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绢带着一股浓郁的香粉味。

    “哦!是老哥的错,老哥陪个不是!”崔诔桑机灵的连忙改口,连忙递上一锭银锞子。

    老鸨见钱眼开,收了银锞子管他老头还是瘸子,只要是金主,有钱便是客,忙叫一个龟公领着二位爷进楼上等雅座。

    里面明显比外面要清静,许是有老鸨把关的缘故,没了外面那群凡夫俗子的议论声,多了莺歌燕语的寻欢作乐声。

    待屁股还没有坐热,龟公领着两个姑娘要来伺候,一个姑娘被盛琊玉生生瞪的不敢上前,还有个是崔诔桑被盛琊玉瞪得不敢叫她上前来伺候。尴尬的撤了两位姑娘,要了两盆瓜果,一壶好茶,一壶好酒就这样打探了四周的情况起来。

    “四个高官之子,三个富贾纨绔子弟。”盛琊玉一边沏茶,一边说道。

    “还有一条黄鱼~”崔诔桑斟酒后上前与盛琊玉碰了一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示意又来一人。

    那人身材挺拔伟岸,面容丰神俊朗,一身锦衣华服,腰带上的玉石一看便是价格不菲,身后跟着的小厮的衣裳也是上好的绸缎。

    那人要经过崔、盛桌旁,崔诔桑猛伸出一腿绊这来人,那人一个踉跄,崔诔桑起身扶他,乘其不备取了他的腰间的挂饰。

    “大胆!”那人身后的一名小厮怒骂崔诔桑冲撞他家主子,不过被那体面的中年人拦住了。

    “多谢兄台相助!”那人抱拳行礼,崔诔桑还以一礼,继而坐下继续喝酒。

    那一行人是坐在了远处的雅座,似是订好的模样。

    “呼~”崔诔桑长长的松了口气,拎出了战果,然后哭丧着一张脸道:“琊玉,我好像顺了个不得的黄鱼!”

    那哪是什么腰牌,分明是枚金牌,牌的四周一条龙雕的栩栩如生,中间那明晃晃的御字,更是折煞了人。

    原本觉得那气质顶多是个王孙贵族,结果是个当今圣上…

    “嗯,你观星挺有一套~”盛琊玉不以为意开始挖苦崔诔桑。

    只听有人喊了声师师姑娘来了,回眸望去。

    一袭象牙白的衣衫,清描淡妆,一颦一笑摄人魂魄,远山眉黛长,细腰柳枝袅。

    “哼,我终于知道男人口中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崔诔桑口无遮拦在盛琊玉横眉冷对下,才撇了撇嘴继续道,“不过在我心里,你最美~”

    到底是名动京师的美人,不似其他烟花女子卖笑,不是别人买她而是她挑人。

    崔诔桑这才弄清楚,这这这…这是这位名妓李师师的第一次出阁接客啊。

    什么卖艺不卖身都是骗人的!

    早知道就不趟这浑水了,现在也不能全身而退了。

    “各位,师师设下四关,最后的赢家,可与师师彻夜畅谈。”师师向众人行了一礼,好一个小鸟依人的美人胚子。

    先是对对子,崔诔桑对阵的人一脸纨绔样。

    看着崔诔桑的八字胡就开口挑衅说:“大伯,你可有余力通宵达旦的夜话巫山啊~”

    “…出题吧!”崔诔桑只想快点结束这一轮,回到琊玉身边。

    “一、二、三、四、五、六、七”那人一副崔诔桑肯定答不出来的样子。

    “师师不明白,这位公子对联的意思。”师师这姑娘真是勤学,像一个纨绔□□。

    “忘八咯~”那人用方言说了一句,意思是王八…一个让他好好讨美人欢心的机会就没了,师师美人懊恼,气红了脸,不再搭理那纨绔。

    “孝、悌、忠、信、礼、义、廉!”崔诔桑看得那纨绔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一脸长辈教育小辈的笑,和蔼可亲的吐出两字“无耻”。然后在他目瞪口呆下,又出了一题,那人结结巴巴愣是搭不上对。

    “想不到你还挺有墨水~”盛琊玉早就收拾完对手优哉游哉的喝茶,崔诔桑腼腆的一笑。

    一共十二人仅一轮就刷下六人。

    接下来是比试器乐。

    盛琊玉竟然弃权!她一脸幸灾乐祸等着崔诔桑出洋相的表情,崔诔桑冲她做个鬼脸,才不会让她如愿。

    当今圣上一曲凤求凰,高端大气上档次,撩妹专用,屡试不爽。

    而崔诔桑不卑不亢一曲横笛演奏的梁祝,余音绕梁,曲折委婉,扣人心弦。

    一轮结束,六进四。

    “你还真是身上诸多意外啊~”盛琊玉一语双关,崔诔桑也听的出来,只是笑笑没做解释,然而她并不知道,又怎样的惩罚来让她对种种意外做个解释。

    再接下来是比试书法。

    崔诔桑琢磨着要不要在这一轮败下阵来,结果酒一喝大发,一手将进酒狂草,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慷慨大气。

    再看宋徽宗的瘦金体,风格独特的在当时还不是所有人能接受。

    直接两人一起晋级下一关比试画。

    崔诔桑愣神好久,自己写意画会一点,摆不上台面,只有工笔画尚可,可是费工夫。在她久久的发呆时,一旁的徽宗为了抱得美人归已经画起了马踏飞花,那马的神形飘逸,一看就是宝品良驹,说不定还是汗血宝马呢。

    然而自己手中的笔只沾了清水,没想好画什么。

    转而看向琊玉,她果然饶有兴致的等着自己出洋相。

    提笔沾花青铺染,藤黄、石绿在纸上点缀,再用细笔沾墨勾勒点睛,一直翠鸟跃然纸上。再篡墨画树枝干,妃红色的花,藤黄点蕊。最后朱砂掺水,用笔蘸直接甩在画上,题字:子规啼血。

    崔诔桑画完自己都不忍直视,可他与徽宗,一个骏马洒脱,一个子规凄婉,师师难下定决心抉择。

    又加赛一场,题目是李师师,要为她做首诗。

    这个自是难不倒徽宗。

    盛琊玉倒是在崔诔桑手心写了一首诗,崔诔桑挂着一张笑脸连尝试都不想尝试直接举手喊弃权。

    然后就去找徽宗谢罪,此时徽宗早已换了间上房等待美人。

    第46章 第 46 章

    崔诔桑敲门待宣,把自己惊得冒一身冷汗。

    “进来。”

    徽宗坐在中央,那两人就坐在他两侧,崔诔桑关上房门,一撩衣袍下跪行礼。

    “小人参见圣上,先前多有得罪。”崔诔桑双手托起金牌,说这是捡到的。

    “罢了,还以丢了,赏你了。倒是你,是不是顾忌朕的身份,让朕一轮!”徽宗倒是好说话,就是太过骄奢淫、靡,不懂民间疾苦啊。是个好人,也是个才子,却不是个好皇帝。

    “小人不敢,若是怕了圣上的身份,比画那一局便输了,作不出诗是真真的小人才疏。”崔诔桑额头上冷汗直冒,大气都不敢喘。

    “罢了罢了,我们马上听师师姑娘唱小曲儿,要不兄台一起?”徽宗发出邀请,很是欣赏面前跪着,却才情横溢的人。

    “谢圣上美意,只是小人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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