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夏光 作者: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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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瞎掰依旧没有完工,但她的新发却长了出来。发顶一小片金灿灿的颜色,而往下呢则是有点褪色的半黑半黄的头发,看上去倒也不显突兀。

    她更像一个个性十足的大学生,用染发的形式来宣泄自我的叛逆。

    而此刻,这个大学生正在观摩我放到家里的旧玩具,我想她和我年龄差不多,应该能看得懂。但转念一想,韩那个和我同龄的人,不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季子自从知道我家地址之后,总会时不时的“串一下门”,蹭一下饭。对此她的解释是:一个人吃饭出去吃太贵,回家做又太麻烦。当然了,她厚脸皮我也没理由赶她走。

    房间里放着歌,那首我循环过无数次的《pretty maids all in row 》。我曾在失意时听它,抑郁时听它,在很多种场合听它,它的旋律早已烂熟于心,但每每听至尾奏,想哭的冲动一直都在。

    我跟着歌曲哼,沉浸于悲凉的曲调时,季子说话了,她用一只手拎着那个竹人对我说:瑾,你小时候的玩具好简陋啊。

    我可没有一个木匠父亲。我闭着眼睛说。当然简陋了,这个还是我自己做的呢。

    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出了我的心酸,立刻改口道:其实也不错啦,还是很有创意的。

    所谓的竹人制作方式和工具都很简单,只需要一节细竹、一条长绳和一把小刀。把细节裁成五节长短不一的竹节,分别当做头、身子和四肢,前者两者相连。最后直接用绳子串起来就好了。但在这里,用的只是同一条绳子。先在身子的左右两侧钻上两个互通的小洞,绳子的一头事先穿进左腿,往上穿过身子左边的洞,穿进左手里,打结,另一头则是同样的操作。最后要做的就是找一张有点缝隙的书桌,把竹人放在桌面上,底下就可以扯绳子让竹人“动”起来。

    当然,有时我们会在竹人手上绑一把小竹剑。在那个玩具匮乏的年代,这也算孩童间的一大乐趣。

    可惜现在找不到有缝隙的书桌了。我向季子解释完玩法之后,感慨道。

    她把竹人放回原处,而那里新添了一匹憨态可掬的小马,在旁边则是黑色的吉他包和白吉他。季子走过来,坐到我旁边。就算有,也没人陪你玩了。她说。

    不说这个了。我说,并把音乐切换成随机模式,季子完全不受那首歌的影响。不懂欣赏的人让她听了也白搭。

    说好的瞎掰呢?你什么时候动手?我问。

    这不是不方便嘛,要不,过段时间不是国庆了吗?那时我再做。

    你不回去?

    我也想啊。她委屈了一下,但回去一趟太贵了,而且今年还连着中秋节,我哥一定会揪着我四处串门。她抓一下头发,想想都可怕,还是不回去了。

    我哦了一句,不再接话,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心想:只要你不赖在我家便好。可惜这不会成真。

    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季子追问道。

    呆在家里,吃饭睡觉看书。说到国庆我到想起来,韩不是说婚礼在十一月份举行吗,都快十月份了,也没见她说个具体时间。陪伴自己六年的大学宿友就要结婚了,其个中的滋味只有自己能懂。毕竟人家成双成对,自己还形单影只。

    张宁的脸突然跳了出来,就好像在控诉我:那你为什么还要拒绝我?

    你真闷,简直是宅女一个。季子扯了个枕头抱在怀里,年轻的脸上写满了“肆意妄为”。她把脸凑过来挡住我的视线。不要再看书了,走,我们去逛街吧。

    不去。我当即拒绝。

    为什么?

    热得要死,才不去。我说,何况,没什么好逛的。

    季子望一眼窗外,托腮沉思。她缓缓说,好像也是,你们这里还要热到什么时候去?

    大概十月底吧。我头也不抬的回答,看了一页书才想起来,这是张宁的那本,她没要回去我也就没还,还是前段时候觉得办公室柜子太乱了,一起收拾带回来的。书中引用了一句话:路一通,什么都变了。

    什么?季子作叹息状,怎么那么久!

    亚热带和热带一般只有两种天气,要么冷要么热。我想起在贵州任校的那年,冬季还降雪呢。也许,老师的离开也和适应不了气候有关。

    季子的手攀上了我的手臂,戏谑道:好在我体寒。还能给你当免费空调呢。

    总觉得这话在暗示什么。于是我转头去看她,季子时常含着笑,眼神专注而明亮,被这样的人注视着,也不失为一种享受。但这样的享受背后却有着不能深究的理由。

    这样看着我干嘛?她笑道,还是你终于发现我的好了?

    我移开目光,说:你和韩一样厚脸皮。

    韩是谁?

    我的一个朋友。

    哦。季子不感兴趣的哦一声,随后躺在了我家的硬木板床上。她随意的躺着,深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的味道。我不且一次的想,她肯定比我年轻。而这次好奇心终于战胜理短,我忍不住问她的年龄。

    她疑惑的看我一眼,但还是如实相告:过了今年十二月份,就二十四了。你呢?

    比你大一岁多。

    我还以为你比我大很多呢。她半开玩笑道,不然,怎么会那么无趣?

    那只是你的看法,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说,不聊了,别打扰我看书。

    闻言,她气哼哼的翻了个身,也回我一句:不聊就不聊,我睡了,别吵我。

    对此,我不自觉的微笑。

    下午六点前,赶在快递店关门之前,我给远在贵州的岚寄去了张宁的书,并附信请她对其作出评论与改进方法。当然我没把张宁的身份告诉她。和我不同,岚比较喜欢评论书籍。她还曾开玩笑道:要是那天不当老师了,去当个评论家也不错。

    做完这一切,我沿着来的路线走了回去,路上还随便买了一份“酸嘢”。这是本地的叫法,我实在想不出用其他词语来代替,方言就是这样充满了生僻的词汇。

    其实这东西就是把多种腌泡过蔬果混合在一起,一般有萝卜、圆白菜、牛甘子、芒果菠萝番桃和塘梨。加点糖和辣椒就能吃了。但因为它们的味道是一种诱人口水的酸味,故称为此。

    我回到家的时候,季子正在做晚饭。我们之间似乎有种默契,只要她在我家,三餐都由她包圆。只不过,她做菜喜欢放大把的辣椒,据说是源于她的父亲。在某个夜晚,我突然想起这件事,就问她:那你怎么没遗传你父亲的酒量?

    你怎么知道我没遗传?万一我爸和我酒量一样呢。季子反驳道,而她说这话时,她面前的漓泉已经被喝掉了一瓶。我们从夜市打包回烤串,就坐在楼顶借着月光喝酒吃肉。

    这样的场景我并不陌,只是换了个人罢了。我举杯和她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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