不论身份,你们这些孩子,都拿出真本事来。谁凭着自己的本领拿到头名,不仅这把逐天弓,朕还重重有赏!”

    长安城中各家子弟,都跟发了情的小狼一般,欢呼起来。毕竟李氏族人拥有鲜卑血统,常年通婚,陇西世族哪家都和李氏有过联姻,骨子里都带着胡人的冒险劲头。

    这次随行的公主,只有固城一人。大伙都在揣测,或许得到头名的世家子弟,将会被明皇指婚固城。固城是淮王李迁的一母同胞的妹妹,也很得明皇喜爱。如今年将十八,是该许婚了。这些个男子,自然为了如花美眷,有了极大的冲劲儿。

    锣鼓一响,令箭一发,只见众多裘衣劲装的男子带着随从家奴,并着猎犬的吠声,策马冲出。

    淮王李迁和蜀王李进安坐马上,并肩看着眼前一阵慌乱的景象,没有着急冲出。

    “四哥,我看那郎怀是一点不着急,你说她能得头名么?”李进看了看,郎怀正牵着匹黑马,身边跟着李明达,李遇却见不到人影。

    “她奉旨护卫李明达,自然不能擅离职守。”李迁冷笑一声:“如今长安城里的,你觉得有几个,是真有本事的?”他对李进的鼠目寸光,嫌弃无疑。足尖一点,李迁带着随从就离开,丝毫不顾及李进的脸面。

    “哼,不过是忘母求荣!有什么好荣光的!”李进面上一红,朝着李迁相反的方向走,嘴里嘟囔骂着,他的随从跟着劝导,也不知道嘀咕了什么。

    “怀哥哥,这匹马儿好乖。”明达本就会骑马,更何况她是什么身份,未央居中本就养着十来匹自西域、突厥进贡的好马。但这次她却听了郎怀的,骑这匹马儿。枣红色的马身,皮毛打理得光滑柔顺,马尾按照军马的规矩,短短束起。马具也都是郎怀亲自选取,用波斯的毯子用金丝线精绣了幅行猎图,裹在上好的黄花梨上,做成马鞍。只这一套鞍具,就已经价值千金,更不提马鞭、嚼头之类。

    郎怀脱去了铠甲,穿着件圆领月白净面的胡服,外面披着黑色大氅。她乘坐的马儿是于阗一战后,在城中随手得到的马儿。一身黝黑,生的倒并非那般高大英武,却桀骜不羁。郎怀见它脚力超绝,性子冷清,便取名踏云,从安西一路带回了长安。

    “走吧,寻个地方,我教你怎么围猎。”郎怀拍了拍踏云,往人少的方向走。

    自古以来,围猎便是天然的训练场。郎怀策马行在明达右侧,给她讲些安西围猎的趣事。陶钧早早带了几个轻骑,到前面探路,也顺便查探去哪里狩猎比较好。

    “听你这么说,打猎岂不是和打仗一样?也得讲究速度时机,把握战场节奏。”明达愈发着急,想要一试身手。郎怀摇摇头,道:“虽说有一定通处,又哪里能全一样?须知人心叵测,战场上瞬息万变,稍不留意,就得直面生死,哪有行猎这般轻松自在?”

    她二人说着话,不一时,陶钧一个人回来,道:“姑娘,爷,前面还得绕绕,不然人太多,净打些兔子狍子,也没个意思。”

    郎怀笑道:“你还挺有志向?也罢,去牵了猎狗,好生寻地儿,既然要做,就不能坏了我的名声。”

    “得令!”陶钧眉开眼笑,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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