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淡淡道。

    金羽被她气歪了鼻子。自己说了一大堆,她就答了一个“嗯”?这算什么!

    杨谨越是疏远她,她越是抓心挠肝地不甘心。

    金羽猛地抓住杨谨的手臂,大声道:“你不是想喝烧刀子吗?我和你……”

    那个“喝”字尚未溜达出来呢,就被杨谨凉森森地打断:“现在不想了。”

    金羽气得咬牙,只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油盐不进的!

    她虽然跋扈,却不失心计,眼珠一转,道:“嘿!今日可有人向我打听你娘亲安葬的地方来着……”

    杨谨闻言,惊,拧头看着她。

    若金羽说得是真的,可就与她方才发现的异常光景对上了。

    金羽见她举止,就知道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嘻嘻笑道:“怎么样?想知道吗?”

    杨谨蹙眉。

    “陪我喝两杯,我就告诉你。”金羽的眼中都是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小杨长大了

    啊接近完结了

    第131章

    “你陪我喝酒, 我就告诉你详情。”金羽笑靥如花,露出两排白牙, 衬着她浅麦色的脸, 是一种健康的美丽。

    杨谨却看得闹心, 使劲儿别开脸去:“不必!”

    她不愿看到这张脸。原因很简单,金羽的右眉中生着一颗红痣,刺眼睛。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好歹本郡主也是你的救命恩人!”金羽急道。

    她是长郡主之尊, 从来人人恭敬她, 何曾被这样嫌弃过?

    而且,姓杨的还不是第一次这般对她了。

    “想要我的命, 随时拿去!”杨谨丢下一句话, 抬步便走。

    回回拿救命恩情说事, 你便干脆拿走我的命好了, 何必再来聒噪?

    金羽原本拉着杨谨的手臂的,却不料,杨谨不知使了个什么法子, 竟这么轻轻巧巧地摆脱开了她的束缚, 径自走远了。

    金羽手中一空,表情一僵,继而恼上心头——

    她也是自幼习武的,无论是弓马骑射还是拳脚功夫, 自认为哪一样都不差,居然就这么容易地被挣开了?

    她知道杨谨会武,也只以为杨谨会几手防身的武把抄, 没想到,连这样高深的擒拿手功夫,也是手到擒来?

    金羽待不下去了。她心里面的好奇心顿起,与强烈的好胜心纠结在了一处。

    她突然好想试一试,杨谨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杨谨快步走出酒肆,她不想再和金羽有任何对话。那颗红色的痣,不仅碍了她的眼,更刺了她的心。

    青原城的酒肆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来这家!

    杨谨心中更觉得气恼了,她加紧了脚步。

    或者再寻一家酒肆,或者干脆回医馆去……总之,远离这里,远离那颗让人心烦意乱的红痣。

    若金羽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知道了自己身为堂堂的漠南长郡主,只是因为一颗红痣被她记住,又因着这颗红痣而被她疏远,不知会做何感想。

    杨谨方朝前走了三四步,眼前白影一闪而过,金羽已经立在了她前方半丈远的地方,恰好挡住她的去路。

    杨谨大皱其眉。

    金羽背着手,歪着头打量她,“怎么说走就走啊!这是什么古怪脾气?”

    杨谨知道自己沉默寡言的性子,在旁人的眼中,堪称“古怪”。不过,她没有心情对任何人,包括金羽解释什么。

    既不愿解释,多说什么都是浪费。杨谨垂下眼眸,不去看金羽的脸,一言不发地拧身绕过她,迈步又走。

    这什么人啊!金羽几乎快被她气颠。

    她更不甘心了,身形一动,又晃到了杨谨的面前,再次挡住了杨谨的去路。

    “我说!本殿下就让你那么厌烦啊?见着就躲,至于吗?”金羽大声嚷道。

    因为她的身份高贵,是这青原城中一等一的尊贵人,寻常百姓又多是认得她的,见她此刻气势汹汹地找杨谨的晦气,无不赶紧躲了,生恐殃及自身。

    而更有认得杨谨的,暗暗替杨谨捏了一把汗,皆不知杨姑娘怎么得罪了长郡主殿下。

    “医馆中多的是人等我救治,没工夫与你磨蹭,”杨谨冷声道,“麻烦让开。”

    金羽轻哼一声:“医馆里多得是人等你救治?你还跑来买酒喝?哼!骗我!我才不信!”

    杨谨滞住。她本不善言辞,一时间竟想不出更好的措辞来应付。

    金羽问住了她,暗自得意。忽地一眼瞥见了她腰间悬着的一只碧玉短笛。

    这物事,金羽每每见杨谨悬在腰间,无论换什么衣衫,都不曾摘下过。

    或许是于她而言,极其重要的东西吧?

    金羽如此想着,舌尖上突地泛上酸意来,就像刚刚吞了一大口梅子羊肉。她于是想都没想,劈手探向杨谨的腰间——

    “这是谁送……”

    然而,她话音未尽,杨谨已经不见了踪影。

    金羽大惊。

    待稳住身形,四顾张望,才发现杨谨竟立在她后方两丈开外的地方,拧着眉头,死死地盯着她,深仇大恨一般。

    好诡异的身法!金羽诧异不已,却也被杨谨更激起了好胜之心。

    她倏的双脚拔地,劲扑向杨谨。

    杨谨没心情与她多做盘桓,“蹭蹭蹭”急向后撤。

    金羽连扑三四个回合,都只扑了个空。

    她额上已有薄汗沁了上来,心中更是不甘,娇喝道:“躲来躲去的算什么能耐!有种,来,打一架!”

    说着,便双拳拉开了架势。

    杨谨无语,凉声道:“不想同你打架。”

    金羽被她疏离的态度刺了心,赌气道:“不想打架?那你把那物事给我瞧瞧!便不打了。”

    她一指杨谨腰间的短玉笛。

    杨谨下意识地抬手护住,仿佛金羽那一指,会戳坏了玉笛似的。

    金羽因着她的这个动作,更恼了:“什么破玩意!传家宝似的!”

    杨谨闻言,美目一立,一丛火苗在胸口燃起,霎时间烧成了冲天的怒火。她只觉得一股烦恶之感,在胸中蔓延开来,唯有狠狠出手虐杀眼前人,才能解脱似的。

    双拳捏紧,青筋暴起,内劲在丹田汹涌磅礴,眼看着就要冲拳而出。

    杨谨猛然一哆嗦,一股寒意自头顶灌至脚心,像被搂头盖脑地泼了一桶冷水。

    她激灵而醒,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捏紧的拳头,缓缓地松开来。

    手掌中,因为用力而被指甲抠出的痕迹醒目骇人。

    杨谨心悸之余,更是无比地后怕。

    她已经静心养气足有三年。

    自那年那日那桩事之后,她便再没运用过那个心法。她每日里告诉自己,要彻彻底底地忘记那个心法,要彻彻底底地忘记那些事、那些人,哪怕从今往后,要如行尸走肉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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