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悄悄的在湘君心底滋长,与聿珏的爱意,是又添几分。

    “妳害臊了?”聿珏当然不会错过这调侃情人的大好机会!

    “谁害臊!我只是,只是在想该怎生下手才好。”湘君拔去瓶塞,朝巾帕倒了些许药酒,贴近聿珏的心口处。“一定会很疼,妳且忍忍!”

    聿珏点头,微敛着眼;湘君深吸了一口气,小心掌握着力道,药酒贴在聿珏热烫的肌肤,才不过推揉了几下便让她痛得哇哇大叫。

    “忍着点!推热了就不这么疼。”

    “妳轻点儿……”聿珏微带责怪的嗔道:“妳……妳要是把咱给弄坏了,谁来疼妳呀?”

    “都这个时候了,还开口调戏我呢?”

    “我不调戏妳要调戏谁……”聿珏微微一笑,随即给胸口的疼痛给掩去;湘君专心推揉,不到半盏茶时间,聿珏感到疼痛稍缓,是也渐渐能忍。

    “好点儿了?”

    “嗯……”还是很疼!聿珏全身紧绷着,额际不由沁出薄汗来,她拉开衣带,直是整个上身的衣裳都除了。

    “再多推一会儿,好得快……”湘君重新倒了药酒,再贴回聿珏心口;不料寝殿外平地一声雷——

    “圣上驾到!”

    两人面面相觑,尤其是湘君,差点就把那坛药酒给砸了!

    湘君望着大门方向,再瞧瞧聿珏的模样,面若烧虾又手足无措的,着实有趣。“我,这……”进退维谷不是?

    “不妨事!妳靴子脱了,赶快上床!”聿珏草草拢起襦衣,又弯腰来替湘君脱靴,两个姑娘七手八脚的缩在一块儿处理那靴带,好不容易解开,聿珏玉足轻点,一把将靴子踢入眠床床底;湘君缩了进来,拢紧纱帐。

    若非她一身整齐官服,又是女儿身,与衣衫不整的聿珏这样搂着,还以为是她们俩偷情来着!

    “父皇是来找母后的……”聿珏压低声响,只因偏殿距离皇后所在的正殿仅有成排木门之隔,稍有动静,很可能会给待在更深处的皇后、皇帝知悉。

    湘君压低了声响,两人贴靠着,近乎耳语。“妳好似十分惊讶?”

    聿珏点头如捣蒜,“就我所知,早在两、三年前,父皇便只肯让德妃娘娘与其他妃嫔侍寝,且都在凤藻宫过夜,几乎不曾再到凰宁宫来探访母后。”

    这样的夫妻,还能算得上夫妻吗?疑惑于湘君心头一闪即逝,很快便甩开。

    她微屏气息,稍微听见了夫妻间的耳语;聿珏是也好奇的紧,等在一旁,直到正殿的灯火也熄灭了。“听见什么了?”

    “多是圣上在问妳的事儿,没什么。”湘君捏了捏鼻子,草草交代,“来,再推一阵才睡。”

    聿珏拉开衣裳,忽觉药酒的气味有些刺鼻,“这么暗,妳瞧得可清楚?”

    湘君微抬起眼,一时兴起了捉弄的兴致,她凑上前来,赏了聿珏一记蝶吻。“妳说,我瞧妳清不清楚?”

    聿珏转而笑开,动手摘去她那碍事的乌纱帽。“我瞧妳也是!”她再也不顾伤势,藕臂攀上湘君的脖颈,拉着湘君就躺,好生浓情密意一番。

    *

    “圣上驾到!”

    夜里,皇帝是依约造访了位于凰宁宫的正宫妻子。

    皇后早早妆点、沐浴妥当,换上了宫装,在瞧见皇帝踏入殿后,竟是感动得热泪盈眶。

    “臣妾恭候圣上多时了。”

    皇帝屏退左右,除了夫妻二人外,仅余那高头大马、内敛沉稳的韩馥亭;往左侧偏殿一瞥,只见那儿烛火昏暗,“若您是想去探望珏儿,等一大清早吧?她病还未好,早早便歇息了。”

    他叹了一声,握起皇后软腻纤细的玉手,低声说:“现下少了妳忌惮的聿琤在旁,妳老实对朕说,聿珏她究竟怎么了?”

    皇后但笑不语,转而要去解他腰间玉带;他温柔却坚定地握住她的手。“她当真是病了。”

    “午后妳瞧我与聿琤来到时,脸上可不这么说。”

    皇帝终究是皇帝,是与她同榻共枕的男人;即便身为前朝太子,能顺利登上这位子,也绝非无风无浪。她暗叹,终究不愿意松口。“我只是怨你,你的心思不是放在国事、你的妃嫔,便是放在你宝贝的大女儿身上;今天不还是因为她的怂恿,你才肯挪动尊驾过来瞧瞧咱母女俩?”

    “朕没有……”

    “你就有!”她怨怼却又不失娇媚的一瞪,拨开他的箝握,取下玉带交给韩馥亭,“你瞧见没?琤儿那咄咄逼人的态度,亏我还是她亲生娘亲呢……现在都这样了,给她当了太子还得了?你便是任凭她想掌权就掌权,拉拢梅孟晁也不吭一声,万一她当真不顾亲情,回过头对我、对珏儿下手,你就是后悔莫及了……”

    皇帝见她落泪,不免心疼起来,他拍拍她肩头,两人轻解罗衫,来到床榻旁坐了下来。

    “朕答应妳,日后绝不再这么纵容聿琤,这样可行?”

    “口说无凭!你若是像往昔那样,经常来临幸予我,有你做咱们母女俩的依靠,我跟珏儿才好高枕无忧。”她抛下衣裙,将皇帝推向床榻。

    “梓韶……妳跟琤儿之间,究竟是怎么了?”皇帝喘了几声,心头这个疑问不除,他便难以心安。

    聿琤的个性像极了她。就因为太像了,饶是他,也难猜准聿琤的心思。

    “你问我不如问她,那些话……我就连忆起都觉害怕。”皇后苦笑一瞬,对帐外兀自收拾着衣裳的韩馥亭道:“本宫与圣上熄灯就寝了,退下罢!”

    韩馥亭静静退下,寝殿的烛火给她一一吹熄,仅留下床畔几盏微弱烛光。

    纱帐内,春光旖旎。

    ***

    聿珏除胸口那伤势外,本来身子就无大碍,如此又歇几日,很快恢复了日课;一场风波,于是在聿琤的悔恨,以及母女俩的庆幸当中落幕了。

    很快的,送走了春季,熏风助长那绿草,气候一天一天的温热了,就连人们身上的衣裳,也越发轻薄飘逸起来。

    聿琤说到做到,不仅聿珏“养病”那几日时常上门关心,又差人裁了件新衣赠予妹妹;聿珏终于能穿上那刺绣抹胸,骑上骏马让海东青尽情遨游于天际。

    那袭鹅黄身影搭配粉色衬裙,驰于马背时衣带飘渺,臂膀上却停了一只海东青,揉合了娇艳与潇洒两种截然不同的□□,这样的聿珏,美得教人移不开眼。

    “二姊!聿珶瞧前头林子里出了只狐狸,咱们何不让牠试试?”

    “好哇!”聿珏笑逐颜开,回过头对聿琤邀约了,“大姊!跟咱们猎狐狸去?”

    她整了整帷帽,“不了!日头晒得我有些发晕;我在这儿歇脚纳凉,让少懿点茶等着妳们回来?”

    聿珏不免噘嘴,“哎!妳又来了!”

    聿琤翻身下马,把珊瑚宝马交给顾怀安,“妳也知道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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