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仅存着一丝希望,希望这能让景帝忆起当初他和父王一同出生入死的情意,按捺住那颗疑虑重重的杀心。

    赵墨笺给她倒了杯酒,低声道:“我一直不知道,你剑舞得这般好。”

    傅言卿抿了抿唇:“也便是这套了,父王喜欢,我才学的多了,阿笺的功夫却是同辈皇室之中最好的了。”

    赵墨笺眼里闪过一丝自得,却是笑道:“平日里你的骑射亦是很不错,还有那幅地图,你帮了我许多,谢谢你。”

    傅言卿有些惊诧她的话,她以前帮过赵墨笺不知多少,也少见她道过谢。片刻后,她扬起了一个孩子气笑脸,摇了摇头。目光却是小心盯着对面的沮渠延。毕竟她不清楚那场刺杀会不会出现变故,一直等到歌坊乐人殿前献舞演奏,一切都格外平和。

    宴席后,众人酒酣饭饱,景帝下令散宴,却是带着各国使臣和皇子皇女去了御花园游园。

    景帝喝了不少酒,虽然未醉却也稍熏,同沮渠延一直谈论着一些塞外之事,兴致颇高。

    御花园内有个湖心岛,萧贵妃特意在上面布置了一番,周围画舫环绕,丝竹弦乐颇为悦耳。景帝带着一行人从玉带桥行将过去,预备坐下畅谈,而傅言卿和赵墨笺紧跟身后。

    自从出了紫宸殿,傅言卿便处处留心,走到玉带桥中间时她突然发觉水面微微晃了晃,心下顿时一紧。几乎同一时刻,几道寒光破水而出!溅起满天水花,遮掩了一干人的视线。

    第9章

    四周顿时一片慌乱,随行的不少都是文官,见此场景只能心惊胆战地呼喊:“护驾!”根本无法靠过去。

    两柄长刀直接朝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景帝而去,除了沮渠延,赵墨笺和傅言卿便是离得最近的,两人同时出手,让偷袭的两人动作一顿。

    两个刺客显然没把两个孩子放在眼里,径直逼开她们,再次朝景帝袭去。在场几位皇子都是有武艺在身,却苦于失了先机被挡在外面。

    景帝自登基后便疏于习武,应对刺客也有些力不从心,若不是傅言卿和赵墨谦两人时不时缠着刺客,景帝也凶多吉少。

    幸好万寿节内卫皆在近侧,不过数息,武侯卫的统领便快速掠过水面挡在景帝身前。傅言卿低声朝赵墨笺道:“阿笺,小心些。”

    傅言卿见自己的戏做足了,赶紧往沮渠延身边靠,此刻景帝遇刺,她也不能明目张胆让人去保护使臣,只能尽量过去,以防万一。

    不出她所料,她刚靠过去,桥下再次有两名黑衣人骤然发难,一前一后,招式狠辣,却是朝沮渠延袭来!

    这边众人都紧张地护着景帝,谁也没顾得上沮渠延几人,他自己也显然没有准备。眼看要被一刀透过,傅言卿猛然推了他一把,同时喊道:“还有刺客!”

    她年纪不大,身子灵活,险险避过一人,却没法让开身后的一刀。

    只是当刀风袭来时,却是有人快速穿了过来,一脚踢在刀背上,将她扯了过来。来人同样身子矮小,傅言卿瞳孔微缩,是赵梓砚!

    拉开傅言卿,那两人显然不甘心,再次朝沮渠延扑去。赵梓砚眉头一皱,拦住傅言卿,同两人再次交了次手。幸好沮渠延自己已然反应过来,两人联手虽然依旧落了下风,却也不会束手待毙。

    彼时武侯卫皆都冲了过来,将在场几人都护了起来。一旁心下稍安的景帝脸色阴沉,冷怒道:“留活口。”

    这些人都是死士,见事情再无转机,还活着的都纷纷自刎,只有一人被统领洪秀拦下,直接挑了脚筋,按在了地上。洪秀颇有经验,卸掉了他的下颌骨,免得他咬舌或者服毒,痛得他浑身发抖。

    景帝冷眼看着他,沉声道:“押下去,不许他死了。”

    “是!”洪秀接令,示意武侯卫清扫现场,却兔突然眸子一紧!

    “陛下,小心!”却是本以为气绝的一名黑衣人,突然发难朝景帝甩了枚飞刀。

    傅言卿光顾着想赵梓砚怎么办,也始料未及,却见赵梓砚快速闪了过去,直接替景帝挡下了这一刀。洪章手中的佩刀也激射过去,直接贯穿那刺客的喉咙,赵梓砚和那黑衣人同时倒了下去。

    傅言卿脸色一变,探出去的脚步最后却生生顿住,她此时不该太过关心的。

    赵墨笺在赵梓砚出来时脸色便黑了,此刻看到眼前的一幕,更是咬牙切齿,这个小畜生!

    景帝看到这个突然冒出来赵梓砚,也是觉得惊讶莫名,但看着她舍身护驾,却又不可能有这般年纪的内卫,忍不住俯下身看了眼她,眸子顿时一缩。

    因着中刀吃痛,赵梓砚的小脸一片苍白,那把飞刀完全没入她左肩,直入骨缝,痛得钻心。只是普一倒下,她便强忍着爬了起来,捂住伤口,颤颤巍巍跪在了景帝面前。

    可是这样一张带着稚气的脸,却是让他无法遏制想起那个在记忆中尘封数年的女人,眉眼静雅,清冷中透着股超然,仿佛一切事物在她眼里都是寡淡的。只有对着她怀里乖乖躺着的小家伙,她才会露出一丝笑意。那笑依旧不浓烈,却让景帝铭记一生。原以为赵墨笺像她,如今想来,果真只有她的骨肉才更似她。

    看着已然精神不支的赵梓砚,景帝眼里晦暗不明,这个孩子,他恨,甚至是厌她,只因着她是如此无用,竟然都没办法留下她的母妃!一想着那个无情的女人死也要逃离皇宫,他无尽的怒火和怨恨只能发泄到她的孩子身上!

    可是,看着努力撑着的孩子眸子里带着不安,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再看她一身血迹,都是因着救他所致,那冷硬的心又忍不住动摇。

    旁边惊魂未定的大臣,在景帝差点受伤后,俱都颤颤巍巍跪了一地:“臣等护驾不利,罪该万死!”

    景帝心中烦闷,却还是摆了摆手,让他们起来。

    沮渠延也是死里逃生,看着兀自跪在那的赵梓砚,却见其他人都不吱声,顿时觉得诧异,可赵梓砚救了他,他却看不下去了,出声道:“陛下,这位小公子是?”

    赵梓砚此时穿着一件墨色短打,模样又背对沮渠延,他以为是个男孩。

    景帝眉头微皱,随即疾声道:“来人,快去请太医,给九殿下疗伤!”

    说罢他弯下身,将赵梓砚扶了起来:“出宫这么久了,怎么回来了也未提前告诉朕。伤势可还好?”

    一旁傅言卿眉头一抖,却是若有所思地盯着赵梓砚,而赵墨笺则在景帝说出这话时,狠狠握紧了拳头。

    赵梓砚眸子轻闪,迅速接话道:“我还好,父皇大寿,我……我想见您,没来得及。”

    景帝深吸了口气:“今日之事扰了各位使臣,朕派武侯卫护送诸位回行宫,徐全,带九殿下去重华宫疗伤。”

    傅言卿和赵墨笺等人知道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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