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胡闹,还晓得我比你长两岁,谁许你叫我卿……的。”这称呼实在有些肉麻,她自己都说不出口。

    赵梓砚趴过来,眨巴眼睛:“那叫什么?阿卿,嗯,不好听。言卿,太生疏了,我不要。长宁,是封号,她们叫的,我也不要叫。”

    见她这副可爱模样,傅言卿也起了玩心,故作严肃地捏住她软软的腮帮子:“那,叫声姐姐。”

    赵梓砚脸倏地红了,却是颇为别扭道:“我不要叫你姐姐。”

    傅言卿却是逗弄之心大起,一本正经道:“好,不叫便不叫,可日后我不唤你名字了,夜里也不许再翻我窗户。”

    赵梓砚一急:“你怎么能这样?”

    “我为何不能这样?”

    “……”赵梓砚噎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扭扭捏捏道:“那……我叫你卿儿姐姐,不能再过了。”

    傅言卿眯了眯眼:“喏,来叫声听听?”

    赵梓砚憋了许久,这才细弱蚊吟般唤了声:“卿儿姐姐。”

    傅言卿心情大好,难得孩子气地笑得眉眼弯弯。赵梓砚看她笑地开心,心里那丝别扭不愿,也最终全都化作了笑意。

    景泰十七年十一月二十,北凉国王子沮渠延率使臣回国,临行前特地要求当年感谢长宁郡主和九殿下的救命之恩。言曰少年出英雄,大夏人才辈出,赠两人一对匕首。

    沮渠延年方十九,为人颇为义气,那日傅言卿和赵梓砚年纪小小,却是在刺客出手时护住他,虽然是因着他的身份特殊,可与他却是对两人颇有好感。

    看着眼前的两人,沮渠延笑了起来:“小王此次进京,收获匪浅,见识了大夏京都的繁华,亦是遇到了许多有趣的人。长宁郡主和九殿下让小王更是印象深刻。两位救了小王一命,这两把匕首乃是我北凉名士所铸,聊表敬意,还望笑纳。”

    傅言卿看着手的匕首,不过一尺长,精铁所铸,柄上雕刻的繁复纹路,精致漂亮。她伸手拔出匕首,不同于大夏的匕首,它却是单刃的,更像是小的弯刀,阳光落在刀身上,泛起一阵光芒,隐隐带着寒气,确实是好东西。

    “好刀,谢王子美意,长宁和殿下却之不恭了。”

    沮渠延似乎很是高兴:“郡主当真爽快,可惜小王不能久留,不过……日后殿下和郡主若有机会来北凉,小王必然欢迎之至。”

    赵梓砚在在人前一贯没多少表情,此刻对着沮渠延,却是淡淡颔了颔首:“刺客一事,父皇说主谋还不清楚,王子路上当心。”

    闻言,沮渠延目光落在并没多少存在感的赵梓砚身上,想着那日她的表现,以及那景帝古怪的行为,心下一直十分好奇。这个九殿下看来不简单,行了一礼,沮渠延朗声道:“小王明白,告辞了。”

    在沮渠延走后,赵梓砚将匕首递给了傅言卿:“你替我收着吧。”

    傅言卿也明白她的意思:“好,该回去了。陛下让你入弘文馆了,日后至少会好些。”

    “嗯……赵梓砚。”

    傅言卿听的一愣,赵梓砚复又说了句:“他……给我的名字。”

    傅言卿神色复杂:“很好听。”

    赵梓砚抿了抿嘴,赵祈安也许永远只能是个念想了,不过赵梓砚也挺好,至少傅言卿说好听。

    第11章

    在宫里的日子虽难熬,可是却让傅言卿越发清醒。虽然应付赵墨笺母女让她一度十分疲惫,可如今随着时间的流逝,重生归来时的恨意终究沉淀下来了。她如今所想的是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上一世那一身功夫她也必须重新捡回来。

    而赵梓砚,如今虽仍是不受宠,可再也不是寂寂无闻,留在深宫中被人欺侮。萧贵妃并虽没有因此收敛,可对于赵梓砚而言,已然好了许多。

    两人避开所有的人,私底下亦会面,于两人而言都是宫中唯一的慰藉。只是因着盯着两人的眼线太多,能见一面都是奢侈的,却更显得弥足珍贵。

    就这般,转眼间已是景泰十八年中秋了。中秋佳节,纵使是在宫中,也是一大盛事。按照往年惯例,景帝会在宫中举办家宴,五品以上的嫔妃,王亲贵胄,皇子皇女都会出席,一同于御花园中,赏月饮酒。

    这一日傅言卿的精神一直紧绷着,只因着她等这一天太久了。上一世直至她父王傅淮病危,她才得以回西南王府。临终前,傅淮十分懊悔,因着自己,才让傅言卿孤身一人离开西南王府,在宫中吃尽苦头。

    当时傅淮提到有一件事,让傅言卿印象格外深刻。他说,在傅言卿入宫后的第六年中秋,他曾让府内影密卫首领,借西南王府入宫献礼之际,乔装入宫,想将她带出宫。只是当时她同赵墨笺感情亲厚,一直在宴会上不曾离开,后来更是直接回了赵墨笺的广陵殿,以至于错过。

    那也就是说,如果没错的话,也便是今日晚上。傅言卿不想留在宫里,她父王虽然意识到景帝的心思,却从来没想到景帝已经绝情至此,对于他,一直抱着一丝希望。在他心里,大夏的安危早已胜过一切,他虽有心交出兵权,可西南战事不歇,朝中重文轻武,能担当重任的将领寥寥无几,以至于一拖再拖。

    只有她脱离宫中的桎梏,她才能努力为西南王府谋求一丝生路,至少不会一点准备也无,以至于到时候只能束手待毙。

    只是原本很坚决的打算,如今却让她心里有丝难过,如果她走了,赵梓砚该怎么办?那个在她面前才难得有天真单纯的孩子,日后会变成那般压抑的人么?而且除去这个问题,她一直不明白父王如何能让她安然离开皇宫,会不会触怒景帝?

    在这两方撕扯的纷扰中,中秋夜如约而至。今年中秋天气格外好,一轮明月自西方缓缓升起,一点点穿过轻薄云层,皎皎若玉盘。悬挂在暮色笼罩的皇城上空,毫不吝啬地将柔和的清辉铺洒而下。

    月光下的皇宫暗影幢幢,斑驳交错间,折射出别一番景致。御花园内酒案陈列,宫中御厨精心制作的各色月饼,俱都摆上。四周的宫灯俱都燃起,张灯结彩,华丽非常,却是驱散了一地月色。

    傅言卿入席不久,便推借着身体不适,暂且退席。赵墨笺原本想陪着她,傅言卿却是摇了摇头:“我离开已经是不合礼数,你若再走,陛下怕会不开心,而且随后该是赏月吟诗了,你历来喜欢这些,莫要错过了,我歇息下便好。”

    赵墨笺听了也不再坚持,打发身边的随从送傅言卿离开。

    傅言卿佯装回云烟院休息,却是给了些赏银,让他回去复命。宫中中秋夜宴,经历过刺杀后,守卫越发森严了,不过傅言卿可以自由在宫中行走,借着月色便在云烟院附近的太液池旁徘徊。

    此处守卫不多,离云烟院最近,若是他来找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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