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又把外套紧了紧。

    宋云芝看着小巷深处这个隐蔽的小院。不知多少年前的旧春联耷拉着,写的生肖已经需要掰着指头算一阵才知道是几年前的。宋云芝敲了一下门,里面似乎有人在动,她又按照一定的节奏敲了几下,接着隐到一旁狭窄的小叉路里。

    门开了,一个年轻女子探头张望了一下,很快把门虚掩着,又藏了回去。宋云芝果断上前开门,里面的女子迎她入院内。

    “生意还好吧?”宋云芝的语气里带着些讨好,“好久不见,又见年轻了,李姐。”

    年轻女子自信地一笑:“云芝今天的衣服真漂亮,小季送的吧?”

    宋云芝不好意思地笑笑。没错,她面前就是活生生的,美容院的真正主人。她据传是城郊驻军李总参谋的胞姐。宋云芝现在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对方的年龄肯定是远远大于自己的。关于李姐的传闻有很多,其中最靠谱的一条,莫过于她是最早的一批改造特种人,在早期不成熟的实验中活了下来,躲过无数子弹。后期因为病毒反应强烈生命垂危时,还被陈美美的父亲陈芒的回春圣手救了回来,正常生活到现在。

    房内保留着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简单朴素的装饰和陈设。李姐也穿着老式的白衬衫、长裙子,头发扎了两个又粗又长的麻花辫。

    “东西都在这儿了,还是放进储存室吧?”

    “嗯。你比较懂,就麻烦你去安置一下了。我去给你倒杯茶啊——”

    轻车熟路地,宋云芝顺着窄小的木楼梯来到二楼,在旁边找到专用的保暖外衣和手套。一番准备后,她按开密码门,一股冷气腾出。宋云芝抱着保温药箱进入李姐的低温药房。

    这里保存的大多都是一些的身体组织,按照配型分类排序,浸泡在一个个大型液氮罐里,复杂的标签贴得到处都是。另外一个区域有一些较低温下保存的培养好的组织,一片片如薄膜一般漂浮在大试管里,也是分门别类地排好了顺序。这些估计是近期要用的。再往里,是一个小的药剂室。宋云芝在这里把药箱放下,小心地数出一定数量的针剂,放进空缺的药柜里。

    这些药品当然是管制的。宋云芝的手段是,把往美容院送药的周期,和正常送往别的单位的时间安排在一起。一起领取,一起登记。至于数量上的差别,她把账平了就行,没有别的人会追究。

    这都是宋云芝自己想的办法,陈季院长故意装作不知。这样哪怕出了事,只是员工个人犯案,能保下圣玛利亚,还能保全美容院这边,不至于伤了圣玛利亚和部队的交情。

    更不要说宋云芝自己有足够的自信,这种被伪装成普通药品的针剂,哪怕上面要追查,也得大费干戈地跳过基层公安系统,严格控制知情人员。

    也就是说,既然在执行一个秘密使命,那么就有很多的小动作可以做。被发现了,大不了搭上一条命:反正这个世界,宋云芝也是待够了。

    回到客厅,李姐给宋云芝泡了茶。宋云芝规规矩矩地谢了她的茶,端起来尝了一口,连连赞美。李姐笑笑不说话,云芝不禁反思自己是否把话说得太过了,连忙转换话题:

    “看见上面的针剂少了不少。李姐最近生意还不错吧?”

    “算是吧,和以前差不多。这个城市也就这么点人消费得起……再说,咱们也不能上猛药,不是吗。”

    “这让我想起一个孩子,快一年前送来圣玛利亚,误诊了,注射了半管血清。现在状况还行,还去李总参谋那儿入伍了。”

    “我们这里一管血清都要稀释十倍,再按照身高体重适量用的……你看那些太太小姐们,包括那个孩子,陈美美,不是一点点反应也没有?怕是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美容院给她在用些什么。”李姐呷了一口茶。

    宋云芝完全相信陈季不会为了保护自己的侄女而坏了和部队的生意。她笑了笑没吭声,一时居然开始感恩起自己脸上渐渐蔓延的皱纹。

    “你刚才说的那个孩子,误诊的那个,是个女孩吧?是不是刚成年?”李姐微笑,脸上一丝丝皱纹也无。

    “嗯,叫程佑。说来有趣,她和我们那儿的一个医生好了……”

    “哦是吗……”李姐略有所思地吹了吹茶叶。

    待到宋云芝走了,李姐走上二楼,没走近药房,而是靠近旁边一个隐蔽的多宝阁。小小格子里摆满了玉器和奇石。李姐熟练地轻轻一抚其中一个玉猴的头,多宝阁开始缓缓转动。

    李姐最最喜欢每天闲下来了,等待她的密室缓缓打开。

    冰雾散去。这里和隔壁的药房用了同样的制冷系统。不同的是,这里面陈列的,是一具具身材完美的备用躯体。

    当年她在战场上受了重伤,由于是初代实验体,一旦药品断供,就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天天变得越来越臭、越来越松散。

    肉搏战中,敌军一个战士冲上来,一拳打掉了她的一只手臂。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在已然布满血污的雪地上滚了两滚,滚下山崖。

    对方战士看上去也还年轻,见到这个场面,也愣了两秒钟。

    一个同为改造特种兵的战友被对手摔在地上,脖子断了,正好滚到李姐的脚边。

    “把我的手……拿去……拿去!”

    那人用力一拽,把手臂交给李姐,然后滚下山崖。

    太痛了吧,李姐想着,应该是太痛了吧,出征前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都被这无情炮火逼成什么样了?

    陌生的肢体断口和自己的融合,奇妙的□□感压过了残肢的疼痛。另一族群病毒的刺激下,李姐体内的病毒暂停了对于宿主身体的侵蚀,转而专心与自己的同胞会合——虽说他们并没有细胞结构。在敌人见鬼般的目光里,李姐夺过对方手里的刺刀,奋力一戳,对方的鲜血溅了自己满脸满身。

    后来好不容易撑到归队接受救治,只为男性定制的替换身体“弗兰肯斯坦”合不上李姐的颈椎骨。当时的主治医生陈芒做主张,向上面申请了一名年轻的女性死刑犯,用那人的身体为李姐修修补补,算是凑得了全体。

    而后来的几十年间,因着有功,李姐平步青云。退休之后,她和哥哥商量,承接了中心医院的一部分业务出来,开了这家医疗美容院。借着美容院的方便,前前后后、明里暗里,她搜刮了不少年轻女性的身体作为备用。享受地翻看着一个又一个美妙的身体,李姐完美的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

    更不要说,现在,越来越多的女性加入了特种部队。当战士就要冒着牺牲的危险,混乱的年代过来的李姐怎么会不晓得?听说年轻人流行在就把外面“捡尸体”,而自己如果能捡到那个程佑年轻的身体……

    钱敏和程佑的营职房里,“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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