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打一通电话,母亲在电话那头显得很兴奋,说今天骂了程梓青一顿,她一声也没吭,担心她回去以后会折腾司怡,问她要不要报警,司怡说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让他们不必担心,没听那边的回答就挂了电话。

    像过去无数次一样,每当心中茫然无所知的时候,司怡总会去找刘玲。

    刘玲穿着性感睡衣来开门,,满脸都是纵欲过度的疲惫,说她昨天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果不其然今天就多了一个吃白饭的,扔给她一把钥匙和一只泡面,砰一声关了房门,片刻之后,屋子里响起了甜腻的呻//吟。

    司怡在这里住着的时候,跟刘玲和她的小女友相处十分融洽,集中体现在她们两个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随时随地发情时,司怡总是视若无物,事后也绝口不提,她在网上订了很多花哨却不实用的家居品。

    有一套盆栽,司怡每天给它们浇水施肥,晒日光浴,半个月不到就死了,挖开土一看,根都被水泡烂了,刘玲的小女友满脸鄙视地看着她,拨一拨长发,扭头跟刘玲热吻。

    司怡过着简单充实的生活,同时,这个世界从没有一刻停下过疾驰的脚步,转眼的功夫,她又从“烂女人”变成了女神。经过这许多起起落落,司怡如今都看淡了,在这个圈子里,一夜成名和一夜跌入谷底一样容易,再没有什么比娱乐圈更不靠谱,黑白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希望大众看到什么,而大众本身希望看到什么,仅此而已。

    刘玲的小女友是一95后,整天抱着手机刷朋友圈,一会说中伤司怡的帖子全让人删了,一会说司怡又光荣挤进搜索前三,形势一片大好,好些人希望她重新出现在公众面前……

    司怡一一听着,不回应,圣诞节前夕,她的手机几乎被打爆了,有杂志社的记者,之前公司的同事,更多的是电视台和唱片行的负责人,如今她又重回舆论的风口浪尖,商机无限好,只等司怡出山,开出的价钱十分诱人,司怡通通不回应。

    这些年来她像在翻一座大山,山顶的风景很优美,可随时会有跌落万丈深渊的危险,她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还这么幸运。十多年的沉浮,她尝过了,满足了,该是下山的时候了。

    我觉得一个艺人在退出之际还要搞个什么记者招待会之类的告诉大家“老子不玩了”是一件十分矫情的事情,这个圈子永远不缺想出头的人,总会有人来替代你的位子,继续供大众娱乐消遣。

    没有了曝光率,渐渐的,大家就会把你忘记,显然,司怡也是这么想的。

    李欣来找过司怡,司怡的回答很干脆,如果她们现在上床,司怡需要联想法才能□□,总之,出现在她的梦里,不会是她的脸,如果过去有什么让她误会的地方,对不起。

    对方脸憋得通红,只是冷冷反问一句,“是程梓青么?”

    司怡没吭声,李欣见她自顾自陷入沉思,气冲冲地出门,一去不回。

    几个月以来完全没有她的消息。

    司怡并不后悔说了那些话,感情已经走到一个死胡同,不做点什么,就会灭亡。她对家里人的态度也改变了很多,不再一味地顺从,她不再解释,不再依赖,只是默默给出自己的答案,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产生了奇异的效果。当她拿回自己的部分,宣布独立的时候,做父母的目睹了,惊讶着,无措着,最后还是做出了妥协。

    司怡的目的很简单,她要解决问题,如果能解决问题,即使要她放下尊严来迁就双方也可以,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作风,从结果来看,完全失败了,即使她委曲求全也未能求全,如此一来,她反而清醒了……

    经过一个漫长的蛰伏,司怡终于又将那些错位的情感一一归整,现在的她感到全身充满了力量,为未来充满了自信。

    她的合约由梓青的助理代为转交时,司怡要求见面,对方只是机械而礼貌地告诉她,老板不希望有人打扰。

    整件事出现转机是在见到秦越之后,他显得十分尴尬,没有想到司怡会主动上门,可他更没有料到的是,自己寒暄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始,司怡忽然关了办公室的门,外套扔在地上,头发也弄得乱糟糟的,一语不发开始撕扯自己的丝袜……

    “司怡!”

    秦越一个箭步冲过来,手舞足蹈,“有话好商量,你这是干什么?”

    司怡见机抓住他不放,“告诉我程梓青在哪里,不然就说你非礼我!”

    “……”

    司怡并不知道她在这一带还有房产。

    门禁不肯放人,即使女神陈司怡小姐也不行,司怡赖在门口不走,很快身后就传来喇叭声,小区物业经理亲自来了,跟工作人员嘀嘀咕咕说了什么,又打了几个电话,才笑眯眯对司怡说,

    “程小姐让您上去。”

    从电梯里出来,恰好看到走廊里有人在搬东西,司怡在搜寻要找的门牌号,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这里面有电脑,你们搬的时候轻一点。”

    很快有人拎着一只行李箱走了出来。

    在此之前,司怡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原本觉得自己已经强大到可以跟她面对面谈判,可自从听到她的声音那一刻,意志力在一点点的瓦解。

    很久之前,司怡已经忘记在什么机缘之下,总之她说她要一颗苹果树,种在楼梯拐角,这样果子成熟的时候可以一边上楼一边摘果子吃,还要一架白色钢琴,虽然她们两个都不会谈,但可以在上面做|爱,屋顶要全部打掉,换成钢化玻璃,地上铺满五色碎石,月光漏下来一定很梦幻,世界末日的时候还可以肩并肩躺在地上,看着天空一点点塌陷……

    梓青当时在看日本漫画,听到这里才笑骂一句“神经病”。

    这是年少的司怡所设想的各种各样的空中楼阁里最不靠谱的一个,完全的妄想产物,她说了也就忘了,没想到会在现实里目睹梦中才能见到的美景。

    司怡出现在门口时,几个工作人员正蹲在地上捡石子,梓青拿了一张清单在核对数目,转头见了她,招手让她进去。她戴了眼镜,没化妆,穿着也十分淡雅,招呼司怡坐下,却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好一会儿才重新转身看着她。

    地上放了一个lv的拉杆箱,几件没叠好的衣服,一大叠涂鸦,见了司怡她也只是笑,好像终于长大的顽皮孩子,又好像分隔多年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你来的不巧,”她拿了一瓶水给司怡,指指角落里那颗苹果树,笑说,“前不久结了几个果子,可那会儿我正在气头上,让人全扔了……”

    “哦。”

    司怡从她手里接过那瓶水,放在膝盖上,似乎没有更多的话要说,她也不说,很诡异的沉默。她知道现在的局面是梓青妥协的结果,正是为此,她才有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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