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能将付新引向歧路的人。

    他不是第一个,却是最后一个。

    只是当时,程泽并不知道。

    程泽只记得,付悦与他说话时的小声小语,那温柔的声音,就像是一根羽毛轻轻划过他的心一样。

    在付悦之前,程泽从未接触过女孩子。

    即使是邻居家的小姑娘,在他上衙时,总是碰见。

    程泽也知道,那小姑娘其实就是在等他。

    却从没说过话。

    因为那小姑娘不与程泽说话,程泽根本不知道该与她说什么。

    程泽一惯是不擅长这些的。

    而他与付悦相处,从不用担心这些。

    因为付悦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让程泽心里一点儿负担没有。

    从知道付悦身份的那一刻起,程泽从来都知道,他和付悦的不可能。

    但,程泽仍是不可救要的爱上了付悦。

    越是说不出口,程泽的爱藏在心里,就如发酵的酒一样,越发的浓烈。

    突然有一天,付悦告诉他,她也同样的喜欢他。

    程泽到现在,一想起当付悦向他表白时,他那感激她喜欢他时的心情。

    那时,程泽想,就是付悦让他去死,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的。

    何况当时,付悦竟然连怎么扫平他和她之前障碍,都想好了。

    付悦说,他俩个之前身份地位悬殊。

    若想在一起,就只有一个办法。

    让他去勾引付新,带着付新私奔。

    只要让他的父母顶住,死活不同意娶付新为妻,那么付国公府为了付新,便就会将她嫁过来,给他当嫡妻。

    程泽的心,狂跳着,一点儿都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劲来。

    一心一意地听从付悦的安排。

    夏日骄阳酷烈,焦燥的蝉鸣声直冲云霄。

    付悦让他在付国公府的后街柳树下系马,坐到树下看书。

    有时,他又会在哪儿牵马而过,并不停留。

    直到有一天,他从那高高的墙头,看到了正往外探头的付新。

    那时的付新梳头双环,正在往墙内的树上爬。

    低下有丫头地声音道:“姑娘小心,摔了可怎么好?求姑娘下来吧,想要抓蝉,大可以让别人抓。”

    可是付新并不听低下人的,依旧我行我素地往树上爬。

    手一滑,在墙外看的程泽也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喊了声:“小心!”

    抱住树的付新大概也没想到墙外有人,他俩个,隔着墙,第一次见面。

    付新的眼睛会说话,像是暗夜的两棵明星,异常闪亮。

    程泽看得愣住了。

    他以为,大家闺秀,应该都付悦那般才对。

    一度程泽以为,他认错了。

    爬树的,可能是付新的丫头。

    抱着树杆的付新,冲着墙外的程泽笑了笑。

    灿若烟火。

    程泽有一刻的失神。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他已经有了付悦了。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因为付新。而是在想办法,和付悦长相厮守。

    但天生容易害羞的程泽,仍是红了脸,急匆匆地走了。

    之后,在付悦的提点之下,程泽学会了如何跟女人说话。

    尤其是像付新这样的大家闺秀。

    之后的事情很顺利。

    虽然程泽不善于与女人打交道,但不代表他不会看人。

    打从见到付新的第一天,程泽就知道,付新是个性格爽朗的人。

    他与付新背着人,花前月下。

    身份、地位,程泽娶不到付国公府的庶女,更何况是集万千宠爱的嫡女?

    对前,程泽一直以为,付新会与他私奔,是付悦在旁撺掇的结果。

    但当付新当着他的面,将那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脏,那样的决绝。

    程泽恍然。

    或许勾引付新,是付悦让的。

    但,付新会与他私奔。

    根本就是付新自己的决定。

    原来,付新是个敢爱敢恨的人。

    因为她爱他,又因为知道她俩个的距离和不可能。

    所以,付新断然的选择了与他私奔。

    程泽觉得可笑的时,他直到死,才想明白。

    更让程泽觉得可

    ☆、第二十一回 4(相认)

    罗辉瞅了眼身后跟着的付健几个,眼睛冲着李演使了个眼色。

    李演倒是没动。

    但李演跟来的人,已经闪身跑到了付健哥俩个、付芩姊妹两跟前,笑道:“我们十四郎君请两位付公子、付小娘子过去下,有事。”

    付新停住脚问:“什么事?”

    那人是个漂亮的小厮,笑眯眯答道:“这个小人怎么能知道?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应该不会有事吧?”

    这个人!

    付新几乎是被人呛声了。

    但细一想,虽然这小厮说话比较冲,但也对。

    这块儿这么多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再说李演是宰相子,又不好得罪。

    付健叮嘱跟前一块儿来的绣燕和苦菊道:“你俩个跟着我姑姑,好好照顾。”

    绣燕和苦菊自然应:“是”。

    付新担心张绣儿在门上,与赵府守门的门丁吵起来,再吃了亏。

    于是,不疑有他地继续出了园子,往门口走。

    罗辉与付新齐肩,见身后的绣燕和苦菊,像跟屁虫似的,有些讨厌。

    突然拉起付新的手,罗辉拽着就往前跑。

    付新大惊:“罗公子,你干嘛?快放开我。”

    而绣燕和苦菊也吓了一跳,想要追。

    却被跟着罗辉的小厮拦住了:“我们爷有话要跟小娘子说,你们不宜跟过去。”

    绣燕急了,也不管他主子是谁,道:“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面说的?让开,孤男寡女的,让人见了说不清。”

    那小厮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知道不好,还喊?一会儿喊出人来,看到时丢人的是你们小娘子,还是我们爷。”

    这一下,绣燕和苦菊再不敢出声。

    绣燕小声求道:“罗公子到底要与我们姑娘说什么?带我们姑娘去哪儿了?求小哥让我们过去吧,就便看着点儿,别让别人撞上了不好。”

    那小厮不为所动,就是不肯将路让开。

    而罗辉拉着付新,左拐右拐的,进了一处荒芜的院子里。

    一路上,付新也不敢大声的叫喊,更不敢挣扎,就怕被别人看到,或误会。

    直到进到这处荒芜的院子,罗辉甫一松手,付新便就跳出多老远去。

    左右地打量着院子,回过味来,付新问道:“秀姊根本就不会来,对不对?你骗我的?”

    罗辉倒也没狡辩地点了点头,很干脆地认了:“对。”

    付新气得就差跳脚了:“那你把我带这儿来,想干嘛?”

    罗辉理直气壮地说道:“谁让你平日里总躲着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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