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苏瑾应该也在,就停下了脚步,叹息的一声坐在了门前的木阶上。

    捏着包子的手向着天上的星星举了举,“你想吃吗?”突然的,欧阳南又将包子塞到怀里,叹息的说,“再过些天,包子都没得吃啊”。

    她自言自语的说完这些,端起地上的碗,大概是因为她回来的太迟,炊事处只剩了些包子还有粥。

    但是,当炊事处人一看,都督大人只拿了两包子当饭怎么行,立马要给欧阳南重新做。欧阳南摇头,“我和你们一样,难道比我更迟回来的人吃的就不是这个吗?”

    炊事处的人一听,愣在那里,看着欧阳南拿着包子走的背影,直叹碰到了一个好都督啊。

    欧阳南端着碗,抬头赏着夜空,如果不是时不时吹来的冷风,真的觉得这场景该挺美的。

    那从西北角掀起的风刮,冷冷的刮到欧阳南的身上,冷的她不禁打了个颤,今晚真是有点冷。

    她喝了碗里最后的一点粥,起身打算去炊事处还碗,就看到了站在门前的苏瑾。

    作者有话要说:

    请诸君且看我如何超乎你们的想象。

    还是老那句老话,有啥就说。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那从西北角掀起的风像是裹着沙一样,吹到苏瑾的脸上,她鼻子一酸,眼睛就红了。

    她看着欧阳南离去的背影,握在门边的手更加紧了紧。

    你干嘛这样委屈自己啊,苏瑾咬牙,你可是正安首城的知州大人啊,你是这次赈灾的总督府,你在这里的地位是最高的,你干嘛委屈自己大晚上的还蹲在门边吃冷饭,干嘛她苏瑾一放软你就答应了。

    那红着的眼终于忍不住,泪直直的落了下来。

    从来,她都不否认对于欧阳南的爱,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她伤害了欧阳南。

    在城郊看到欧阳南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意外,因为徐管家出现在苏府外就是她安排的,但是,当她带着祈求的语气请求欧阳南帮助时,听到欧阳南那微弱的叹息时,她突然就后悔了。

    她自导自演般的摆了这出戏,自顾自怨般的推开这个人,现在却又自怜下言般的去请求这个人,似乎一切都在向着她预料不到的地方发展,她有些迷乱了。

    欧阳南将碗还回炊事处,踏着步子,一步两步的慢慢向回走,这路途不远,但她却希望能变的长长的,长不到尽头最好。

    但希望就是希望,路还是有尽头的。

    欧阳南看着依然亮着灯的卧室,顿了一下脚步才推了门进去,她轻手的关了门,向着床走去。

    还是这个人,只是好久都没有这样认真的看了。

    欧阳南站在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苏瑾,久久的没有动作。

    她有点渐渐的明白了,明白该怎么办了。

    她闲时会想,想她自己,想苏瑾,想她们之间,后来她发现,其实她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没有恩没有怨,她欧阳南不欠苏瑾什么,苏瑾也同样不欠她欧阳南什么,只是所谓爱情,就是甘心的付出,她甘心了,苏瑾没有,那就没有爱情,她们之间什么都没有,除了自己那一点的一厢情愿,什么都不存在。

    欧阳南吹了灯,摸黑的向床走去,大概是因为不熟悉,砰的一声,撞在了桌角上,疼的欧阳南哧的吸了一口凉气,她弯着腰,手捂着腿上向床挪去,坐在床边揉了会腿才踢了鞋子上床。

    夜很安静,安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当欧阳南的呼吸声渐渐平息下来后,那夜里闪若泉水的眼睛猛地睁开,就着夜空中的月光,一边一边描摹着身旁的这个人消瘦的脸庞。

    早上,当苏瑾起床的时候,欧阳南已经不在了,但当她看到桌上放的那杯水时还是一愣,她起身走到桌边,手捏着杯盏,像是还能触摸到昨晚的温度一样。

    昨晚,她睡到半夜渴极了,本想着起床倒水喝,可是怀孕的身体真的很不方便,她刚想抬腿从欧阳南的身上跨过去,欧阳南兀的一下睁开眼,看到是苏瑾又蒙了一双雾霭的眼看着她说,“你干嘛?娘子”

    苏瑾一愣,老实的说,“我渴了,起来喝水”。

    当她以为欧阳南会埋头睡下而不去管她的时候,欧阳南已经跌跌撞撞的下了床,再跌跌撞撞的端了杯水给她,感觉到苏瑾久久的没有动作时,欧阳南还费力的睁开眼睛好心的提醒了一下,“娘子,你不是渴吗?”

    苏瑾小心的端过杯子,在欧阳南那半睁半闭的目光下喝完了水,然后,她就看见欧阳南又眯着眼的把杯子放了回去,再晃晃悠悠的躺回了床上,还顺手的将自己捞到了怀里。

    这阔别了五个月的怀抱,来的触不及防却温暖异常,即使这人是在睡懵的状况下作出的举动,却依旧让苏瑾鼻子一酸,大概是夜太长太冷,苏瑾突然的生出欧阳南会这样温暖的环抱她一生的想法。

    苏瑾梳洗完后就去了正厅,看见堂上的苏父苏母在等她一起吃饭时,带点歉疚地低头唤了声,“爹娘早”。

    “不早了”苏母略带慈爱的看着苏瑾,“欧阳早就出去了”,随后,苏母还加了句,“大概早饭是没吃吧”。

    苏瑾听到这里,手一紧,她知道母亲是什么意思,古代出嫁从夫,就算是她怀孕了,也不该对欧阳南不闻不问,甚至于连早饭都没得吃,她低低的唤了一声,“娘”。

    苏母和蔼的拍拍苏瑾的手,“别冷落了她”,又扭头看了看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经的苏夫,嘴巴贴近苏瑾的耳朵,小声的说,“这男人啊,也不能总憋着,就算是怀孕了,偶尔一下也是可以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瑾在不知道苏母是怎么想的就是真的傻了,但她和欧阳南之间怎可能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两句话就解释得了得。

    不过,苏瑾还是红着耳朵,带着羞赧地唤了声,“娘”。

    欧阳南坐在临时帐篷的木凳子上,前面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木头板子,她手里拿着笔,一边听副都督大人说着受灾情况,一边右手在纸上飞快的挥动。

    今天已经是地震的第八天了,根据下面陆续报上来的受灾地区和不断增加的受灾人数,欧阳南皱着的眉更深了。

    此次地震,无论是受灾范围之大还是受灾人数之多,都是世上罕见的。受灾地区以小镇为中心,向外延展了十几个郡县,受灾人数达到了十八万,其中死亡人数达到八万,受伤人数达到三万,另有接近万人下落不明。

    今天已经是灾后第八天了,且不论那些已经去世的和基本无法生还的人,只凭借着朝廷拨下来的那十万两白银和三千担谷物,根本是没有办法去养活剩下的这九万人,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天气越来越冷,怎么说棉被衣物都要买吧,就那十万两,根本不够灾区的人过了这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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