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看海 作者:笙笙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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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自然而然。彼此的真爱让她们度过了不和谐的低谷,也让她们的感情更深更烈更浓更进了一层。

    陈煜烁依然静静的躺着,心里些许惬意,甚至欢乐,希望生活的步伐变慢,甚至停滞。

    苏欣韵望着陈煜烁的唇角慢慢溢出,幸福滋味的笑意,让整个生活的画面变得不一样,变得有如时光中浸泡的独众特质的城镇--西西里般的瑰丽。

    稍稍有一点点的小遗憾,陈煜烁从未呼应过她爱的表达,更加从未说过我爱你。陈煜烁是含蓄的,爱与被爱都习惯于含而不露的表达,默默地付出着,默默地做一些让人很贴心的事情。表达方式的不同,也就是性格潜质和文化习惯的不同。从不怀疑陈煜烁对她的爱,但是,爱一个人就要大声说出来!不是吗!?

    电影《无间道》里有句话,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不是山寨的吧!?”陈煜烁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看到柔和美艳光芒的祖母绿,将它绿绒般浓艳欲滴的身体攥在手心。

    “怎么可能!”白色礼服的煜炀,精神抖擞象是要捧着奥运会的会旗入场。私奔而蓄得络腮胡刮得异常干净,显出淡淡的性感的青灰色,

    “30万是你给翟老的?你们认识?”陈煜烁这点逻辑推理能力是有的。

    “钱是妈妈出的,银行卡是我交给的翟老,翟老跟大伯认识。”陈煜烁被这句话给惊呆了,片刻没有反应,“煜荧复选交换生,是妈妈主动答应协助意方学院在上海做学术交流会;美校跨区转学费用你以为真的可以减免吗,是妈妈私下里替煜荧交的;你们刚到北京租住的房子,市中心繁华地段每月只收1000元房租,你仔细想想,可能吗?那是妈妈朋友的房子!”煜炀本不想提陈年旧事,可是妹妹总跟妈妈别扭着,还把苏欣韵带回来刺激全家人。他索性一股脑儿都说出来,必须让固执的妹妹知道,五年来她有多伤妈妈的心。

    陈煜烁彻底惊呆了,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点点,只有你一个人关心煜荧吗?奶奶和妈妈真的那么狠心!?不认煜荧,是不能开这个先例,否则家无宁日。但是,她们并没有对一个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孩子不闻不问….”煜炀不忍再说下去,知道妹妹此刻心里一定此任何人都难受十倍。

    陈煜烁心中的五味瓶算是被打倒个精光,那滋味翻上来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过去的点点滴滴,夹杂着悲欢忧伤的合集,浩浩荡荡穿越她谫陋的记忆。

    “妈妈!”陈煜烁脱口叫住,从大宅出来,准备上车去酒店的章蕴芝,“安排苏欣韵和大嫂坐一辆车,别跟二嫂三嫂坐。”陈煜烁嘱咐煜炀,不放心地看一眼不远处,正望向她的苏欣韵,然后,转身走向章蕴芝的方向,越走越快,到后来,几乎是跑了起来。

    章蕴芝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脸迫切地跑过来,不免愕然,沉静的面容,平添了一份恍惚的感觉。她清楚记得,每一次女儿跑向自己怀里的情景,牙牙学语的幼年到追逐梦想的青年,笑着哭着,耍赖撒娇的,甜甜的喊一声妈妈。凭借自然赋予母亲的本能,和女人与生俱来无私母爱的本性,章蕴芝不由主地张开双臂,迎接女儿,抱住,舍不得放下手。

    “妈妈!”陈煜烁仿佛猜透了章蕴芝的心似的,紧紧贴在她身上,生怕有人分开她们。“妈妈~~妈妈~~”陈煜烁嘴里一个劲儿反复低喃,象舞台上释放感情的咏叹调的歌剧演员,让章蕴芝听了心里莫名其妙地难受起来。

    清晨,大宅前草坪上,突如其来的这一幕,惊得全场呆住,鸦雀无声。你看不懂,他看不懂,总归有人看得懂。少数看得懂的代表,大伯走过来,笑道,“点点…你哥哥煜炀都没你这么兴奋,不认识的人,还以为是你要出嫁呢,舍不得妈妈。”

    一句话说的全场人都笑起来,气氛就没那么尴尬、怪异。陈煜烁也跟着笑,白皙脸由于困窘和羞愧一下子涨得通红。

    “好了好了,上车,出发。”大伯手一挥,所有人不约而同地上车。

    “那个苏小姐没去酒店,煜炀没送她过去?”陈老太坐在车里,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

    章蕴芝将祖母绿重新戴回陈煜烁的脖颈,听见这话,又看到陈煜烁使劲扭着脖子,向后面车队观望。不想破坏母女间刚有些缓和的起色,章蕴芝急忙道,“妈,都是年轻人嘛,喜欢凑在一起,说说笑笑多热闹。”

    陈老太明白儿媳的用意,点点头,不再提。

    “妈妈~~妈妈~~”陈煜烁的头靠在章蕴芝怀里,仰着脸,眼中一直含着泪。她已经没刚才那么激动,自责、愧疚、感激之感随之而来,千头万绪,无法理清,何处理起。‘对不起~~我错了~~’六个字,在嘴边,以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的滋味徘徊着。

    “囡囡~~”陈老太唤孙女,连哄带命令,“这次回来就不许走了,好好陪陪你妈妈。在外面这几年,她日日夜夜没少为你操心。现在祖母绿又戴上,有些事肯定你也知道了。偿若再摘下来,奶奶一定替你妈妈狠狠得打你。”陈老太视孙女掌上明珠,对儿媳更怜惜万分,这一对母女骨子里渗出的执著甚至执拗象极了。

    “妈妈~~奶奶要打我~~还要狠狠的~~”陈煜烁吸吸鼻子,恶人先告状。她没办法答应奶奶的留下,想利用今天好好陪陪自己的妈妈。即便不足弥补,却也是她短时间能做到的程度。

    “该打!该打!”章蕴芝只是说说,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团团,那种兴奋的眩晕瞬间早已淹没了怀胎十月,分娩生产的辛苦和巨痛。她与女儿相依偎,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喜悦中带着微酸的情绪,象征性轻轻给了女儿肩头两下,然后环住女儿的双肩,象抱着襁褓里的婴儿那样微微摇晃。

    陈煜烁闭着眼,仿佛又回到妈妈柔软的子宫里,在放松、精神集中的深沉状态中,平静,安全、充满最原始的庇护。同时也是一种还原剂,时刻提醒陈煜烁的根在被爱培育成长的地方;一种清洁剂,时刻洗涤着心中的思想杂念,做一个纯正通透胸襟开阔的恬淡之人。

    婚礼是一种设计,一种概念,一种行为艺术。

    苏欣韵坐在小天使喷水池旁的凉椅,有点孤单,有点寂寞,有点无所事事。没有陈煜烁在身边,一切都变得如同嚼蜡,索然无味。

    碧绿大草坪的那端,章蕴芝热情的迎接宾客,举止优雅如和畅之春风,在这满园的四季花草,轻轻吹动交际的涟漪。姣好容貌的陈煜烁,一袭浅粉色礼服,荷叶边精致花纹赋予裙身更多恬静的好印象,在这纯白色调的婚礼现场,带来甜美浪漫的气息,给人一种落落大方的美感,既可爱,又不失大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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