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巴的担忧之中,他蹲在旁边,一直偷偷摸摸的从缝隙处观察桃林。“你在看什么,嘿!”锅巴拍了一下周保的后脑勺,他转过头来。

    “我在看上次蜂窝那棵树,太远了,看不太清。”

    “对了,你俩说什么?”

    “问你偷桃子会坐牢吗。”耳东陈再次说道。

    “不会吧,最多被抓到打一顿,或者叫家长来赔钱!”

    “那我们还是别偷了吧!”锅巴隐隐的已经开始想打退堂鼓了。

    “上次不都来过一次了吗?这次怎么又怕。”

    “不知道,心里总感觉堵得慌。”

    “呆会吃上水多味甜的桃子就不堵了。再说我们是高手,高手是不会被抓到的。”周保拍着胸膛,信心十足。

    “高手你还被蜂子追。”锅巴幽幽的冒出来一句,逗得耳东陈都快要吐出笑声来。

    “那是意外好吗……”

    “现在可以出去了吧。”耳东陈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食欲,毕竟头顶的太阳已经给他制造了许多汗水。

    “走吧!走吧。”周保和耳东陈起身行走,纵使锅巴还沉浸在自身莫名的阴霾里面,他还是跟在兄弟们的身后,从骨髓里挤出一点精神,有他俩一起,怕也不会很怕。

    尖尖的下巴,圆嘟嘟的脸。下面已经是微红泛滥的柔软皮肤,上面还是青白接着的硬肉果实。细嗅其身,桃子如玉女般的清香在林子里肆意的挥散,风都吹不动它沉甸甸的身体,只吹得香味飘进人间。这是它天生的味道,也是农人细心养育的结果。

    比起上次,它们一个个的又长大饱满了不少,上次还是硬硬的带有干涩的甜味,吃一口丢一个,这次已经成熟柔软甘甜,一个也舍不得浪费。

    桃子脸上短而细的绒毛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看得格外清晰。闪进周保的眼里,顿发的注意着周遭的变化。

    周保走到一棵熟悉的桃树底下,小声呼喊着锅巴和耳东陈过来。他指着低矮的枝干,说:“你看这是不是上次有蜂窝那棵树?”

    “你确定是吗?”耳东陈脑子里里充满了疑惑,毕竟他没有近视,视力奇好,在他幽深的瞳孔里,哪儿来的蜂窝。

    锅巴站在一旁看着,估计他也想问,但耳东陈已经替他说了,他外表精神,状态萎靡,心里还在憋屈着什么。

    “肯定是啊!”

    “会不会是别的树,比如旁边那几棵。”

    “我确定是这一棵树,真奇怪啊,蜂窝竟然不见了。”为了更加坚定自己的说法,他走近仔细观摩,用手擦挲着。“你看这印记,之前肯定有什么东西压着的,我被蜇了,我还不记得吗?”

    的确,桃树斑点微裂的枝干上多了一处被窝坐落过的痕迹。“那蜂窝去哪儿了呢?”耳东陈问。

    难不成蜂窝里面的每一只蜜蜂都蜇了我一下,把自己的刺,自己的命根子通通留在了我的身上,整个家族全部灭亡。细心编织的宫殿无人搭理,任由风雨飘摇,把它吹散人间?唯周保脑补出来的画面别开生面,给蜂窝和蜜蜂的去向编了段大戏。

    “被风吹掉了,还是它们搬家了?”一段生离死别,国破家亡的好戏被周保精简成这样。

    “不会吧,蜂窝又不是墙头草,说倒就能倒。”耳东陈不太相信会被风吹掉,更不相信蜜蜂还有搬家的说法。

    “那蜂窝去哪儿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本来是偷桃的,周保却指着空荡荡的树干,非要寻找那并无大碍的蜂窝。

    “说不一定是主人家进来打理,也发现了蜂窝,就给处理掉了呗。没了就好啊,免得又被蜇,纠结这么多干嘛。”耳东陈总算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找蜂窝的周保,解释的耳东陈,愣着的锅巴,就为一个蜂窝耽搁了有一会儿时光。

    周保心里总算舒坦了些,看来上次扬言要端掉蜂子老巢的诺言,别人帮他做了。

    “我们快点摘桃子吧!太阳这么大,都快热死人了。”耳东陈已经对美味迫不及待了,桃子就跟一种尤物一般,让他直咽口水。

    “好的,好的。”周保摊开五指对着耳东陈,大拇指和食指围成“o”形。

    三个人各自准备着摘取桃子,没分开太远,就在挨着的桃树底下行动。好不容易将要开始的桃林取果之路,又被无端端的中断掉了。

    “等等!”

    沉默许久的锅巴举起了暂停的大旗,他就像隐姓埋名的核弹专家,在关键时刻掏出一枚重磅炸弹。锅巴的神经线突然就紧张起来,他一举一动牵引着周保和耳东陈的神经脉络。

    锅巴倏地一下蹲着,带着周保和耳东陈也一起过来蹲着。

    “怎么了你?”周保应景小声的问到,就跟卧底偷偷传递消息一样,轻轻言语,嘶扯着喉咙,声音带着流过咽喉的气息。

    “嘘!你们仔细听!”锅巴头向下低耸着,竖起食指,放在嘴前。

    空中的声音可多了去了,谁知道锅巴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吱——吱——吱——”是蝉鸣无休止的绵延,偶尔听怀念,长听闹心。蝉的无端鸣叫也是被酷日给逼的,它倒是像在对着长空呐喊抗议:“吱——你怎么这么热,吱——我也不想叫,吱——可快热死我了,吱——”

    “嗖——嗖——嗖——”同样有风声在空气里传递,风的声音是听不见的,但它可以通过它的乐器演奏出来。舞动的树梢左右摇晃,互相靠拢,“飒飒”的响。扭曲的竹林你我拍打,“稀里哗啦——稀里哗啦——”。

    “哪里有什么声音?”周保很是纳闷,估计要顺风耳才能听见锅巴口中的声音。

    “你们认真听,好像就在林子那边。”

    周保和耳东陈探出耳朵,用心捕捉那神秘的声音。到底有什么好东西,让锅巴这样的着急。

    “哈——哈——”,周保和耳东陈貌似听到了这样一个接着一个的“哈”声,这是什么声音呢?嘲笑还是哈气,未必还撞了鬼,神秘兮兮的站在旁边吓人。

    “嘿——嘿——”这样冗长沉重的声音听来又似乎是有人在给他们打着招呼,可对于周保来说,实在是难以分辨,毕竟整个世界都是嘈杂的,根本没有寂静的时候。

    “到底是什么啊?别在搞神秘了。”周保都些许的不耐烦起来,可锅巴仍然淡定的用手做着“嘘”声。

    “听,它来了!”

    “什么!”

    “你听啊?都这么明显了。”锅巴的脸色愈来愈苍白,紧张发汗。

    周保把头伏在地上,就跟古代伏地听声辨位一样,他缓缓靠近大地,尖锐的茅草扎得他耳痛瘙痒。

    他把急躁的心平静下去,细细的在嘈杂中捕捉他们所忌惮的声音。

    终于听见了,原来锅巴说的声音是这个。

    “汪汪——”这不是狗叫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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