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绡。”我停住脚步。

    “奴婢在。”

    “你先候在外面,若有事情我会喊你。”我这样说着,缓缓走回了房中。

    “是。”冰绡低头应声,未曾再跟来。

    打开房门,屋内一切倒是如常,我环视了一下房内的摆设。

    平静说道:“出来吧。”

    司耀笑着,从床帷一侧现出身来。

    “公子真是好兴致。”我看着他泰然自若的朝我走来,回身将房门关上。

    “不过是见殿下心急如焚,特来为殿下解忧罢了。”他这样说着,倒是一身坦然正直。

    “乱进女孩家的闺房可不是什么好行为。”我这样说道,走到座上兀自坐下,垂眸道:“公子有话请讲。”

    “司耀本是担心殿下忧心于王的动向,怕殿下特来告知,如今看来,却是没什么需要了。”司耀悠悠的说着,倒也不急,一副气定神闲。

    闻言,我抬首看向他,勾唇露出笑靥:“公子请坐。”

    “既是殿下盛情,司耀也不好再推就。”他笑着,撩摆入座道:“殿下大可不必想要出去追劝王,王在凌晨时分,已然出发了。”

    “原是这般,有劳公子告知。”我低声说着,心中却是戒备万分。这人三番两次出现,所行皆是投机取巧的举动,在他的用意未明之前,与他接触,我皆不敢放松警惕。

    “殿下这里今日未曾备茶。”司耀环顾四周,忽然这般说着:“无茶不留君子,司耀今日的任务已经完成,便不再多留了。”言罢他起身,拱手拜别。

    “公子且慢走。”我站起身面上拘着不着温度的笑,轻颔首相送。

    “临行之前,尚有一事要言,王在前线,军政之事不达后宫,殿下若是想要知道王的近况,司耀乐意代为转达之。”

    “有劳公子。”我垂眸应道,朗声一唤门外:“冰绡。”

    “殿下。”冰绡推门而入,司耀趁机隐于暗处。

    “去替我将妆台上的簪花拿来,我想瞧瞧。”我吩咐一下,冰绡转身去拿东西,司耀从侧窗之中翻身而出。

    “殿下,可是这支?”冰绡将一支冰紫色的琉璃花递到眼前,我抬手接过。

    “或许是吧。”我抚着剔透的花瓣说到。

    “奴婢先行告退。”冰绡见我神色,转身退出房间。

    我轻然移步走到方才司耀离开那扇窗前,思索着他说的话。

    自古以来,不劳而获总是多生祸端,司耀做到这般,是想要得到什么呢?

    我想起银泷,此刻的她已然身在何处,报着怎样的决心。

    而不远处的蛮屠,又是将以何种准备迎接女王的到来。

    手中的力道加紧,簪花被我紧紧攥在手心,我暗中下着决定,想着此刻已在千里之外那个人,转身合上窗扉。

    作者有话要说:

    屯稿,从今天起一日一更,求评,谢谢小天使们。

    第11章 险

    转眼已是七日过去,我深居垂明宫中,与外界隔绝,难以探听到半点有关于银泷的近况。

    司耀并没有来特意告知我一些事情,不过于我来说,他不来便是最好,他若没有来,便是说明银泷近况一切如常,想来平安。

    这一夜,我心中无由来的鼓噪的慌,半分也静不下来。

    “冰绡。”不安感觉越发强烈,我无助的紧,只能把冰绡叫到房中,聊以作伴。

    “殿下。”她见我忧心忡忡,上前来面有关怀安抚着我:“王向来英勇,用兵如神,勾陈建国以来,王每一役战无不胜,殿下不必太过忧心。”

    “多谢。”听闻她宽慰话语,我面上勉强带出笑容来,心中依旧是一阵不安:“即便如此,我还是有些担心,她如今,不知已经到了哪里了。”

    “王已出征七日,若是奇兵突袭的话,这两日应该已在蛮屠边境了。”冰绡见状,不再多说安危的话,转而为我分析如今银泷行进状况,略微有些讶异,我抬头看向她。

    “殿下不必惊讶,奴婢本是兵戈世家出生,自小识些兵谱地图。”她低头说着,面上有些羞赧。

    “既是如此,那你又为何进了这宫中?”我问她。

    “家父曾在战场失职铸下大错,被贬谪罚往边境,奴婢一家女子皆被充用宫婢。”她平静答着,面上神情不卑不亢。

    “原是这般。”冰绡平时为人处世自带一股肃然气质,倒是这般的背景。

    “冰绡。”我望向窗外,有些出神:“你可曾怨恨过银泷。”

    “是家父自己铸下大错,领罪是应当。奴婢不怨。”她说着,面上释出一丝笑意:“若非是王察觉制止的早,家父怕是会犯下滔天大错,届时奴婢家族百十人,全难逃株连,又岂是如今这般轻罚。”

    “轻罚?”我搭在窗边的手一滞,疑惑问她:“入宫为婢,与家人分散难聚,终身不得自由,这些在你心中,只是轻罚?”

    “是。”冰绡答道:“相较于生死而言,没有什么比活着更为重要。”

    “可若是你本来该是会生活的更好,身旁有族人亲友相伴,却是突然失了自由,被拘禁起来,举目无亲,出入皆被限制,这样,可还是好?”

    “殿下若将目光放长,不再局限于眼前与过往的痛苦怨恨,这样的机遇,焉知非福。”

    思疑片刻,我朝她轻轻笑笑:“也不知道你是受了银泷怎样的收买,时刻都在帮着她说话。”

    冰绡只是笑着,不再答话。

    我知道她拘泥于身份之差,不愿再说的更多。

    是这样吗?将目光放长,我望向窗外,垂明宫外的夜空星河灿漫,月华流澈。

    或许等银泷回来以后,我和她,可以共同在一道清冷的月色下,届时,我若是尝试着将她的手轻轻执起,正如同她过去对我那样一般,那光景是否会如冰绡所言,变得不同。

    与斯人相遇,为斯人所囚,焉知非福...

    由着冰绡的开导,我心中释然了几分,趁着困意上了头,梳洗就寝了。

    是夜深,空气中尽是压抑沉闷。

    梦中刀光剑影,兵戈血马,我看见漫天的箭矢似雨似罗网,铺天盖地的袭过来,耳畔是一阵阵嘶吼和哀嚎。

    一道惊雷炸响,我从梦中醒来。

    刺目的白光下,一道人影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帘外的桌前。

    “是谁?”我看着那道白色的轮廓,一阵不祥预感袭来,心开始逐渐下沉。

    “殿下,王的军队今日在篁山低处与蛮屠先锋巡察兵相遇,此地拒蛮屠主城不过两座城池,对方增援不断,王在历经了一场苦战之后撤入了篁山中部山林处,目前失了音信。”隔着充帐,司耀的话一字一句,钻入我脑中。

    “银泷.... ”我下意识的惊坐起身来,急切开口欲询问银泷安危。

    “王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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