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30点完名,我正换衣服的时候,又听见一阵吼叫,当听清时舜珺的声音时我方寸大乱,顾不上衣服随手一丢,立马跑出去,她已经朝班里走来。我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她,虽衣着狼狈,眼神却透出彻骨的寒意,仿佛一瞬间要将我冰冻,“你没事吧?” 我六神无主的问,“是杨xx” 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我怔住了,看着她又和以前一样周身都散发着冻人的寒冷,心里难受极了。

    第二天午后,凝视站在走廊上的杨班长,我压抑不住自己的脾气,走过去冷冷的开口“你对舜珺做了什么?”

    “她没和你说么?”她目光仍然远眺着前方

    “我没问她”我撇了撇嘴,心里一阵烦闷

    “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低头,挑眉的俯视着我

    “不是,我只想说有什么你可以直接冲着我来,无论你怎么骂我、打我,都可以” 我理直气壮直视她说道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还是在你心里只有楚xx是好人?你真的了解她么?”她有些戚戚然的问

    “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么?”有些迷茫,答非所问的说,见她不说话,我继续说道“那我再让你同年兵打一顿,你是不是会解气了?”说完不等她反应,我就冲进了一个老兵班里,“xxx,你不是早就看我不顺眼想打我么?你来呀!打呀!我就站在这让你打!”瞟着对方冒火的眼神,我毫无惧怕。“禹童”杨班长冲了进来,把我拉了出去,将我带离了那瞬间能把我捏死的气氛。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可以成熟一点?可以为我想一点么?” 歇斯底里的吼完不等我回答,转身离开,看着她高高的个子却弓起的背,突然很想扇自己一巴掌,我总是用自己为的聪明做着害人害己的事。回到班里,我和舜珺都心照不宣,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心里都藏着各自的事情,却没有以前那样亲密了。

    一天早上,我值完班回来,出神盯着正在打扫卫生的舜珺,轻喊一声“舜珺”

    “嗯?” 她疑惑的停下手中的事,望着我

    “我头发长了,你给我剪剪吧,到时候那些二年兵又要说了” 舜珺在我眼里一直是全能的,什么事她都能做得很好。

    “嗯,听小周说理发室来了个头剪得不错的士官,你陪我去试试吧?” 她走过来,揉着我微长的头发

    “啊?我不要他剪”一阵排斥,我很不喜欢别人给我剪头,有种完全由别人操控感觉

    “是我剪,等我剪完回来再给你剪”无奈的瞥了瞥我

    “哦,现在就去么?”

    “嗯,你先去请假” 她点点头

    “好”得到命令我迅速起身,去执行

    走在去理发室的路上,舜珺突然凑到我耳边说了句“我爱你”霎时我心脏就停止了跳动,呆滞的环视着目光如常的她,仿佛是幻听。就这样一整天,我都感觉自己在天上飘,她瞅着我这样也是直叹气。

    阴霾散去,愉快的日子过得很快,舜珺也由以前值大夜的专业调到了另一个和我一样不用值晚班的专业,看着她不再憔悴,神采奕奕,带着一双日渐温柔眸子,似乎这北方即将来临的冬天都变得没有那么寒冷了。

    十月,雷雨交加的一个晚上我还在机房值班,雨越下越大,没有要停的趋势,值大夜的人来换班,我没有伞站在门口,将裤脚扎起,想冲一下,回去再换衣服。“走吧,回去了” 杨班长温和的说着,一手将我圈入她怀里,近一米八的她撑着伞,将我护在身前,艰难的带着我,因为暴雨导致涨了水,直接没过了我的膝盖,但只到她的小腿,雷声大作,夹杂着闪电,一段本来不长的路,却走得很辛苦,到了连里,她没有再说一句话,直接上楼走了。我看着她湿透的衣服,心里五味杂陈,回了班里,舜珺焦急地上下打量着我“怎么回来的?淋湿了么?快把衣服脱了,洗漱的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赶紧去洗,快熄灯了!” 我低头看看自己只湿了裤脚挽起的部分,轻声道“没事,借了班长的伞一起回来的”。

    十一月,越接近老兵退伍的日子,部队的离愁就越浓,每天开饭训练都单曲循环着‘驼铃’,楚班长不声不响的调走了,我也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她以后才知道的。那些即将退伍的二年兵也变得不再挑事,而是很开心的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我们的日子过得很清静,却也弥漫着淡淡的伤感,伴随着这种难言的情绪、和纠结的心情,终于到了她们退伍的前一天,小宇将我拉到走廊“你不去和杨xx告个别么?”

    “我为什么要去?”我小心地隐藏着情绪,低着头说道

    “为了不让你自己后悔”她步步紧逼

    “我不会后悔”我斩钉截铁

    “你一定会后悔的”她却毫不让步

    “你凭什么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我已然字斟句酌,还是被看穿的恼怒

    “凭我比舜珺耿了解你” 她直视着我,似乎在她面前我真的无所遁形

    激烈的心理斗争后,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杨班长身边,不知道怎么开口,她打量着我,莞尔一笑的道

    “我可以问你一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么?你到底多大了啊?”

    “我90年的呀”

    “不可能吧,没有95、96也得是92、93”

    “你不信可以看我的身份证”

    “你不知道身份证也可以改的么”

    “………………”我被她逗乐了,气氛愉快了起来。此刻,她不再是二年兵,我也不再是新兵,就像很熟悉的老友一样。忽然她眼眶湿润的说:“看着你这张脸就觉得你好小好小的样子,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部队,只是莫名的想保护你,也许是我自不量力,忽略掉了你是不能脱离自己的同年兵的,当时我没有想通,对你很生气,对不起,伤害到了你。明天我就要走了,你自己好好的,和舜珺好好的!”我惊讶的抬着头,望着她“可以告诉我你和楚xx的故事么?”她只是摇着头,牵强的扯了扯嘴角。“那等我明年也队伍了,我去找你,你再都告诉我好不好?”面对着我的追问,她只给了我一个字“好”,并没有说‘我等你来’之类的,也许她知道我不会再去了。(事实上,退伍后,我再也没去过东北,答案是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老兵退伍后,我们肩上的军衔从列兵换成上等兵,当原本带在那些老兵肩上的‘两拐’出现在我们肩上时,真是恍如隔世,既熟悉又陌生,我们互相看着,眼眶都湿润了,总算是熬出头了,终于是安然渡过了那昏天黑地,暗无天日的时光。

    因为有新兵来,我们按专业分了三个班,舜珺和小栗在8班,我和小周在9班,小宇和李班长在10班。我的专业班长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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