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可做出强取之事,丢了淳于府的面子事小,被有心人传了出去,丢了我北齐的名,可就事大了。”

    男人忙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应着,“是是,小臣明白。”

    “嗯,这才是。”钱玉微笑说完,还要说什么,身后淳于敷已经被护卫抬着软轿追过来了。

    高畹兮也坐在软轿上,就在淳于敷身侧,此时望见她,一阵惊讶,“钱夫人你怎么过来了?”

    亏她还火急火燎地找人呢,结果人本尊在府里不但没被抓,还优渥地被人抬着,过来问她怎么现身在此处。

    木雪一阵无奈,正想问她要不要和她一道回去,一边的淳于敷却对她微微一笑,道,“四小姐,许久不见,可还安好?孩子……也还好么?”

    淳于敷怎么知道她有孩子的?她又没见过。

    木雪闻言,愣了一瞬,随即缓过神来,皱眉道,“你那时给我的滑胎药,是假的?”

    “并非是假药,文施好赖是个大夫,怎么能配药害人呢?”淳于敷抿嘴轻笑道,“只是,文施不才,自认为颇为了解四小姐的性格。不论文施如何劝说,四小姐一定会喝下那滑胎药,所以,文施只是稍微在那药上做了些手脚罢了。”

    知道她一定会喝,所以,给她的两包都是安胎药?

    想通了这些关节,木雪暗叹一声,不得不佩服淳于敷确实智谋过人,没有起初的决绝,心中对于她的这一行为,还有不少感激。

    多亏了淳于敷,否则,她如今乖顺的女儿,就该没了。

    想着,木雪给她施了个谢礼,从心底感谢她道,“真是多谢淳于姑娘了。”

    “无事,那毕竟是钱公子的孩子。”指不定也是唯一一个孩子。

    说完,她望了眼一边不说话的钱玉,颇为知心地对她淡淡笑道,“殿下不是欢喜孩子么,钱夫人有个女儿,如今也该满月了,听人说长得可爱得厉害,殿下若是喜欢,大可过去钱夫人那去看看。”

    这个淳于敷,可真是……她何时说过欢喜孩子了!再说,她自认为自个儿不过是个小女子罢了,可没有胸怀替旁人养孩子。

    想到那莫名其妙来的孩子,她心里那好容易燃起来的爱火也渐渐被扑灭了。

    钱玉眉心跳了跳,冷着脸道,“那就不必了,外头的马车收拾好了,淳于姑娘,咱们走吧。”

    话落,她便吩咐护卫把她往外头推。

    淳于敷连忙叫住她,笑道,“殿下,文施与这位木姑娘是旧识,我们许久未见了,文施想和她叙叙旧,殿下可否允了文施,将这位木姑娘一道带入宫中,与文施说说话儿解闷?”

    好么,她自认为她已经算是个合格的月老了,谁知道淳于敷比她还喜欢爱管闲事!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可恶!

    她说这话的意图,要不是让她重新亲近木雪,她就把自己的姓倒过来写!

    想着,钱玉郁闷地看一眼淳于敷,一本正经道,“淳于姑娘莫要说笑,宫中又岂是寻常人能够进去的?”

    “殿下才是说笑。”淳于敷对她明媚一笑,瞥一眼身旁的高畹兮,无辜道,“既然这位不知名的姑娘都能得殿下旨意入宫,为何与文施有旧的这位木姑娘就入不得宫了?”

    呵呵,呵呵。论伶牙利齿和诡辩,她自认是说不过淳于敷这个说一万句谎话都不会皱眉头的女人的。

    钱玉只好投降,叹道,“随淳于姑娘的便吧。只是在宫中,就要遵守宫里的规矩才是。”

    “殿下放心。”闻言,淳于敷抿唇轻笑,“文施自会提点木姑娘的。”

    “那就好。”钱玉闷闷地说一句,又幽怨地望了一眼木雪,才让护卫推她走开。

    候着钱玉走了,木雪方皱眉问淳于敷道,“淳于姑娘,这是何意?”

    淳于敷淡淡一笑,“就是文施方才说的意思。”

    木雪忙拒绝道,“蒙淳于姑娘高爱,但木雪出身低微……”

    “钱夫人,你别推辞啦,咱们一块过去,还能做个伴呢。”没等她拒绝完,高畹兮就笑着一把抓住她手臂,打断了她的话笑道。

    她的老天…王妃到底是真的不知还是不知…她们跟这北齐王进宫,万一他心怀不轨,那她们岂不是只有受着的份儿?

    似乎看出了她的忧虑,淳于敷淡笑宽慰她说,“四小姐放心,殿下为人刚正…不会做出什么图谋不轨之事,况且……”

    若是你知道了她的身分,怕是要想方设法让她对你图谋不轨呢。

    “况且如何?”

    “咳,无事,只是三日后就是文施与殿下大婚的时候,这段时日恐怕不太平,四小姐带着孩子在外头住,怕是有危险呢。”淳于敷正色道,“还是宫中安全些。”

    高畹兮也说这段日子不安稳,淳于敷也这么说,那这北齐有关皇权的争斗,该是真的了。

    不过,她们要是住在宫里头,不是更危险?

    木雪皱眉,还想拒绝她的提议,淳于敷却不容分说地直让护卫再抬过来软轿,几乎是让女官架着她按在软轿上,吩咐着往马车里抬。

    并又叫过来几个贴身的女官,让过去她们的住所去把方满月的孩子也抱过来,和她们一块儿进去宫里。

    被架到轿子上,木雪很是生气,怒向淳于敷道,“淳于姑娘,你怎么青天白日的绑人!”

    “哎呀,四小姐说得是什么话,如今这可是半夜呢,哪来的青天白日?再说,文施只是看这黑灯瞎火的,怕四小姐摔了罢了。”

    虽说腿上跪得瘀血还没散,锥心的疼痛也逼得她浮了一身的冷汗。

    淳于敷倒异常精神,坐在软轿上笑呵呵地与她咬文嚼字道,“四小姐放心,宫里头的吃食不错,看四小姐近来瘦了不少,得好好补补才是。”

    说完,她笑着转头去对前头马车里的钱玉道,“殿下,您说可对?”

    “孤怎么知道!”钱玉依旧臭着脸,目不斜视道,“瘦得又不是孤!”

    这是还在和人生气呢,再说下去,恐怕这两位主儿都要气坏了。

    淳于敷看得分明,也就不再说什么,笑着说了两句打圆场的话,才吩咐车夫拉了轿帘,驾马车回。

    厚厚的羊毛毡帘方被拉上,她便倒在一边的马车壁上,抱着身子,冷汗涔涔地不停打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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