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笙 作者:心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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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主,有兴趣的话可以试试。”

    钟天政一听事不关己,登时闭上了嘴。

    付兰诚见白云坞主果真自袖子里拿出个小瓷瓶来,由中倒出一颗丹药,脸色微变,起身道:“老家伙,你休想诓我吃下这劳什子毒药,叫我做你手里的傀儡!”

    白云坞主望向他,遗憾地摇了摇头:“我的宏图中可没有杨昊御的一席之地,付门主跟错了人,想要改换门庭的话,只有这么一条途径,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悔呢?”

    付兰诚喝道:“我不与你个疯子多说!”伸手拔刀。

    谭五先生看了文笙一眼,手已经摸上了琴。

    这一眼,寻求同盟的意思十分明显。

    文笙也确实有联手的打算。

    若能冲出去,谁愿意留在这鬼地方。

    只是由这白云坞主方才显露的几手看,此人无疑是个劲敌。

    付兰诚一脚踹了眼前的桌案,拔刀冲上,谭五先生手挥七弦,这两人虽然从未合练过,经验使然,竟是琴刀齐鸣,配合得相当默契。

    文笙眼中瞬间竟出现了虚影,那是付兰诚百相门的看家刀法。

    白云坞主犹自稳坐席上,抬手间袍袖一张,偌大的衣袖鼓胀起来,像个布口袋罩向付兰诚的钢刀。

    “当”!一声闷响,就像钢刀斩中一块石头。

    付兰诚一招未建功,疾向后退。

    这时候客厅里已经乱作一团,朱子良缩在白云坞主身后不提,白云坞主在与付兰诚过招,谭五先生在以琴助阵,文笙也在弹琴,她弹的是《探花》,选择的目标是白云坞主,朱子良和钟天政。

    而此刻钟天政也离了席,他瞪了文笙一眼,脚步踉跄,匆匆向后退。

    大家都想早一刻离开这是非之地。

    付兰诚这一退,退得可谓是干净利落,大有脚底抹油之势。

    谭五先生面露无奈,单手捧起琴,起身离座。

    白云坞主长笑一声,飞身跃起,就见一道人影半空追上付兰诚,将他抓了起来,向外头掼去。

    这一下宛如电光石火,谭五先生欲待另寻别的退路,眼见来不及了,白云坞主大步而回,袍袖一挥,重新坐到了主位。

    他侧头斜乜了退至中途的谭五先生一眼,哈哈大笑:“真是好笑,诸位以为我这白云坞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笑完了,他脸色一沉,高声道:“人呢,都给我应一声。”

    就听着客厅外头轰然回应:“参见主公!”

    听声音,不下于二三百人,已将客厅团团围住。

    跟着门口有一人道:“主公,抓到姓付的了。”

    白云坞主懒洋洋道:“真是,总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送进来吧。”

    进门送付兰诚的,正是东方。

    付兰诚被他提在手上,神情委顿,身上像抽了筋一样,一看便是吃了大亏。

    东方当着白云坞主的面比朱子良要自在得多,腰板挺得也直,到了近前,一躬身,将付兰诚放到地上。

    白云坞主摆了摆手:“赐他一颗神丹。”

    东方领命,上前拿了丹药,单手撬开付兰诚的下巴,不理会他挣扎,硬生生将那颗丹药给他塞了进去。

    虽然付兰诚方才见势不妙,丢下自己先逃,谭五先生却不得不开口:“坞主如此强人所难,岂是英雄豪杰所为?”

    白云坞主嗤笑一声:“过些时候,付门主感激我还来不及,不信就等着瞧。诸位,我这鸡杀得好看么,还不归座?”

    此时尚在座上的只有文笙。

    不过谭五先生眼见是跑不了了,钟天政见机虽早,也没能逃掉。

    很快一个脸生的汉子引着钟天政回来,将他一直带到桌前,盯着他入座,没有离开,就退后一步,站在他背后监视。

    钟天政苦笑道:“好吧,识时务者为俊杰,坞主的条件我应了。”

    这时候付兰诚口中“赫赫”,面容有些扭曲,两眼睁得浑圆,手脚挣扎欲动,显是丹药发挥作用了。

    白云坞主吩咐东方:“带他下去好好享受。”

    东方应了一声,拖着付兰诚退出去,由始至终都未向文笙看上一眼。

    谭五先生冷冷地道:“请恕我无法与坞主为伍,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吧。”

    只剩下文笙未表态,白云坞主望过来,文笙叹道:“看来坞主是不会放我回去见程国公了,就我个人而言,我是赞成谭五先生的。”

    白云坞主目光直视着她,其中蕴含强大的压力:“即使是《希声谱》也无法令你改变主意?”

    文笙默然片刻,点了点头。

    白云坞主看上去有些失望,长身而起,道:“我给你点时间,你好好考虑清楚。钟公子,你随我来,我有一事不明,想向你请教,你同我说说你那‘新乐’是怎么一回事?合鸣又是怎么做到的?”

    第四百五十九章 有情无情(二合一)

    钟天政跟着白云坞主走了。

    剩下文笙和谭五先生处在重重监视下,相顾无言。

    其实比起谭五先生,文笙多少还有点依仗。

    虽然她已经先后在白云坞主和东方身上试验过,之前无往而不利的《探花》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失了效,就像白云坞主并不怕谭五先生的琴声,他的身体像是被一层看不到的硬壳包裹,所有音律对他的影响都隔了一层。

    但《希声谱》除了《探花》和《伐木》,还有用来自保的《行船》。

    白云坞主会对合鸣感兴趣,文笙猜测他其实对《行船》竖起的无形屏障并没有破解之策。

    话说回来,若白云坞主全部都搞得定,话里话外不会如此看重推崇《希声谱》,而自己也不会还好端端地坐在这里。

    不过在这等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想要单凭《行船》从白云坞硬闯出去,再坐着船原路返回,离开这座水上迷宫,这么不现实的事,文笙只是一想就压下了念头。

    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来了,索性看看这位白云坞主还能搞出什么名堂。

    天到这般时候,文笙和谭五先生都有些饥肠辘辘。

    谭五先生苦笑道:“看来有的吃就不错了,还嫌什么干净不干净。我先来,你等一等,万一饭菜里头真添加了那什么神丹,好歹还能剩下一个。”

    虽然文笙觉着狂妄的人大多不屑说谎,而且白云坞主真要使这下三滥的手段,他俩在人家的地盘上,多半防不胜防,不过谭五先生的好意她还是心领了。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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